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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有四層高,江水中間也不是淺水的地方,就不知道這煙花閣是怎麼把這樓閣建於江中的。
“嘖嘖!看來你經常來這地方?”
從小舟上下來,站在這煙花閣的下面,我望著前面華麗門口的一群鶯鶯燕燕,向旁邊的男人撞了撞。
“向店小二打聽的地方,看來還不錯。”
胤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把扇子,故作風雅的扇呀扇的,雖然看起來還是挺合宜的,但是卻弄得天生怕冷的我有些不太舒服。
“走吧!走吧!佇這兒喝西北風呢?!”
一把奪過那把礙眼的扇子,我快速前行,往那堆鶯啊燕啊的裡面一丟。
從剛才我們一下來就惹得那群門口的鶯啊燕啊的一陣陣喧譁,拋媚眼,招手絹,扭小腰的直往我們這邊招呼,現在把我身邊這大帥哥的扇子那麼一丟,馬上成了眾多鶯啊燕啊的瘋狂爭奪。
“你……”
忽略胤泛黑的臉色,我一把抓住他靈巧而快速的鑽進煙花閣。
“哈哈哈……”
“看來你用我的扇子玩得很開心嗎?”
這傢伙的手握起來感覺不錯,雖然手上有因為練功而磨起的一層薄繭,但是卻異常的溫軟乾燥。
“我可不喜歡被一大群女人圍住,那味道我怕得很!就一把扇子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手裡輕輕揉捏著這隻溫軟的大手,那胭脂味道我一向特別討厭,清淡還好,但要是太濃可就極度惹人厭了。
說著我便往胤身上嗅嗅,不錯不錯,是我喜歡的味道。
“哎喲!兩位客官真是面生的很,頭一次來吧?”
一個妖婦扭捏著搖了過來,一雙媚眼直打著轉兒往我們兩人身上轉悠。
“給我們各清靜點兒的地方,再叫你們這裡最美的姑娘來奏個曲子。”
胤看也不看那妖婦,逕自從懷裡掏出一錠亮燦燦的金元寶,直把那妖婦樂得歡。
妖婦也懂得該怎麼待客,忙招呼著我們到了頂樓一間臨江的房間。
斜靠在雕花玉欄旁,手裡轉著酒杯呷了一口,我往旁邊的男子一瞟。
指尖細磨著青玉杯上的細碎花紋,我朝剛坐下的男子莞爾一笑。
“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我需要對你坦白些什麼?”z
這樣的回答讓我皺了皺眉,略有些不悅。
“你這樣說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嗎?還是要警告我不要枉自推測?”
從玉欄上起身,我踱步到他的面前,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鼻息。
“我們的關係是合作關係。慕君睿,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些東西了?”
胤往後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他似乎一向不大喜歡和人靠得太近。
剛才還嬉笑的場面頓時冷下三分,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直困擾著我,讓我開始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我訕訕的笑著坐到他旁邊,湊近他的耳,拉住他想要抽身的舉動。
“我討厭被人欺騙。”y
我不知道自己盯著他的目光是怎樣一種溫度,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提醒而已。
煙花閣的女子彈得一手好琵琶,錚錚然的聲樂中欣賞美女婀娜的舞姿,品嘗自西域而來醇香美酒,身邊是溫軟的嬌軀……
可惜,我竟也不知道現在是怎樣一種場面了。b
木門猛地被踹開,突然出現10多個殺氣騰騰的蒙面黑衣人,房內的女人們嚇得尖叫連連,四處奔跑,這種電視劇中的戲碼居然就這樣在我面上演了。
“哎!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居然就這樣被破壞了,實在有夠掃興的!”我不禁哀嘆三聲。
“小子,這裡沒有你的事情,要保命的話趕快給我滾!”帶頭的黑衣人朝我吼道。
我向一旁仍在悠閒的喝著酒的胤挑了挑眉。g
“喂!他們是找你的啊,好像不關我的事情喲。。”
“你走吧。”胤並沒有看向我,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你應付的來嗎?”儘管我不懂武功,但那種壓人的氣勢還是說明了對手的不簡單,何況對方可是有備而來,十多號人可不是三下兩下便能輕易突破的。
“廢話些什麼!上!”
