第79頁
丫鬟又盛來一碗參湯，遞到白落英手中。
白落英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便遞到白雪嘴邊。
白雪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瞪著她，眉眼間儘是反抗之意。
“你可是又想摔了它？”白落英挑釁地看這她說道。
白雪始終不再做聲。
白落英將手收回，砰的一聲將碗放在窗前的柜子上。
“要摔儘管摔便是，真是狗咬呂洞賓！”
白落英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這白雪，“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容忍，若是你再敢興風作浪，你就等著像那隻碗一樣，粉身碎骨。”
她刻意強調最後四個字，然後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若你識趣，這便是結局；若你冥頑不靈，這只是開始。
白雪的眼淚再次簌簌留下，恐懼再次將她包裹。
她腦袋一片空白，無力掙扎。
“大小姐，你說是誰想要這樣害二小姐？方才奴婢聽其他丫鬟說，二小姐屋中出現一名不明男子的屍體，那場景，可是嚇人呢！”雨蝶好奇地說道。
白落英深吸一口氣，“誰知道呢，不過此中緣由，定是要怪她白雪作惡多端吧。”
雨蝶點點頭，說道：“也是，奴婢剛來這白府時，便聽說以前二小姐與三小姐是如何殘忍地欺負大小姐，雖然二小姐看上去知書達理，可奴婢知道她有著怎樣的蛇蠍心腸，善惡終有報，現在可是輪到她了吧……”
“好了好了，”白落英立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以後你也別再提起這件事了，多說無益，只要做好自己眼下該做的事便可，不要因一時之失惹禍上身。”
“嗯，奴婢謹聽大小姐教誨。”雨蝶乖巧地回答。
今夜這樣的風波肯定是讓白雪嚇得不輕，近些時日量她再怎麼也不敢在府中作妖，只是總覺得心有餘悸，若是把她逼到窮途末路，以她的性子，不知是會乖乖屈服還是賭上一切鋌而走險。
白落英甩甩頭：哎，不想了不想了，反正她也已經走到了這般地步，自顧不暇，我還是不要多想反而給自己添亂了。
白府的事很快就傳出去了，大家都紛紛猜測死的究竟是何人，又是誰將屍首弄到白家二小姐房中去的。
白落英來到醫館時，這裡的下人也忍不住詢問真相。
平時白落英待他們甚是親和，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樣，所以他們在白落英面前也是十分隨性，少了些許主僕之間的生硬。
“哎，你說你們一個個，大早上的不好好做事便罷了，還想從我口中探聽白府的消息，是不是都想扣月錢了？”
“二小姐今天怎麼這樣！”大家嘟囔著失望散去，目光又紛紛投向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雨蝶。
“別看著我，雨蝶什麼都不知道。”雨蝶嬉皮笑臉地擺擺手，
看雨蝶這樣乖巧，白落英滿意的笑笑。
方無魘這才將白落英拉到後院。
眼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問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落英聳聳肩，“就像你想的那樣咯。”
方無魘會意，原來這就是白落英昨天所說的“突發狀況”。
“既然那人已經死了，那你怎麼看起來還是一臉擔憂地樣子？”
“哎，其實昨天我所擔心的事情並不是那個兇手會不會對我不利，因為他在前天晚上就已經自殺身亡，只是我還沒告訴你罷了。”白落英解釋道，“我擔心有人要害官墨。”
“像他這樣神神秘秘的人很有可能會有什麼仇家，我想他應該能應付過來吧。”
方無魘倒是一點不擔心的樣子。
白落英聽他這樣說，連忙問道：“之前你說過你墜崖之後，官墨來找過你，還將你安頓在京城，那麼你一定對他有所了解吧？看你這樣篤定，難道這是因為他的仇家與邪王有關，這樣說來邪王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對吧？”
方無魘遲疑，若有所思。
白落英見方無魘這樣，心領神會。
“看來就是我所猜想的那樣，哎，如果官墨沒有為邪王做事那就好了，那麼他就不用這樣事事小心，也不會遇到那麼多危險了。”
看到白落英這樣擔憂地樣子，方無魘也不知該說什麼。
其實方無魘早已知道南宮墨的真實身份，不過他答應過南宮墨，不管是誰，定不會將此事說出去。
經過一夜的擔驚受怕，白雪已經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老夫人過來探望時，只見床前一地的碎瓷片。
“老夫人，二小姐從昨夜到現在，一直沒合過眼。大小姐讓人給二小姐送來的參湯也是一口未喝，就連今早奴婢送來早飯，二小姐也是直接打翻在地。”
老夫人聽了，眉頭緊皺，心中的焦慮又加重了一些。
“雪兒啊，你何必這樣作踐自己？”老夫人心疼地伸出手摸摸她的憔悴的臉，暗自悲傷。
白雪依然抱著雙膝，無助地轉過頭。
此時的她哪還有什么小姐的模樣，蓬亂的頭髮搭在臉上，不知已經流過多少眼淚，她的眼睛已經浮腫起來。
老夫人牽過白雪的手，她那原本白嫩的雙手已經布滿了抓痕，每個傷痕都滲出點點血跡，老夫人見了，忍不住又留下眼淚。
“祖母，祖母——”
白雪終於開口說話：“祖母，你一定要救救雪兒，雪兒不想死，雪兒真的不想死啊——”
老夫人慌了神，一把抱住白雪，“雪兒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會死呢？祖母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白雪再次哭出來，“不……不……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一定不會……”
“你說的他們是指誰？到底是誰要害你？”
“他們就是——”
白雪驀然抬頭看著老夫人，眼中布滿驚恐。
老夫人著急地問道：“雪兒你倒是快說啊。”
白雪頓住，不管老夫人怎麼問也不再說話。
“哎，若是你實在是不想說那祖母便先不問了。”老夫人終於放棄追問，說道：“但是你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雪兒聽話，先吃點東西。”
僕婦端來一早準備好的粥。
老夫人接過，便準備餵給白雪。
昨夜白落英端著參湯餵給她的情景在白雪的腦海中重現，讓她幾近崩潰。
“有毒！”
白雪像瘋了一樣突然打掉老夫人手中的粥碗，弄得老夫人一身都是。
正文 第85章 你這是在自殘
第85章你這是在自殘
第85章你這是在自殘
老夫人連忙站起身，僕婦立即過來用手帕替她擦拭。
“老夫人，您沒事吧？有沒有燙著？”
老夫人的臉上充滿失望與憤怒辭色，厲聲說道：“雪兒，你怎能這樣對祖母？難道你覺得連祖母也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