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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故衣:白午這是到叛逆期了呀。
星河落九霄:你看直播員的表情,空巢老母雞就已經很可憐了,千萬不要再搞出這種事情嚇她了。
……
白午綠油油的腦袋只是刺激了一下鍾二的眼睛,綠油油的腦袋下面,額頭上的一點紅,卻是直接刺激到了鍾二的神經。
“你這是怎麼弄的呀!”鍾二趕緊蹲到白午的身邊,抱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摸。
前額的地方有一個非常大的包,鍾二碰到的時候把白午疼的直抽氣。
鍾二八開白午的頭髮看了一下,發現前額這個包不光是一個包,上面還有一個小口子,額頭上的那一點血跡應該就是從個小口子裡淌出來。
但鍾二沒有像那些家長一樣,尖叫著質問,是誰打了他們家的孩子,只是心疼的撅著嘴吹了吹。
“這裡疼嗎,”鍾二按了按白午的後腦。
“不疼。”
“這裡呢?”鍾二又按了按白午的太陽穴。
“也不疼……”
“這樣晃著暈不暈?”鍾二捏著白午的後頸,晃了晃他的腦袋。
“不暈,姐你別這樣……”白午的耳根有些發紅,旁邊蹲著的男孩都在憋笑。
鍾二檢查過白午頭上是沒什麼大問題,而且湊近了一看,才發現白午頭上不是染的,應該是用一次性的彩噴噴上去的。
鍾二小心翼翼按了按那個包的邊緣,“這是什麼打的?”
“滑板被搶了……”白午有些懊惱的樣子。
所以是被滑板掄的。
鍾二心疼的夠嗆,聲音越發的溫柔:“姐不是跟你說了,打架的時候最重要是要護住頭嗎?”
“我護了,我要是不護的話,你現在看見的就不是人腦袋了……”
“豬腦袋嗎?”白午看樣子沒有大礙,鍾二的擔憂去了不少,哭笑不得的說:“你們現在初中生打架都這麼兇殘?”
“姐姐,我們不是跟初中生打的!”旁邊的一個滿臉血乎乎的男孩湊過來,“我們是見義勇為,但是警察叔叔們都不相信——”
鍾二被這孩子的臉給嚇了一跳,不過發現他還挺活潑,眉角的地方開了一道口子,估計那點兒血都流在臉上了,看著嚇人,實際不嚴重。
“見義勇為?”鍾二蹲在地上,湊近白午:“你給姐說說,是怎麼個見義勇為?”
屋子裡面的家長們還在撕扯吵鬧,就算是有警察在警告呵斥,奈何自己孩子受了傷,沒有當媽當爹的能冷靜的下來。
“我們在湖灣公園轉的時候,看見有一個男人在打女人,”白午說。
“哎呀,姐姐,我來說吧”旁邊的小男孩搶話道:“他哪是打一個女的呀,他是在打一個孕婦!”
小男孩照著自己的肚子上比劃了一下,“看樣子得有七八個月……”
鍾二實在是沒忍住,撲哧一樂了:“你還挺懂……”
“大姐!這不是重點——”男孩子也挺不好意思,特別自來熟的拍了一下鍾二的胳膊,“重點是那男人朝女人的肚子上打!哥幾個一看,這不行呀,這麼打是打出人命的,這就上去了麼——”
這小男孩說話,無論是從語氣還是內容,都讓人信不著,他長得就是一副讓人信不著的樣子。
於是鍾二又轉頭問白午:“是這樣嗎?”
白午點了點頭,一把將男孩按在鍾二肩膀上的手給拍掉。
“那男的身邊還有兩個人,我們一幫小孩子勉強打過,”白午說:“有路邊的人給報了案,我們硬拖著他們等到警察來,他們下手特別狠。”
“但是警察來的時候,那女的卻不認了,一個勁的哭著說,是自己摔的。”
血糊糊男孩又接道:“湖灣公園那裡又沒有監控,那三個男人反咬一口,說是我們先動手。”
剩下的自然不必說了,他們見義勇為,反而被誣陷,被害人還不承認,所以這一幫小子就被丟到派出所來了。
白午他們還是未成年,雖然本身不需要負法律責任,監護人也就協商著賠些錢的事兒,但是他們可是學生,全都是尖子班的尖子生。
他們班主任已經知道了,這種惡性聚眾鬥毆事件,也不知道學校會怎麼處置。
有的學生和家長被警察教育一番,都領著孩子走了,但是既然已經通知學校,他們參與打架的這些就一個都跑不了。
孩子們還沒有步入社會,要是因為這種事情受到了處分,鍾二可以想像,在以後的人生中,他們如果再遇到這種類似的事情,出手也不出手,就會變成猶豫。
但是被打的那三個現在在醫院裡,沒有什麼大事,但就是哭爹喊娘的不出院,那個孕婦也已經回家了。
鍾二蹲在地上想了一會兒,拍了拍白午的肩膀,“你先跟姐回家。”
鍾二例行接了個字,要領著白午走,剛才與鍾二搭話的那個小子一把拽住鍾二胳膊,舔著臉笑道:“姐,你把我也領回去吧。”
男孩子雖然腆著臉笑,看他到底還小,他的慌亂明晃晃的寫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