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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胤一把甩開慕君睿滾燙的手,那潔白的手,熟悉的溫度似乎還殘留著昨日的放縱。
衣袖一甩,瀟灑的轉身離開。
“又不是春天發什麼情。”
胤低喃的聲音實在讓人感到─—可愛?哈!要是讓他知道我這麼說他,不知道會不會把我踢出去!慕君睿如是的想著,嘴角卻不由得揚起。
真是的,明明應該他躺在床上才對嗎!回憶起昨夜的放縱狂歡,銷魂一夜,明媚的眸子閃過一絲紅光。
“哎……像毒品一樣呢!”
坐起身來環顧四周,已非昨日的客棧。
房間是高雅的布置,翠色的竹屋在這炎熱的夏季帶來一陣陣清慡的氛圍,竹屋牆壁上掛著古樸的水墨畫,最引人注意的是正中的一副墨字——梟。蒼勁有力,散發一種迫人的氣勢!在字畫下面是一架典雅的白玉琴,鏤刻著華麗的龍型圖案。
白玉琴?難道剛才那陣空靈清澈的琴音是他彈奏的?是怎樣的一個心境才能彈奏出如此純粹的琴音?
慕君睿半眯著眼,斜靠在床頭上,從懷中掏出一塊色澤極好的玉佩,只見玉佩之上刻著一字——梟。
與牆壁上蒼勁而富有霸氣的“梟”字不同,這玉佩上的“梟”字卻多了一份張狂,像一隻獵鷹,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奇怪了,這玉佩是落入江中後在胤的衣服內找到的,覺得好看就給悄悄收起來了,可是後來他卻沒有多問,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如此上等的玉佩在他心中估計也占不了什麼地位,本以為對他而言或許是件有價值的東西。
“梟……是什麼呢?”
慕君睿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陣手中的玉佩……
“把這個喝了。”
慕君睿聽到聲音,順手將玉佩滑入衣內,笑著抬頭看向來人。
“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是……”
“解酒湯。剛才想什麼想的那麼入迷,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
胤坐在榻邊,把手中的湯遞給慕君睿。
慕君睿笑著接過去一口飲盡,道:“老婆大人真是體貼,知道為夫的需要大補啊!”
“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看看。”
“嘖嘖!你要聽,說一萬遍都可以。”
喝下湯後頭不似剛才那麼疼痛,慕君睿調笑著一把攬過身旁的人,不出意料的倒在自己懷中。看著那蹙起的劍眉,慕君睿偷笑兩聲,心想:真是強硬的人,昨晚運動了一整夜,身體明明不怎麼好還逞強。不過也不能因此低估這男人的實力,未了避免家庭暴力,還是趕快轉移話題的好。
“這是哪裡?”
“自然是我的地方。”
在慕君睿懷裡挑個好地方舒服的躺下,今日早晨醒來身體就有一種奇怪的不適,腰疼得厲害,而某個地方也是每走一步就傳來一陣鈍痛。然而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露這種異態,只能默默隱忍,為了維護一直以來的威信,還真是自作虐啊!有個軟窩,躺一下也是應該的,更別說這個肉墊是罪魁禍首。
“哈!原來你在孤國早安排好了地方,真是坦白的讓人有些受驚啊!”
慕君睿嘆息一聲,低頭看著放下堅強偽裝,臉上露出疲態的男人。他該怎麼說呢?這個男人,果然是早有安排,早有計劃,這樣費盡心機到底是要做什麼呢?不過,無論他是要做什麼,現在卻又如此坦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
“哎,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這聰明的傢伙早已經抓住自己拿他沒法兒的弱點了。
“睿,你懂什麼是愛嗎?”
胤閉著眼,心想,招惹上這麼一個不按規則辦事的男人,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整一個迷團一樣的男人,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致命的誘惑,自己是什麼時候將他放在心上的呢?是答應他輕浮條件的時候,是那日醒來看到他擁著自己時的溫暖,是他時而強硬時而西皮的性格,是那一次次以條件為藉口的擁吻,還是昨日驚世駭俗卻獨斷的話語?
——或許,都有吧……
“或許,一半一半吧。”
胤突然的問題讓慕君睿小愣了一下,接著感慨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以為我不過是心血來潮,還是認為這一切似乎有些荒唐?”
