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忽覺不對,我猛地捂嘴,古代天子的姓應該不可輕易稱呼吧。
只見對面之人笑了笑,溫聲接道:“世民”。
乖乖,這真的是大唐……
想著自己前兩天還抱著手機在微博熱搜上看著那誓死捍衛我大唐榮耀來著……
好吧,我真的還沒理透我怎麼就從車禍現場穿到了大唐來了呢,還是那個大唐初期,戰爭頻發的悲催年代。
呆呆地望了望眼前人,我忽地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把唐太宗發展成男朋友該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許是見我愣愣地沒有回神,李世民身後那名男子上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神女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猛的驚醒,想著貌似本姑娘有生以來還沒有如此花痴過,我不禁臉紅了一番。
不過神女這個稱呼聽著確實不錯……
李世民含笑拿開那人的手,緩聲道:“文靜,神女剛醒,尚需靜養,我們莫要在此多做打擾了。”
文靜?我驚訝地瞅了瞅那人,那人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氣質閒靜卻觀之親切,莫非此人就是那個智謀策略足以和魏徵分庭抗禮的秦 王 府大智囊?
只見李世民轉過頭來,昏黃的燈光下,他面上的笑容似乎更加迷人了一些,“神女好好歇息,多虧了神女,如今那西秦薛舉昏迷不醒,想必短期內無法興兵來犯。待神女修養幾日,世民便帶神女回都長安,面見聖上。”
額,信息量太大,容我緩會兒。
西秦薛舉?京都長安?聖上?難不成是李淵?
我揉了揉額頭,向對面兩人輕輕頷首,“有勞了。”
直到李世民和劉文靜離開營帳,我才終於靜下心來,望了望身側伺候的小姑娘,我頗有些不習慣道:“親,我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就好。”
誰知那姑娘一臉懵懂道:“神女姑娘,奴婢愚笨,親是什麼?”
我嘆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那是我對你的愛稱,算了,還是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那人受寵若驚般忙道:“奴婢名喚西奴。”
西奴?我蹙了蹙眉。
“誰給你起的名字?”
“奴婢是秦 王 府的丫鬟,名字是進府前家中大哥所起。”
思及自己大學期間給小侄女起名字的愛好,我微微一笑,道:“那我為你換個名字可好?”
西奴連忙伏在地上,叩謝道:“多謝神女姑娘賜名。”
我下意識扶起西奴,無奈道:“今後與我不必再如此客氣,既然你不嫌棄,那我便喚你恆月,可好?”
只見那姑娘淚眼汪汪地瞅著我,似乎很是激動的樣子,斷斷續續道:“神女殿下……您既然待奴婢好,奴婢就必會好好侍奉您,定不辱沒秦王殿下的囑託!”
我笑了笑,“那恆月,你快去歇息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恆月又拜了一拜,才一步一回首地緩緩離開。
倚在身後的靠背上,恆月剛剛說過此處是高墌境內,為了不打擾城內百姓,李世民選擇將軍隊駐紮在城外,靜靜觀望。我回神望了望自己身上裹著的這件素色長裙,袖角緊扣,裙擺繡滿各式花草,飽滿瑩潤,卻並不讓人感覺俗氣。我低頭望了望胸前,並非《武媚娘傳奇》中那般半露的樣式,似是對襟,襟口還帶有幾朵牡丹紋樣,十分精緻,素中含雅,最是難得。
偷偷摸摸地撩開門帘,我探頭向外望了一望,眼前頓時一亮,只見營地四周此時正燃起了篝火,營帳相連,哨兵巡邏皆嚴陣以待。
守在門外的兩名將軍許是聽見聲音,轉頭朝我的方向隆重行禮道:“見過神女殿下。”
我連忙回禮,對面那人卻更恭敬地俯身道:“神女殿下,殷將軍有令,我等將寸步不離地保護神女安全,神女大可寬心歇息。”
“哈哈,兩位將軍辛苦,辛苦了。”
明顯的禁令,我沖那兩人傻傻地乾笑兩聲,只得轉身點頭又鑽回了帳內……
躺在塌上,啃著剛剛一位小兵送來的烤雞腿,我的心口猛地有些哽咽。直到此時,我才真切地感受到,這真的是唐朝,我真的活過來了。
只是今日我見到的這些人卻未曾有一人問過我的名姓,我身上的婚紗也不知去了哪裡。
神女嗎?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更喜歡聽人喚我明涵……
☆、美名揚明涵陷險境,遇刺殺流落至瓦崗
清晨起床,我閒來無事,便細細地端詳了一番此間營帳的布局,只見臥榻旁立有一處屏風,拐過屏風便可瞧見一方矮桌,矮桌偏長,盡頭幾近連接到帳門處。
正當我瞅著隱隱泛著晨光的簾縫怔怔出神時,卻見一人挑了帘子,俯身進門。
那人今日墨發高束,著了一身銀白色甲衣,伴著身後萬縷曦光,讓我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神女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秦王過來看您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瞧見跟在李世民身後一同進來的恆月。
淡淡地笑了笑,我微微點頭,恭敬喚了聲:“見過秦王殿下”。
李世民含笑走過那張矮桌,貼近我身側坐了下來,如今雖是六七月份,他甲衣上的涼氣卻幽幽侵襲過來,讓人心底微微滲入些許涼意。
“神女莫要再喚我秦王,今後直呼世民便好。”
我微微一驚,也許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和唐太宗坐到一起,他還親切地讓我喚他的名字。
儘管如此,我卻能瞧出他眸中的笑意清淺,並未深達眼底,也即是說,他並不信我。
我側頭沖他頷首道:“那秦王今後也莫要再喚我神女,叫我明涵就好。”
“明目幽潭,涵情切意?”他挑眉,似是故意問我。
我笑了笑,“秦王多慮了,我的父母哪有這番文雅情懷,只是隨意取得名字罷了。”
見他但笑不語,只直直地瞅著我,我忽地意識到什麼,忙有些不自在地喚了句:“世民”。
他終於笑出聲來,我看著他的模樣,想著李世民如今不過雙十年華,我一個二十六歲的姐姐喚他一聲世民也不為過,瞬間便又理直氣壯起來。
李世民似是想起什麼,沖我凝神道:“明涵,如今薛舉重傷不愈,西秦大軍軍心不穩,正是我方突擊的絕佳時機,所以近日世民無法脫身護送你返回長安,但聖上有令,世民只得派遣一支騎兵,一路保護你回京,你覺得如何?”
他說話似乎總是這般溫文爾雅的樣子,可他的眸子卻深沉似海,我不敢望進去,因為我知道我可能會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其實方今亂世,一支軍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路上無人刻意相對,那便是極好,若是有人得到風聲伺機埋伏,那便是有去無還。
原來套路年年有,唐朝也不例外。
此時的我才悲催地發現,自己大學期間為什麼要去學什麼經濟學,多學學大唐歷史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