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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兩個小婢女,一左右低眉順眼的站著,余己出門之後,直奔向刑房的方向。
刑房守門的兩個侍衛見到余己,都躬了躬身,余己揮了揮手,逕自走進去。
直接走到了關著李銘的地方,和他設想的不一樣,李銘並不是喊啞了嗓子,在見到他之後,瘋狂的朝著門口衝上來。
兩人目光一對,余己清淡寒涼,李銘卻是血絲密布。
余己微微擰眉,這人竟還保持著一絲神智。
“你、想、干、什、麼?”李銘一字一頓,聲音被碾過般從嗓子裡擠出來。
余己面若寒霜,不面對鍾二的時候,他看誰都是這樣一副表情。
他沒有回答李銘,只盯著李銘的眼睛饒有興味的看。
李銘被他盯的脊骨發寒。
那種如同萬蟻蝕心的感覺慢慢爬上來,他崩潰的伸手要來抓余己,被余己輕巧的後退一步躲過。
李銘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門前,將自己痛得要爆裂的頭,朝著牢房的欄杆上磕。
“你抓我幹什麼!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啊啊啊啊——”
勉強說了這幾句話之後,李銘就不再開口,而是渾身打著顫,牙齒咯咯作響,側躺在地上,佝僂著,死死咬牙忍著,在竭力維持眼中那一絲清明。
沒想到,李銘的心智竟如此堅韌。
余己蹲在李銘的跟前,像拉家常一樣開口。
“你抱我女人的時候,我就想著把你的手腳都砍掉,做成人彘,養在罐子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銘正受著蠱蟲的折磨,眼底勉強維持的那一絲清明,險些被余己輕飄飄的一句話擊碎。
“鳳申——”李銘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一張口竟有血水順著下顎流了下來。
從余己的角度可以窺見,李銘口腔裡面的腮肉,已經被他自己咬的稀爛。
余己憋了這麼多天的火,看到李銘面前這副慘兮兮的樣子,總算是微微平復了一些。
接著道:“放心吧,不會將你做成人彘的,畢竟我不能做她不喜歡的事……”
余己湊近了一點,對上李銘血絲密布的眼睛,輕聲道。
“你或許聽說過巫蠱嗎?”余己說:“何必掙扎呢,我會留著你的手腳,但從今天晚上,或者從明天晚上開始。”
余己勾著嘴唇,笑的極壞。
“你每動一根手指,都要經過我的授意。”
你可以清醒,卻不能夠自控。
余己說:“好好享受吧……趁你還能咬自己,還能用頭去撞牆。”
從第一次知道李銘看上的那個荷花仙子是自己老婆開始,余己就憋著一股無處宣洩的火。
上次設計抓李銘,看到李銘抱鍾二,余己是真的起了殺念。
今天起個大早,嚇唬了一通人,
終於將所有的鬱氣一掃而空。
余己走出大牢後,不到片刻,裡面就傳來了李銘的叫聲。
余己腳步一頓,神清氣爽。
這傀儡蠱是余己根據書上的記載,新研製出來的,確實是不害人,若是李銘早早的安心接受,甚至對他身上長年征戰的沉疴舊傷,都有裨益。
然而他卻只當余己是要害他,拼了命的抵抗,越是晚接受蠱蟲,就會越痛苦。
痛苦疊加翻倍,任他是戰場上肚子被刨開也能徒手塞回去的勇士,也經受不住。
余己知道那種滋味,每一種蠱的滋味,他曾經都嘗試過。
那是一種從骨縫裡透鑽出的刀子,你只要稍微動一動,就能攪得你血肉模糊,從內里開始,躲不開也避不掉。
余己腳步輕快的回到房間的時候,鍾二還在睡,小臉紅撲撲的,騎著被子,睡夢中還在劃拉著什麼。
余己脫鞋上床,鍾二的小手一下就劃拉到了他的腰,然後狠命往自己這邊勾了勾,摟著又睡了。
余己一直都沒有睡,李銘是撐不了兩天的,一旦傀儡蠱成功,他會跟著李銘一起去軍中。
余己並不想登什麼大位,他對於九五之尊沒有任何的憧憬。
只希望能夠儘快擁有實體,好好抱一抱他心愛的女人。
但一次性融合其他人的魂魄,饒是余己心志堅韌,也忍不住擔憂。
午間的時候,鍾二終於睡醒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溫度適宜的布巾,就貼到了臉上來。
余己挽著袖口,抓著布巾在水裡搓洗兩下,擰乾,然後再敷在鍾二臉上,輕輕的擦。
鍾二一臉甜蜜的仰著頭,任由余己給她擦洗。
兩人雖然沒有交談,但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像一個蜜糖的漩渦,簡直能將周圍所有的東西,都卷進去,融化成香甜的蜜糖。
兩人只要在一起,小天使們通常是吃狗糧吃到懷疑人生。
杜撰:我不想再吃了,我噎死了快要。
葉喵喵:這男人,又像爸爸,又像兒子,又像情人,到底去哪找一個呀?
千年:我又開始作死的期待劇情的起伏。
半仙:天天啃狗糧也挺好的,嗝。
……
鍾二簡單洗漱了一下,眼睛睡的有些腫。
桌子上擺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飯,兩人相對而坐,鍾二夾起來一塊肉,正要往嘴裡放時,突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