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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監獄的人,都不信她能用雞崽子體格子,乾死一隻“大鵝”但是種種證據,目擊者再加上鍾二自己的供詞,都證實事實的確如此。
儘管她哭抽過去兩次,自己身上的傷比死人還嚴重,並一在強調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最終的審判結果,加上先前的死緩疊加——死刑。
判刑的時候,法官都讓她哭心軟了,直抹眼淚,可法不容情,她才故意殺人,把自己的繼父捅成蜂窩煤進來沒幾天,就又殺了人,看著再錐心刻骨的可憐,也是切切實實的殺人犯。
死刑判決下來,鍾二不睡覺成宿成宿的哭,她實在是後悔,後悔怎麼就沒忍一忍,但是哭著哭著就嚎上了,怎麼忍啊。
這兩個對她意圖不軌的,一個是她繼父,工地瓦匠,五十多的禿頂老頭子。一個是女監的頭頭,女監啊——
還總揍她,長的肥粗大扁胖,活生生的女版豬八戒,口臭狐臭腳臭三臭俱全,型號又不對,怎麼忍啊。
死刑執行的時候,鍾二基本已經要哭瞎了,哪怕最後因為她實在擾民,給她關了小號,整個監獄,還是半夜三更迴蕩著女鬼索命一般的悽厲哭泣。
上頭本著慈悲為懷的理念,弄出了兩種死刑的方式,一種是槍決,一種是安樂死,拖她去刑場的小姐姐溫柔的摸著她的頭,讓她挑選。
鍾二不知道在哪看的,說是執行槍決的都是新手,有時候一槍打不死,或者跑偏的很多,鍾二想像了一下,要是一槍下去死不了,還要再補一槍,她估計臨死還要加個襲警的罪名,於是選了安樂死。
冰涼的藥液推進血管,恐懼滅頂一般的蔓延,她到此刻,腦子裡唯一能想起的話,就是媽媽還沒有開始酗酒,爸爸剛剛掉下腳手架去世的時候,媽媽在小出租屋裡抱著她,整個人如同被抽離了魂魄的木偶一般,喃喃說:“沒有什麼,比活著重要。”
鍾二失去意識到睜開眼睛,不過一眨眼的感覺,她就坐在了寬敞明亮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人步履匆忙,而她對面桌子的女人,一手捧著一堆文件再看,歪著脖子,耳邊還夾著一個正在通話中的電話。
掀起眼皮兒看了她一眼,就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把槍。
鍾二狀態都是迷茫的,整個人漂浮著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的氣息,只是見到對面女人手裡的槍,還是下意識的要站起來。
但是沒能成功,她什麼束縛都沒有,卻根本像是粘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這時候女人掛了電話,放下文件,拿著槍對準她的腦袋,語氣不怎麼好的開口說:“求生值都爆表了,好好干,就能活下去。”
說著扳下了保險栓,嚇的鐘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奈何她連偏頭躲開都做不到,登時眼淚就下來了,怎麼安樂死是假藥兒嗎?還沒死嗎?還要補一次槍決?!
“爛尾直播系統,你只要穿越到小說中,修改爛尾劇情,掙取營養液,就能活命……”
女人的語氣急促,介紹也十分粗糙簡陋,隨著一聲槍響,鍾二的額頭沒有開花,反倒是腦子裡多了點什麼。
能活下去。
鍾二剔除了所有的附加條件,只這一句話,她就放棄了抵抗,任由腦中的東西戰勝抵抗思維,迅速擴散,任由意識沉淪失去知覺,順從的接受植入系統。
媽媽說——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算番外,交代前情。
第20章 不要過來——
余己也不說抱多久才能放,鍾二愣生生枕在余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由於昨晚折騰到了半夜,懷中抱著人的感覺又太新奇舒心,晨光順著小窗子,爬上床上相擁的兩人身上,曬的人身心熨帖,最後余己不知道自己怎麼也跟著睡著了。
鍾二被余己一句話就糊弄了,余己說有助於解毒,她就全盤相信,顯然已經忘了,先前就算是好心幫她為了保她清白,可悄無聲息的下毒的人也是他。
小天使們對於這種腦子裡只有一根弦兒,還奏不出什麼樂章,只能用來彈棉花的直播員,很是喜聞樂見,霸氣邪魅智慧款的女主見的多了,冷不丁撞見個二逼款的,還挺魔性,太聰明了哪來的樂子可看呢。
見兩人抱著慢慢在暖黃的晨光中倒在床上,狼血沸騰了一會兒,逐漸都消停下來,補覺去了。
鍾二和余己是被外間開門和說話聲驚醒的。
“余己,你起了嗎?”
好在姜子寒還保有風度,知道余己不喜歡人見他未帶帷帽的樣子,沒有直接進內間,而是站在了外間詢問。
鍾二沒睜開眼睛,只聽見姜子寒的聲音,汗毛已經炸起來了,睜開眼,連頭髮都炸起來了——
她和余己臉貼著臉,脖兒摟著脖兒,她的黑色長髮披散了一枕頭,枕在余己的頭下,而余己的白髮則是纏了她一肩腰,眼瞅著當被子蓋了。
最操蛋的是青鸞正涼哇哇的盤在她的脖子上,小腦袋擱在她的肩窩,兩粒花豆一樣的眼兒,溜溜的沖她一轉,她只覺得心臟要跑直線。
鍾二把豬叫聲壓回嗓子眼兒,跟余己兩人動作同步坐起,將纏一塊兒的頭髮胡亂捋開,青鸞讓余己收回了袖子,鍾二這才全身發軟的晃蕩著朝床下爬。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鍾二嘟嘟囔囔,裹著皺巴巴的裙子滿屋子找地方藏,余己這裡的衣櫃都用做了草藥櫃,她根本就沒有能躲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