“不,我在想,兩個不懂得愛的人在一起,或許也會是有趣的事情。”
“不要跟我說這些。”
慕君睿壓低身子湊近胤,正經的道,“昨天晚上我已經說過了,要麼拒絕我,要麼接受我,沒有‘或許’,只有‘絕對’。既然已經接受了我,就別打算我會放過你,我會糾纏你一輩子的。”
面對難得正經的慕君睿,那種有別於平日的強烈氣勢,依然是讓人震驚的驚天動地話語,為什麼他說出來就那麼容易?
然而這種霸道的話語,卻使自己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
“白痴。”胤嘟囔了一句,手肘向後用力一擊。
慕君睿努努嘴,道:“好疼,你得補償我!”
正在慕君睿打算襲擊某昏昏欲睡的人時,卻來了不速之聲。
“王爺。”
第二十三章
“王爺啊……呵呵!”
慕君睿別有意味的看著本來昏昏欲睡的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又掛上冷峻的面容,快速起身,快速開門,快速關門。
“啊!想不到活了二十多年,也有欲求不滿的一天。”
慕君睿怨念的嘟囔了兩句,又鑽回被窩蒙頭大睡,滅滅火。
“王爺。”
竹屋之外,一青衣男子單腿跪在地上,在胤拉開門的時候,一雙大眼忍不住好奇心的向竹屋內的人看去。
“外面說。”
胤拉開竹門,再輕聲關上“化南,走吧。”
“啊!是!”察覺胤略帶不滿的話音,意識到自己的無禮,化南急忙收回飄向屋內的好奇眼光,起身大步跟在胤的身後,心裡卻仍然充滿了好奇與驚訝。
“何事?”
“王爺,今早到的。”
化南從懷裡面拿出一條黃綢帶恭敬的遞上。
胤接過一看——十日期至,盼歸。
“哼!”
還真是冠冕堂皇的話,手掌一握,便把黃綢帶化為灰燼。
“你下去吧。”
“王爺,現在是否按原計劃行事?兩個月的期限……”
儘管知道此時招惹上這個冰冷冷的卻有些冒火的王爺不是什麼聰明舉動,但身為盡職的下屬,化南還是大膽的說了出來。
胤俊美的眉習慣性的蹙起,雙手單手負於身後,略作思索後,嘴角化出一絲譏諷。
“計劃我另有安排,化南,你去通知湖雀,讓她隨時候命。還有……準備一輛馬車,我明早離開。”
“馬車?王爺,不需要快馬嗎?”
化南有些不解,王爺不是一向不喜歡坐馬車嗎?現在趕時間,怎麼不騎馬呢?
胤背著化南,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有些不耐。
“馬車!快去準備!”
“啊!是!”
化南看著甩甩袖子,快速離開的王爺,怎就一個“怪”字。
“咦?難道是上次受傷還沒有好,王爺走起路來怎麼有些怪呢?”
剛才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扯到不該扯的地方,頓時冷汗大冒,再聽到某人那不大不小的自言自語後,胤也只能恨得磨牙,暗自咒罵。
“啊!王爺駕到,小的有失遠迎,還望海涵!海涵啊!”
“知道錯了就給我滾到外面去!”
胤一進來就看到某人形式誇張的從床上滾下,再飛也似的撲到自己面前的諂媚樣。
今日從早晨化南來報後,就去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有時間回來休息,實在是疲倦,憋了一肚子的氣,實在應該發泄發泄。
“王爺別趕小的走啊!小的要申冤!”
慕君睿笑嘻嘻的拉著胤的衣袖把人拉到床榻邊坐好,再沏上一壺好茶親自送上,殷勤的模樣讓胤感到好笑,一天的疲倦也舒展了不少,心裡懷著好奇,倒想看看這個時刻給人以驚奇的男人想要幹些什麼。
“申冤?有何冤屈,你倒說來聽聽。”小啜了口熱茶,胤靠在床榻上笑看著弓腰一旁的男子。
“王爺,您可聽好了!”
慕君睿哭喪著一張俊臉,委屈的道,“想我風流倜儻舉世無雙,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可是那人卻把我騙得好慘,什麼也不告訴我還騙我,騙了小的心,小的身。王爺!你說這樣的人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