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
白落英依舊搬出那套說辭,答道:“我與銘公子算是舊識,偶然路過揚城,便想著前來看看,沒想到一去卻沒有見到銘公子。”
掌柜若有所思,呵呵笑道:“可能銘公子又有什麼事離開了,之前他就因為一些私事離開揚城好一陣子,前些日子回來了,不過這幾天又沒見過他的蹤影。”
看來花紅柳綠中的那女子說的都是實話。
白落英心有餘悸,繼續問道:“那掌柜可知銘公子有何事?”
“這個我倒是不知,若是公子有什麼急事,我倒是可以差店裡的小二過去問問。”
“不必了,不必了,”白落英連忙說道,“不用勞煩掌柜,既然銘公子不在,那我便不去找他了,這幾日在揚城中還有其他事情,所以,往掌柜也不要將我在此停留之事傳到花紅柳綠去。”
掌柜有些不解,只覺得眼前之人有些奇怪,但是看他的樣子細皮嫩肉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便沒有多想。
白落英什麼行禮都沒有帶,現在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住進這家店還算是安全些,姑且就先繼續裝作是男人了。
白落英走進客房,來到窗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花紅柳綠。
到底這裡面有什麼貓膩,百里銘不在花紅柳綠,月朧卻在此處進進出出,而且現在月朧被喚作是溪涼,難不成只是因為她喜歡“溪涼”這個名字?
鬼才相信!
回憶起月朧在京城與她說的那些話,白落英不由的心底發毛,月朧的心思肯定不簡單。
可是花紅柳綠看上去根本沒有任何異常,可是太過平常反倒是讓人覺得有哪裡不對。
白落英靜靜地守在窗前,按那女子所說,若是月朧出門了,總會回來的,此時能做的,就是靜靜在此守候。
揚城怪異,京城卻是亂做一團。
這幾天,南宮墨的人簡直把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可是還是沒能發現白落英的蹤影。
南宮墨寢食難安,只要一天沒有找到白落英,他就無法得到安寧。
很快,皇上也得到了白落英出走的消息,對他而言,白落英的離開倒不見的是壞事。
南宮墨把白落英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無論是已經被封鎖的白府,南北醫館,裴尚書府中,還有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甚至連南宮洛的住處都已經闖進去過,可是白落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或者是故意在和他捉迷藏一般,怎麼也不出現。
又親自出門找了一天,這已經是白落英離開後的第四天了,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南宮墨癱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散。
落英,你究竟在哪裡?
南宮墨悲痛萬分,雖然現在還不知情況究竟如何,但他能料想到,白落英獨自離開,免不了會吃一些苦頭,雖白落英不是自小嬌生慣養之人,卻是南宮墨的心頭之肉,她只要受半點委屈,都會讓他心隱隱作疼。
管家突然跑進來,看南宮墨直勾勾地盯著一處出神,連連叫到:“邪王殿下,邪王殿下……皇上來了,殿下快出去迎接吧。”
“皇上?”
南宮墨不禁皺起眉頭,皇上在這種時候來到邪王府,能有什麼好事?
難不成——落英是被皇上抓了?
南宮墨心急如焚,立即起身,朝白府正堂匆匆趕去。
“墨兒怎麼讓朕等了這麼久才來?”皇上嗔怪的說道。
南宮墨心中雖有些不悅,但畢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生父,便行禮道:“兒臣接駕來遲,望父皇恕罪。”
“罷了,朕知你近日正為白落英出走一事心煩,便不怪罪你。”
“兒臣將整個京城都找遍了,還是沒能找出落英,那麼,是否是父皇將落英藏了起來?”南宮墨毫無懼色的將心中的疑問說出。
皇上一聽,大怒,“你這是什麼話,父皇怎會做出這等事?就算父皇一心想讓你們分開,也不至於瞞著你將白落英藏起來吧!”
南宮墨狐疑地看著他,不至於?以前他不就已經做過類似的舉動了嗎?
皇上冷哼一聲,不悅地迎上南宮墨的目光。
“你們都下去,朕有話要單獨與邪王說。”
正文 第174章 就算你找到,也是一具屍體
第174章就算你找到,也是一具屍體
下人紛紛離開,南宮墨問道:“父皇可是要與我說起王妃之事?”
“當然,不然你覺得朕為何會親自來到你這府中?”皇上的言語中有些怒意。
南宮墨不以為是,淡淡地說道:“若是父皇想要讓我與落英分離,那便不必浪費口舌。以父親的身份,不在乎親生兒子心中所想,那孩兒也沒有必要尊重父親的想法,若是要以皇上的身份,我與落英的婚事是皇上賜婚,現在出爾反爾有失天子的威信。”
皇上氣不打一處來,南宮墨的這番話擺明了和他對抗到底。
但就如南宮墨所說,畢竟他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又是朝堂上的重臣,皇上怎麼會任他一錯再錯。
“墨兒,現在是白落英主動離開,你就放手吧。”皇上好言相勸,“只要你回到朕的身邊好好處理朝堂之事,那麼以往的這些瑣事朕都可以不計較,還會對你委以重任。”
“就算如此,又如何?”
南宮墨冷笑,這些讓他追求一生的東西,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什麼地位,什麼權勢,都變成了一個父親想要哄回孩子的玩具似的。
看南宮墨是鐵了心了,皇上不依不撓,只能使出最後警告,“若是你答應不再尋找白落英,那在朕眼裡,你還是原來那個邪王,朕也會放棄處置白落英,但若是你執意尋找,那即便是你找到了,也只能是一具屍首!”
南宮墨怔怔的看著皇上,怒意襲上心頭,這樣血淋淋的警告,只會讓他更想反抗。
“父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殘忍!”南宮墨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帶著恨意。
皇上心中泛起一陣涼,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說道:“自從坐上皇位,朕就不能不殘忍。”
南宮墨哭笑出聲,“可是你不知道,不管是你的威脅還是你的殘忍,對我都毫無用處。我是怎樣活到了今天?不是父親的保護,不是君主的賞識,而是一點點用血肉拼出來的。所以,難道你覺得一個殺字,就能阻止我繼續尋找?”
皇上手握成拳,指甲將手掌硌得生疼。
“你竟敢用這種態度與朕說話!實在是讓朕心寒,好,既然你一再忤逆朕,朕對你也不再抱什麼期望了!”
皇上憤然站起,大吼一聲:“擺駕回宮。”
“父皇,兒臣第一次求你,求你不要傷害落英。”
南宮墨終於鬆口,殊不知,這一瞬的軟弱,才是他真正的剛強。
皇上頓了頓,沒有回頭,毅然朝外走去。
南宮墨扶住額頭,已經幾天沒能好好休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