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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二心中有些急,生怕事情生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變數,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吃過飯之後,沒有回府,而是直奔流雲巷。
到了姜子寒的府門口,鍾二命小丫鬟去敲門,守門的卻告知,姜子寒昨夜就連夜啟程去了西南。
鍾二又趕緊回到府中,進了系統空間,從床底下摸出厚厚的原著,翻找到西南戰場,越看越是心驚膽戰。
書中描述這西南之戰,寥寥幾筆,卻都是什麼浮屍遍野血流成河,對戰雙方數次交戰,皆是慘烈至極,最後西南大將,終於將被奪了十餘年的一座城池奪回,卻轉眼便下令屠城。
只因十幾年,被奪去的城中百姓,為生存早對敵方降服,甚至很多都已經與敵方通婚生子。
這位將領寧可錯殺不放過,因此得了修羅之名,倒也保了西南幾年安寧。
鍾二算了下,這件事正是如今這個節點,姜子寒此時去西南戰場,無論他站在什麼立場,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件事阻止是錯,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已經被敵人奪去了數十年的城中,到底埋伏著多少敵軍奸細。
可不阻止,他將來若上位,百姓或許記不住那得名修羅的主將,卻能記住他們的君王,曾經將從敵軍手中奪回的國土,灑滿本國無辜百姓的鮮血。
若再遇戰事,邊關百姓懼怕提防的甚至不會再是敵國,至少城破,他們能在敵國活命,而一旦再度被本國奪回,想想先前屠城的例子,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姜子寒昨夜動身,現如今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他是受皇命趕去戰場,定是一路急行,就算她能說服太尉大人借她人去追,恐怕也追不上。
何況就算追上,皇命不可違。
鍾二糟心的趴在系統空間,想著要是有什麼千里瞬移的絕技,就能追上姜子寒,皇命固然不可違,但若是出師未捷身先“傷重”不就能將這茬兒躲過去了?
鍾二唰的坐直,抱著一線希望,在系統空間的兌換欄翻找,連成人紙尿布都找到了,卻死活沒找到一個帶魔幻特效的技能。
她心裡連娘都不想罵,去穿越者交流群里問了圈,人家告訴她,古代穿越的頻道里,沒有玄幻奇幻的因素,所以不能兌換那些奇幻的技能。
“麻蛋,都穿越了還不奇幻?”鍾二找不到能瞬移的技能,罵罵咧咧出了系統空間,看了眼直播屏幕又罵,“我天天頂著這麼個玩意兒,實時轉播給別人看,不奇幻?!”
小天使們也跟她一樣在擔憂,見她從系統空間出來,明顯是沒找到辦法,留言跟她討論了起來。
瞇翳會:我也看了原著,西南戰事就在半月內結束,很快的。
不可說:千萬不要出岔子,雖然我對老薑無感,但是他出了岔子,這本書就會出岔子——
二柚:我感覺這劇情已經回不到正軌了,現在就只有想辦法讓老薑另闢蹊徑。
鴻崖:我也有同感,他還是因為上次說的,躲丞相的小女兒才天天去花柳巷嗎?
鍾二撓了撓頭,點開語音道:“應該是的,我覺得他腦殼現在不正常,說好的步步為營心機深沉呢?”
巧巧懵墨冉:是不是讓連心蠱給整傻了?
……
跟小天使們一通討論,也沒討論出什麼有用的辦法,鍾二隻能耐著性子等,等西南戰事結束,看那時候什麼形式。
如果姜子寒聰明點,不要操心主帥屠城,找個什麼藉口傷重一下,這件事並非不可避,她能想到的,姜子寒那腦子,肯定早想到了。
但是她又隱隱覺得,姜子寒不會坐視不管,這次肯定要捅大簍子。
她在等姜子寒的消息,更在等余己的消息,太尉大人派去追余己的人已經回來了,根本沒有餘己的蹤跡,鍾二倒是不太擔心,她能夠感應到余己安好,只是離她非常的遠。
鍾二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希望余己能夠待在她的身邊,因為一旦姜子寒這裡出現差錯,若他沒有立為太子,若他因為西南的戰事失了民心。
到時系統判定任務失敗,至少在最後的時間裡,她希望跟余己在一起。
然而一連半月,無論是姜子寒還是余己,皆是音信全無。鍾二頭幾天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幾天已經像熱鍋上被燙死的螞蟻了。
第十七天,隨著西南戰事告捷,鍾二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七日後,西南主將得皇令,親自押姜子寒回皇城,從來只坐金攆玉轎的皇子,第一次坐了囚車,罪名是私動帥印,將準備屠殺的百姓,盡數放走。
鍾二聽聞後,吁出一口氣,她早料到是這樣,姜子寒人設再崩,也崩不出寧願節衣縮食,也要救助百姓的人設去,怎可能看著無辜百姓,只因猜忌就盡數喪命自己國家的軍隊之手。
只是沒想到,皇帝因此震怒,竟然要治姜子寒的罪。
她跟著夾道的百姓一起,圍觀了姜子寒,見他狼狽的如同路邊乞丐,坐在囚車裡,整個人形如枯槁,顯然也受了很多的苦,據說西南主將脾氣火爆,若姜子寒不是頂著個皇子名頭,早就被先斬後奏了。
鍾二將早早準備好的小水葫蘆,扔進姜子寒的囚車裡,姜子寒轉頭看到了她,終於有了反應。
他嘴唇已經乾裂的不像樣,卻捏著冰冷的水葫蘆,沒有急著喝,而是爬到車邊緊緊盯著鍾二問,有沒有飄飄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