不待胤回答,對方顯然是要速戰速決,一下子如洪水一般沖了過來。
胤酒杯一甩,正中其中一人胸口,那人頓時倒退三步。現在的形勢可謂混亂不堪,幾招過後對方已然知道我不會武功,我便頓時有些招架不住,被打中的胸口傳來一陣陣刺痛的火熱,但這種疼痛卻刺激著我安分已久的嗜血本性,本能的我即使沒有什麼武功也打得酣暢淋漓,雖然一部分原因是與我對打的只有一兩個,大部分全都圍上了胤。
“跳下去!”
胤輾轉到了我旁邊,他身上也掛了彩,純白的衣袖上染上一片紅,讓我的眼睛發疼。
“Shit!我可不會游泳!”步步逼退的我們已經靠在玉欄之上,況且就現在這種情況要想跳下去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說不定一個轉身頭就掉下去了。
“相信我!”
掏出懷裡的木頭槍,我大喊道:“誰敢動我殺了誰!”
媽的我還不想這麼快就亮寶貝的,但我想我發火了。被我嗜人的氣勢所震,對方竟然停頓了那麼一會兒,趁這會兒我按下了手裡裝著毒針的木頭槍,準確無誤的打下離我們最近的黑衣人,這一擊果然見效。但是當我想用自己獨一無二的神槍技術橫掃一片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胤居然拉著我跳江了!
我在心裡咒罵無數遍,媽的我最恨下水了!我幾槍就可以把那群黑烏鴉打得毛都不剩,我說你這是激動些什麼啊你!天啊!我恨水!
“啊……”我難得驚慌一次,竟然這是這樣的場面之下,我恨!
十五章
“咳咳咳!”
掙扎著從冰冷的江水裡爬上岸,我的命的確夠硬,居然還活著沒有被淹死,但是肚子裡灌了滿滿的泥水卻是異常的難受,我詛咒!
兩腿像灌了鉛一樣舉步維艱,一到岸邊馬上四腳朝天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略為閉眼調整呼吸,夜晚的冰冷氣息使我混沌不堪的頭腦開始一點點地回歸平靜。
猛然!我的心一顫——胤!
此時正是半夜時分,還好月光明亮,讓漆黑一片的四周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麻木已久的心臟居然劇烈的跳動著,如此的鮮活與震撼然而此時我卻無法平息下這種震撼,更沒有辦法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胤!”
空曠的四周,慌亂嘶喊的聲音變得格外的突出與刺耳,我竟不知道這聲音竟會如此的顫抖與尖銳,更包含著我所不能理解的某些從未感覺過的東西——恐懼,
“媽的你給我出來!拉老子跳江自己跑哪裡去了?!”
拖著沉重的身體我四處摸索,一邊不停的咒罵開來,我發火了!惱怒萬分!胸口有一團東西堵塞著,悶得我簡直快發瘋了!
“混蛋!”
啐了一口,看著面前滾滾的江水,我突然有種想跳下去尋人的衝動……
事實上我的確真的昏了頭居然像一向厭惡至極的江水跑去,而在我一頭栽進裡頭的時候,一抹白刺痛了我的眼睛——這在黑夜裡十分的明顯。
“上帝!你個混蛋!居然趴在這裡,讓我找了這麼久!”
快步的向那抹浮在江邊的白跑過去,胸口的堵塞物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居然感到一絲安心與快慰。
為了怕被人發現,我拖著胤沉重的身體到了江河不遠處的一個隱秘的樹叢里,四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月光穿過茂密的樹葉吝嗇的灑下斑駁的月影。
全身都濕透了,冷氣一陣陣的吹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著顫——我怕冷!
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天之內我最怕的東西全都向我襲來,似乎正應了那句話——禍不單行!
胤還在昏迷著,他似乎受了點傷,我們現在極度需要火的溫暖來減緩痛苦驅散寒冷的侵蝕。
“噢!shit!shit!”
往自己身上摸了摸,那把槍早在從四層樓高的煙花閣跳下時就沉到了江底,而身上的其他防備物也流失了一大半。左右摸索了一陣子,總算掏出了幾個藥瓶,無論何時我總會帶上這些為受傷而準備的藥品,這是多年來的習慣。
快速的找來一堆干糙鋪在繁密的糙叢上,頭頂除了大堆的樹葉外,還有幾棵樹圍繞著,而我們就處於凹陷的地方,從外面看很難看出裡面有什麼東西,當然一大部分是我自己所弄得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