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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景瑜微微一笑,起身施了一禮,禮貌地回道:“在下正是狄景瑜,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少年剛要作答,卻被換好衣服徐徐步入的謝倉野打斷:“我道這膽敢在我府里調戲我的人的風流公子哥是誰,原來是你啊!”他笑著走上前來,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眼神,薄唇輕啟,一字一字吐得異常清晰:“——小、衛。”
“不許叫我‘小衛’!!”吃足了火藥,少年搖身一變成了會走路的炸藥包。
“哦?那‘小小衛’如何?”謝倉野故作認真地問。
“你—— ”少年氣煞:“我……我要讓皇兄誅你九族!!!”
聽了少年的話,非但沒露出丁點害怕的神情,反而大笑起來:“我說小衛啊!你還真是可愛啊!除了‘誅九族’你就不能換點別的麼?”
“不許說我‘可愛’!!!”
皇兄?
狄景瑜仔細打量少年。
“景瑜,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北垣的二王爺——衛悠,也是北垣國君一母同胞的寶貝弟弟。”
“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上一代的國君——乾傾亦明專寵男妃的事嗎?現任國君是其獨生女——安陽長公主的大世子。小衛雖然未冠國姓,但是因為陛下很寵他,所以登基後立即就封他為王了。唉!可惜某人不爭氣,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哪有一點王爺的樣子?”說罷,謝倉野的目光溜向衛悠,臉上滿是欠扁的笑。
不消說,小小炸藥包再次被引爆。
不理會暴躁的衛悠,謝倉野攬過狄景瑜的肩膀促狹地笑著問:“景瑜你說,依你看,小衛今年有多大了?”
這沒由來的問題讓狄景瑜怔了一怔,就連在一旁蹦高的衛悠都站定下來,兩隻水汪汪的藍眼睛死死的盯著狄景瑜。
“呃,這個…… ”衛悠的身材同他相似,樓思琦今年有十六了,可是自小體弱,雖然在自己的鍛鍊下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身材在同齡人中只能勉強算為中等。衛悠貴為皇室,養尊處優,身子自然不會太差,那他應該比自己略小罷!狄景瑜想著,答道:“十五?”
聽了他的回答,衛悠的雙肩立刻垂了下去,謝倉野則是沒形象地大笑起來。
猜錯了?
“那,那是……十四嗎?還是十三?”
這回,謝倉野乾脆笑翻在地,衛悠則是滿臉羞憤地站在原地。
“呃…… ”狄景瑜只覺無措,轉狠狠瞪了謝倉野一眼,後者識相地爬起來,不住地賠笑臉,生怕一個不小心再被小美人趕到書房去睡。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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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這一年的雨勢來得很急,打從入夏之後,雨事更是頻繁,最後終是爆發了洪水。
一直在連陵伺機而動的賀子瀟見時機已成熟,便向北垣的皇帝呈交了請戰書。
皇帝應允,北垣旋即向中越下了戰帖。
中越新掌權的太子應戰。
狼煙,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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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起,謝倉野自然要遠赴戰場。
狄景瑜明白謝倉野的立場,看著他為出征做準備而忙來忙去,暗藏在心底的那股憂傷卻是如何也忽略不去。
入夜,在丫鬟們退下後,狄景瑜從後擁住謝倉野的腰。
如豆的燭火輕跳,襯的夜色更為深重。
想到今夜過後,謝倉野便要離開他奔赴前線,登時湧起的傷感幾乎令他窒息。他把臉貼在他的背上,一咬牙,不等謝倉野發話,鬆開手,便開始主動解起兩人的衣衫。
“景瑜…… ”謝倉野有點訝然於狄景瑜的主動,可其中的緣由他大致也猜得出。
雖然並非是第一次坦誠相見,但狄景瑜仍是羞紅了臉,全身難耐的輕顫。
謝倉野猛探出手,將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倒在床鋪上。
身下的肢體柔軟而滑膩,想要他的欲望破繭而出,謝倉野伸手將兩人的分身牢牢握住,貼緊,上下圈套起來。
