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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了一瞬,這才微微笑出聲來,“這本是我該問你的話吧?”

    李建成歪頭思考了片刻,才頗為凝重地點點頭,“本太子估計是太累了,所以才嗜睡了一些。”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一旁不知何時被人放在這兒的藥碗端起來,湊到他跟前,扯起臉皮笑了笑,“太子殿下真是健忘,今晨明明是你暈倒在明涵的院子裡,若不是今下醒了,明涵的罪過那可就大了去了。”

    見他笑得開心,我把藥向他面前一送,裝出一副急切的模樣:“太子還是快吃藥吧,不然一會兒太子妃來了看見藥還在這兒,我可就無言辯駁了。”

    李建成頗為認同地點點頭,這才微微探頭,“那就勞煩神女了,建成如今乏力地很,似乎端不起這藥碗。”

    相信我,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可是眼下,卻想狠狠地教訓教訓面前這人,讓他知道裝傻充愣的慘痛代價。

    心下叫囂著,手上的動作卻並不能停,也許這就是計劃開始最好的切入點。  

    表現得愛慕他,誘惑他,並最終利用他,扳倒他。

    也許,裝得沒心沒肺一些,就能真的忽視那些隔膜,然後違心地過活下去。

    腦中混雜著太多的東西,可望向眼前人時卻忽地閃過一道清冷的身影,伴著細雨,和著月色,輕輕吹響手中的玉笛。

    “昨夜那人到底是不是你?”

    餵藥的手一頓,我不可思議地撫了撫額,連我自己也沒有料到,我竟然會這般突然地開口問他。

    對面那人眸光流轉,含了一抹恍然的笑意,說出的話卻又是模稜兩可,似是而非,“不知明涵姑娘說的昨夜是何含義?嗯?”

    李建成突然湊近我的面前,定定地望著我的眸子,我豁出去一般認真道:“昨夜的笛聲,是不是你?”

    李建成卻驀地笑出聲來,身子顫了顫,因為風寒有些悶啞的嗓音卻聽起來更為迷人。

    “本太子昨夜溫香軟玉在懷,哪有空吹什麼笛子?明涵姑娘莫不是會錯了意,才如此暗慕本太子吧?”

    我眼神一黯,笑容卻重新掛上臉頰,“既然太子早便知道了明涵的心思,那要不要順便成全了明涵的一片痴心?”  

    李建成的笑容忽地散去,聲音淡淡,似乎壓抑著莫大的情緒。

    “既然本太子已經醒了,那明涵姑娘就請先回吧,我還有些政務要處理。”

    我仍是笑容滿面,伸手微微撫上那人的眉頭,望著那人逐漸黝黑的眸子,這才笑了笑,“太子殿下若是哪天回心轉意了,儘管來找我,明涵隨時恭候大駕。”

    說著,便起身離開了。

    屋外的風拂到我的臉上,心下那抹情緒愈發明顯。原來,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不要。

    我忽地嗤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走著瞧吧,等著我把你的心攥到手中卻又狠狠捏碎的那一天。

    夜間的露氣格外的涼,我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小步跑過園中的一大片花叢,這才打算推開小院的木門,門口旁邊縮了一團淺綠色的身影,頭髮盤得整整齊齊,只是額角幾絲碎發順著夜風飄了下來,我的眼眶忽地有些發紅,幾步上前,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不由分說地圍在她的身上,然後一把將她拉到懷中,聲音滿是顫悠悠的哭腔,“碧螺,我想你了!”

    碧螺愣愣地瞧了我半晌,這才猛地抱住我的胳膊,哭得聲嘶力竭。  

    “姐姐,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心下的思緒輾轉了千回,卻通通敗給了思念,“怎麼會,怎麼會不要你……”

    深深閉上雙眼,我真的不想再深究了,碧螺就是碧螺,只要還在我身邊,就夠了。

    ☆、賀新婚明涵試禮服,齊王府偶遇李世民

    “姐姐,你這衣服的樣子別致得很,哪天碧螺也照樣子為你做一件。”

    碧螺此時正飛針引線地趕做一件禮服,我捏了些瓜子趴在一旁眯眼幸福地欣賞著,聽見這話,連忙點頭,“好呀好呀”

    心下卻想著,碧螺果然厲害,就連這麼現代化的衣服都趕製地出來。

    近幾日李淵自行宮回來,順便把小汐和李元吉的婚事敲定了,我苦想了半晌該送些什麼作賀禮才能顯出我這麼個獨特非凡的存在。

    最終靈光一閃,在紙上描了描之前自己特別喜歡的一款禮服的樣子,多年過去了,記憶也沒有那麼真切了,所以畫地有些簡單粗略,可大致的款式還在,料子我挑了八幅布,華美而又輕柔,最適合新娘子的閨中之樂。  

    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碧螺忙中伸手探探我的額頭,“怎麼又咳起來了?明明也不熱啊。”

    我笑了笑,伸手掐上她的小臉,“碧螺,你怎麼能這麼可愛。”

    碧螺回來了,這幾日我一直都覺得不可思議,仿佛分離就在昨天,明明劉墉對她很好,碧螺卻央他將自己送來了長安,劉墉為了避嫌,只便裝將她送到長安城外就離去了,碧螺左右打聽得知我在太子府後,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幸好趕上李建成的貼身侍衛孟岩領命出府,瞧見了碧螺,這才將她順利地引來我的院中等候。

    也因了碧螺回來,我便將槐兒送回了太子妃處,鄭觀音只笑了笑,卻並不多問。

    我的心下兩股念頭交織,一會兒覺得碧螺不該回來,一會兒又覺得幸好碧螺還在這裡。

    不由自主地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真傻,劉大哥那麼好的人,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爭取?”

    碧螺似乎引了最後一次線,然後飛快地結了扣,銀牙輕咬,禮服便完整地做了出來。

    “姐姐莫要再說了,碧螺說過,除非是姐姐親自趕我走,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姐姐的。”  

    望著碧螺異常堅定的表情,我的心底忽地有些不是滋味,我竟然曾經懷疑過這世上對我最好的這個人。

    “姐姐,我看你和齊王妃身材相仿,不如你先來試一試,看看效果如何。”

    碧螺拿起那件禮服便要我換上瞧瞧,我想著這樣也好,若是有什麼偏差的地方還有時間再進行修改,遂把碧螺喚了出去,自己將衣服穿好。

    不得不說,碧螺的手藝是真心好,精巧獨到,明明是從未見過的樣式,轉承之處卻能處理地這般自然。

    衣服的材料在開工之前,便拿薰香熏過了,放了這些天氣味淡了些,可是余香猶在,縈繞在人身側,如縹緲不定的山間煙霞。

    禮服是抹胸的樣子,只在右肩以異常輕柔的布料巧妙地銜接,淡紫色的底裙剛過膝蓋,外側附了一層半開的透明絲羅,裙擺恰好觸到腳腕,裁剪勻稱得當。

    我的頭髮才剛剛清洗過,這會兒已經大幹了,如今披散在身後也並未打理,便推門出去叫碧螺過來瞧瞧。

    也許有一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叫做天下沒有多餘的地縫可鑽。

    當我打開門跨出門檻的那一剎那,伴著元芳那道單純的聲音,我終於體會到了何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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