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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外屋的熱氣要散沒了,鍾二也不等他自己脫,直接上手給他脫衣服。
“你別胡思亂想,我不是想賣你,我是想洗乾淨,好吃了你,”鍾二說著,嘎巴了兩下牙。
“你說我是先吃小胳膊呢,還是先吃小腿兒?”
白午那種畏懼的情緒,聽了鍾二這番話,反倒散了不少,媽媽說只有妖怪才會吃人……
他瞪著大眼睛仔細看著鍾二,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著他這個姐姐,最後不知道怎麼確定了她是人,不吃小孩子,才鬆開了手,讓鍾二把他給扒了。
鍾二見他眼珠子咕溜溜轉,已經不想知道這個小玩意兒到底在想什麼,抱著人塞到重新換好水的盆里,就開始搓洗。
這一小包洗漱用品,她先前用的時候,用得十分節省,因為這個旅行包里的東西都是小包裝,兩個人都要洗乾淨,一丁點兒也不能浪費。
只是等她伸手再去摸的時候,發現了小包裝里竟然又是滿的。
鍾二愣了一下,將洗髮精全都擠在白午的頭上。
然後將小袋子放回原處,等她將白午頭頂上的泡沫衝掉,再伸手一摸。發現小小的袋子裡頭還是滿的。
難道是循環使用小套裝?
鍾二又用了其他兩樣,確認了,這個東西確實用光了之後還會重新填滿。
——難怪兌換要這麼貴!
只是不知道這個是能用多久?有次數限制,還是無限循環使用。
給白午搓洗完,沒有什麼衣服可換,鍾二隻好把大紅的喜被鋪開在炕上,把被窩焐的熱熱的,用毛巾好賴給白午擦了擦,就把他塞進了被窩。
小傢伙整天擔驚受怕,喝冷水啃硬餅子,洗過澡後,他在被子裡一開始還繃著精神,只是被窩太暖了,今天沒有挨打,身上不疼,洗的乾乾淨淨的兩腿一碰,滑溜溜。
這種舒服的感覺實在太久違,所以在鍾二吭哧吭終於將她們姐弟兩人的髒衣服洗完,進屋的時候,白午已經睡著了。
大紅喜被裡,小不點睡的小臉紅撲撲的,臉上的皴裂,抹了洗漱袋裡的護膚品,看起來似乎沒有白天那麼嚴重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鍾二不抱什麼希望的拉了一下牆邊的燈繩,然後認命的在屋裡到處翻找蠟燭。
只找到了小小的一截,鍾二稀罕巴巴的點著了,把白午一直拽著的小被子也塞進灶坑,架上了乾鍋,大鐵鍋烤的屋子裡暖烘烘的,鍾二用一根繩子在外屋拉過,將洗好的衣服晾上,鞋子也倒扣在鍋台上。
忙活完這一切,她自己也已經累得肩膀酸疼,朝炕上看了一眼,準備脫鞋上炕睡覺,但爬到一半又想起什麼似的,小心翼翼的舉著蠟燭,走到了外屋的洗臉架跟前。
用小抹布沾著水,將已經基本看不到人的鏡子擦過,她盯著鏡子裡面,熟悉又陌生的眉眼,驚的險些把手裡的蠟燭扔了。
她這一世的容貌,竟然和她現世活著時候的容貌一模一樣,眼睛細細長長,鼻子嘴也小小的,小臉蛋巴掌大一塊兒,微微含著下顎,像是在害怕什麼。
鍾二勾起唇笑了下,鏡子裡的面的人也笑了下,看上去純良又無辜,那雙眼明明沒有什麼情緒,卻總像含著一汪淚,天生一副找挨欺負的樣子。
鍾二伸手沾了洗臉盆裡面的水,朝鏡子上一抹,逕自里的人影就花了。
“穿成炮灰連個皮囊都不給配了,我難道本來就是炮灰長相?”
鍾二不服氣,但是她也沒什麼辦法,小天使們見白午睡著了,沒有奶己可吸,即便是不退出也在聊別的,沒人愛看鐘二洗衣服,也沒人聽到她說什麼。
鍾二將蠟燭吹了爬上炕鑽進被窩裡面,從系統空間撈了一瓶子營養液喝了,喝完之後,沒一會就睡著了。
清早醒的時候,鍾二先是感覺到懷裡有東西在慢慢的動,這土炕唯一的好處,就是能一直熱到第二天早上。
只是懷裡有東西在動,一動就有涼風,順著被窩鑽進來。鍾二不滿的吭嘰一聲,睜開眼一看,懷裡僵硬的小人棍子,臉蛋子通紅的瞪著她。
“一大早不睡覺,亂拱什麼,”鍾二還沒睡醒,語氣懶洋洋的。
小傢伙面紅耳赤,聞言更不敢動了,鍾二閉上眼,無意識的將小傢伙朝懷裡又摟了摟,這才發現白午一絲沒掛。
她閉著眼睛,咯咯的笑了,昨天把白午的衣服都給洗了,白午又沒有其他的衣服可以換,所以就沒有穿。
鍾二這一笑,動靜實在是太催人下尿了,白午忍不住吭哧道:“姐,我想尿尿……”
“你去吧,你衣服不知道乾沒干,先穿我的去。”
鍾二鬆開了白午,白午這才光溜溜爬出去,拽過鍾二的紅衣服,只穿了一個上衣就已經到腳踝了。
他抓著鍾二的褲子比了一下,這褲子要是穿的話,他得提到脖子,他扔了褲子,直接就穿了一件衣服,跑去尿尿了。
鍾二抻了個懶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看著陳舊破爛的屋子,再想想她還要養娃子,心情複雜的難以言喻。
小天使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看直播的,鍾二聽到了一大早就頻繁的留言聲,抬頭朝直播屏幕看去。
鴻崖:我剛才看見了己己,光溜溜的己己。
夏時雨:哈哈哈哈哈!我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