狄景瑜抱著他精健的身體,猶如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氣,緊接著,淬不及防的刺激令他尖叫出聲。
謝倉野壓開狄景瑜的腿,就著手中的欲液將手指緩緩送入他的體內。
狄景瑜努力打開的身體緊緊吸附著他的手指,無聲的誘惑著他。謝倉野不再遲疑,退出手指,將已經發疼的欲望鍥入那火熱的緊窒。
糾纏的軀體灼熱而饑渴。
謝倉野快速而猛烈的抽送,每一下都準確的頂在狄景瑜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上,難以抑制的呻吟間或從緊閉的齒fèng間逸出。
謝倉野低頭與他熱吻,柔韌的舌頭撬開了他的齒列,在口腔內溫熱的黏膜上細細的舔舐吸吮,挑弄他與之嬉戲。
身體緊貼著身體,律動的yín靡聲響不絕於耳,抵死纏綿。
情潮洶湧,從尾椎直達後腦的強烈刺激擊潰了狄景瑜的理智,他顫抖的後仰脖頸,無法克制的發出尖聲的呻吟。
先前積聚的快感瞬間坍塌,彼此深處激昂的痙攣將兩人同時送上了欲望的巔峰。
縱情過後,殘存的快感在體內流竄。
狄景瑜閉著眼伏在謝倉野因情慾而沁出薄汗的胸前平復凌亂的氣息,謝倉野則輕輕把玩著他的長髮。
怡人的夜風吹進閣廊,送來陣陣花香,茂盛的枝葉在晚風中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屋外花園糙叢里傳來陣陣的蟲鳴。
恢復體力之後,狄景瑜翻身跨坐在謝倉野身上,在他的胸口留下了細碎的親吻。
“景瑜!?”謝倉野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起身,卻被狄景瑜按了回去。
火熱連綿的親吻一路向下蔓延,狄景瑜猶豫了少頃,然後,慢慢含住了謝倉野的欲望,用他曾無數次恨不得從頭腦中連根挖去的嫻熟技巧取悅著謝倉野。
在滑潤火熱的空間內,半硬的東西迅速膨脹,嬌嫩的紅唇吞吐著粗壯的肉身,狄景瑜隱忍的神情中又略帶些許沉醉。
謝倉野被眼前yín靡的畫面驚得失神,好半天才找回理智。
“可、可以了,景瑜!你不用這樣的,明日我還要出……唔!!”
聽到他提及離別的內容,狄景瑜眯起眼,謝倉野在他惡意的用力吸吮下狼狽的敗下陣來。
狄景瑜擦去唇角的殘液,直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謝倉野,笑靨如花。
“怎麼?你的體力如此不濟麼?”他咯咯地笑。
謝倉野聽了一怔,旋即低吼一聲,把狄景瑜壓回到床上。
“你說誰體力不濟?”
“你。”
“你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說我不行?”謝倉野板起臉,一叱。兩指一併輕鬆插入綻開的小穴,在那一點上輕輕碾轉,狄景瑜全身突的一跳。
“向我賠罪。”謝倉野露出狡猾的笑。
“哼!”大義凜然的別開頭。
“還嘴硬?”指尖施力,時而輕時而重卻就是不能滅頂的力道讓狄景瑜難耐的扭動腰身。
“快點賠罪!”
狄景瑜被折磨得受不住,只得苦笑著討饒:“錯了錯了!我錯了!嗯……饒了我罷,謝、謝大將軍~~~ ”攀上謝倉野的臂膀,紅唇輕啟,媚眼亂飛,當真美得不可方物。
謝倉野見了,二話不說,當下便吻了下去。
不消說,沉迷的旖旎風光再次充斥滿整個寢房。
紅綃帳底暗銷魂,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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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廝磨了大半宿。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謝倉野便起身準備動行了。
在仍沉浸於睡夢中的狄景瑜額間印上輕柔卻又飽含深情的一吻,謝倉野毅然轉身離去。
看著整齊的隊伍,謝倉野執起佩劍,朗聲喝令:“出發!!”
“是!!”紀律嚴明的戰士們齊聲響應,氣壯山河,天地幾乎都為之變色。
浩蕩的軍隊越過山崗,遠處似乎隨風飄來了幽幽的琴音,其聲嗚嗚然,令人不由得止住腳步,側耳傾聽。
老來情味減,對別酒,怯流年。
況屈指中秋,十分好月,不照人圓。
無情水,都不管,共西風、只管送歸船。
秋晚蓴鱸江上,夜深兒女燈前。
征衫,便好去朝天,玉殿正思賢。
想夜半承明,留教視糙,卻遣籌邊。
長安故人問我:道愁腸溺酒只依然。
目斷秋霄落雁,醉來時響空弦。
紅塵戀影離別苦,泣沮入夢唱君還。
聽著那切切的琴音,各種情愫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