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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只有鍾二一個人的尬笑聲,她實在是頂不住,借著尿急的藉口,飛快竄進了廁所。
徒留一個“木頭人兒”在外頭站了半晌。
鍾二的負罪感簡直要將她淹沒,好在她終於磨蹭出去的時候,沒有看到白午。
這天晚上,鍾二連洗漱都是靜悄悄的,等她洗漱好了,都半夜了,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才聽見白午房間的門咔噠一聲。
鍾二翻了個身,騎著被子想,以後她一定得控制住,可不能這麼嚇唬他了。
這一晚上,鍾二心碎了一次,但是她強悍的自我黏合了,並且最後別管怎麼說,上手抱了下人,也算是過了一把癮,睡的尤其的香。
白午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從今晚和姐姐出去吃飯,姐姐抓他手過馬路的時候開始,就覺得自己不對勁兒,非常的不對勁兒,腦子裡亂糟糟,都是女聲帶著哭腔的控訴:“你是因為她才不跟我處的!”
白午怎麼想也想不清楚,越想越覺得燒的慌,從裡到外的熱的心慌氣短。
半夜三更爬起來洗了個涼水澡之後,這種燒灼得到了緩解,他睡著了。
然後他做了個夢,夢見了自己藏在姐姐的衣服里,再次問道了那種腥甜。
他對這種夢駕輕就熟,似乎還有一些意識似的,自我唾棄了一番,準備醒過來。
卻發現他並沒有醒過來,而是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了真實。
顛簸的車子,還是少女的姐姐流淚哀求人販子,嘴上捂著的大手,窒息的胸腔悶痛。
緊接著車停了,姐姐把他頭摟進懷裡,一片漆黑里,鼻翼的腥甜從未如此清晰。
男人的慘叫,臉上的遮蓋突然掉了,他看到姐姐的滿臉的血,手裡緊緊攥著螺絲刀,還捂著空蕩蕩的衣服,說:“別怕,姐在呢。”
然後他又自己鑽了回去,被姐姐一路按著在路上走,人聲嘈雜的很,他卻只能聽見姐姐急促的呼吸,感覺到她起伏的肚皮,還有她一直不斷重複的話:“別怕,姐在呢……”
白午以為接下來是去警察局,因為他記得後來就是去警察局,但是畫面陡然一轉,他站在浴室門口,看著姐姐在繚繞的水汽里仰著頭。
而後姐姐轉過來,遮住了自己,掐著他的臉蛋,喊他小心肝兒。
畫面又轉,姐姐抱著他躺在床上,下巴蹭著他的發頂用極盡溫柔的聲音,給他講故事。
最後的畫面,也是將白午驚醒的畫面,是他看見浴室中的姐姐再次朝著他轉過來,這次卻沒有遮蓋自己,而是撲到了他的懷裡。
夢裡的他抱起了姐姐,抱到了床邊,然後俯身將她按進柔軟的被褥里,姐姐的唇擦過他的下巴,含糊不清的叫他。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天早上
白午: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竟然……
鍾二:哎哎哎,這咋還自殘?
第101章 生病
白午被夢境給嚇的驚坐起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才泛起魚肚白。
他整個人裹在被子裡,悶的全身都是汗,屋子裡的光線很暗,白午躺在床上伸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掀開被子下地,將窗扇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晨風順著窗扇吹進來,白午的動作一頓,正要邁開的步子僵住,風吹短褲濕涼涼,剛才悶在熱乎乎的被子裡沒注意,現在徐徐的晨風不斷的提醒著他,現在自己是個什麼情況。
白午稍微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夢境,最後的畫面鮮明直白的跳進腦子,再結合自己現在的狀態,他反射性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但是清脆的響聲,並沒能打醒他的腦子,白午叉著腿鑽進衛生間的時候,恨不能撞死在馬桶上。
等到他清洗完畢,回到自己的屋子,無所適從的坐在床邊上,低頭看著自己新換的短褲花紋發呆。
腦子現在根本沒辦法思考,時不時跳進腦中的夢境,讓他一激靈一激靈的,如一條被擱淺暴曬的魚。
白午生生在床邊上坐到大天亮,鍾二的屋子開門的聲音,嚇的他嗖的竄到床上,鑽進了被子裡。
鍾二早上起來洗漱好,就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早餐,今天是周一,按理說平時白午這時候已經起來了。
每天早上白午迷迷糊糊洗漱,還有吃早餐的時間,正好是鍾二找機會和他說話的時候。
她剛睡醒的小寶兒,帶著鼻音的慵懶聲線,是鍾二一整天動力的源泉。
但是今天白午遲遲沒有起來,鍾二將早餐都準備好了,白午屋子竟然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午?”鍾二噹噹敲了敲門,“上學要遲到了,你不會是昨晚上熬夜打遊戲了吧……”
實際上白午從來沒有熬夜打過遊戲,鍾二說這個就屬於沒話找話,她每天都會找這種話題。
白午悶在被子裡,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實,怎么正視自己竟然在夢裡褻瀆姐姐的,並且夢遺的事實。
鍾二一敲門,白午裹著被子直接竄到地上,想要找地方躲起來,奈何根本沒有地方能供給他藏身。
剛才他一番回想,自虐的一般的想要矯正自己的異常,可是夢中清晰無比的觸感,每回憶一次,對他來說,都是過於直白的刺激,讓他根本無法站在理智的角度去思考。
夢裡姐姐模糊的叫聲,和門外的叫聲重疊,他無法自控的身體反應,作孽的沒有被驚的下去,反倒是更加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