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頁
沒用一會兒,外頭傳來死士的聲音。
“主公,解決了。”語氣尾音上揚,十分驕傲。
鍾二和余己相視一笑,馬車再度行駛起來。
不過遇見劫道的,是個不順利的開始,他們走出沒多遠,馬車的車輪就出現了問題。
不知道哪裡磨到哪裡,吱吱嘎嘎吱吱嘎嘎,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牙酸不捂耳朵扛不住。
停車檢查了一番,看不出是什麼毛病,重新上路之後還是吱吱嘎嘎吱吱嘎嘎。
他們正走在兩個城鎮的中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時候車壞了找不出毛病。能對付走著也只能先對付著,沒有其他的辦法。
鍾二坐在馬車裡,捂著耳朵,被這聲音折磨的快要尿了。
余己顯然也不好過,靠坐在車壁上閉著眼,眉頭緊蹙。
好在又行駛了一個時辰左右,他們到達了一處小村莊。
小村子貧瘠可憐,找修馬車的,沒人會修,想買一個馬車,跑遍了全村兒,也有隻有唯一的一家富戶有,而且他們家犟的很,死活不賣。
一堆破木頭破破爛爛的拼在一起,給出了豪華大馬車的價格都不賣,說是家裡面有一個病人,那就靠著馬車每月去鎮上。
她們也不好強買強賣,打算再對付吧,結果一上車吱吱嘎嘎的聲音更嚴重了。
“不行不行,剛才村里那個大爺說,到下一個城鎮還要好遠,我如果坐這個車去,等到地方的時候肯定要尿頻尿急尿不淨了……”
余己讓鍾二的說法給逗笑了,摟著鍾二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一家農戶。“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委屈夫人了。”
余己說:“我見他家裡有個牛車,如果他賣的話,下面的路咱們就坐敞篷的了。”
差兩個死士前去打聽,牛車倒是賣,但牛車套馬,這東西就不配套,後來實在沒辦法,幾人將馬車連帶著馬一起給老鄉留下,還貼了不少錢,最後趕著牛車重新上路。
把車裡的軟墊拿下來,鋪到牛車上,照例是兩個死士趕車,鍾二和余己躺在剛剛升級的“敞篷跑”上,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余己坐起來,把鍾二的頭抱到他的腿上,將袖子撐在鍾二的頭上,給他遮陽。
牛車的速度非常的慢,牛在老鄉家裡也是個吃香的,胖的後脊都平了屁股大的很,照著屁股抽兩下,它連呼吸節奏都不變,更別說加快腳步了。
但是鍾二和余己的心情都很好,這種感覺非常的愜意,鍾二枕在余己的腿上,隨著牛車晃動的節奏,小幅度的晃著腿。
微風輕拂,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還有心愛的人用他的袖子為自己撐起了一小陰涼,林中有不知名的鳥雀嘰嘰喳喳,鍾二簡直想要時間在這一刻就此停止。
“親愛的,”鍾二說:“我想給你唱個歌聽。”
余己聞言輕笑,“好啊。”
鍾二清了清嗓子,連前面坐著的兩個死士也支棱起耳朵。
鍾二自下而上看著余己被陽光包裹的下巴,看不清楚模樣,卻能猜到他在笑,帶著點壞,每每看到,都讓她難以自抑的那種笑。
她嘴唇微動,輕聲開口:“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那感覺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而你卻不露痕跡~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啊~啊~……”
兩側密林圍繞,路上荒草淒淒,鍾二反反覆覆哼著這段小曲兒,想著跟余己第一次對視,自己當時驚艷的心情,美滋滋的,沒一會兒就自己把自己給哄睡著了。
因此她沒看見余己垂頭看她的時候,嘴是笑著的,眼卻已經濕了,也不知道,余己就這麼撐著胳膊,給她擋了一整個下午的陽光。
等到晚間的時候,到達了鎮上,除鍾二之外,剩下三個人,一個下午被曬得臉上都要爆皮,到鎮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牛車給賣了。
然後重新買了馬車,又在鎮上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鍾二睡了一下午,晚上尤其的精神,最近的劇情起伏比較少,小天使們留言的的也不多,鍾二索性和她們商量了一下,將先前攢的公休一口氣兒修了。
無論如何,不用時時刻刻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給別人看,也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
吃過晚飯洗漱好,和余己躺在床上,說著只屬於兩人之間的私房話,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不要波瀾起伏,趨近乏味無趣,甚至不需要錦衣玉食,只要有這麼個人在身邊,鍾二就覺得,她現世還在花一樣的年紀,就生生折在監獄裡,是值得的。
但是這樣的平靜總是短暫的,一直沒能追上來的刺客,到底還是追上來了。
而實際上不是刺客,一直沒能追上來,也不是蕭皇后放棄了,而是他們一直走的路太不按常理出牌,和一批一批的刺客,生生錯過了。
最開始刺客埋伏在大路,他們偏偏走了水路,雖然得到了消息刺客及時的在水路將他們堵住,但被現代化武器強橫的團滅了。
蕭皇后甚至差人買通了當地的官員,如果他們乘車或船到無論靠哪裡的岸,都會被當場扣住。
而他們偏偏棄了船,又游回了岸邊,在刺客們將大路的伏擊撤走,主力阻截水路的時候,他們偏偏又走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