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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果斷把扶安郡強行變成了遭遇流匪,穆寧回來休息了沒兩天,帶著五千軍將前往鎮壓。
在外酬軍的時候,五千虎賁軍整整齊齊, 夜裡出城只剩下少少幾百人,十幾天時間,穆寧就帶著五千虎賁軍以及一百個流匪歸京。
瑟瑟的私軍藏起來了七千人。御林軍五千人,虎賁軍一萬人,加在一塊也才兩萬二千。
而李家的私軍五萬,中間懸殊還是有些大。
瑟瑟的私軍擴充時間不多,無法短時間內把那外頭的流亂軍士收回,自己擴充不起來,那就要把李家的勢力減小才行。
三月草長鶯飛,本該是春日最好的時光,邊境卻又起了戰事。
這一次燃起的狼煙不像是小小的異族騷擾邊境,倒像是直接大軍壓境。
邊關傳來八百里加急信箋,木族朝邊境開戰了。
留守在邊關的五萬將士,在李甲優的帶領下把小打小鬧似的戰役結束了。李甲優帶著一干手下一離開,木族的軍隊來襲,沒有一個穩定軍心的將軍,軍隊徹底亂了。
信箋中說道,五萬大軍被人打得節節敗退,剛剛加固的城牆,險些被攻破。
瑟瑟立即派人把軍報送到李家給李甲優過目。
李甲優是裹著厚毯子看完的這份軍報。
他受了重傷,身體被拖累了,春暖花開的時候,他都覺著寒氣入他,身體遠比不得從前。
而這一切,都是薛家加注在他身上的!
李甲優攥緊了軍報,用軟弱無力的手,慢吞吞寫下了一份回函。
瑟瑟看著的時候,險些笑出聲。
李甲優要求,誅殺薛丁,他即可再度出征。
瑟瑟在勤政殿召集了不少大臣前來商議。
“微臣覺著,如今的薛家不足為據,再死一個薛丁,薛家就會土崩瓦解,徹底成一片散沙,以後就不足為懼了。”
這是兵部尚書。
沉學士捻著鬍子:“老臣以為,此法可行又不可行。”
瑟瑟挑眉:“學士請講。”
“公主容稟,”沉學士拱了拱手,“薛家如今雖不足為懼,李家出征邊關,京城只剩下一個鄭家。若是讓薛丁在這個時候死了,薛家徹底散盤,那鄭家豈不是踩著薛家扶搖而起?”
“鄭家如今不是都夾著尾巴做人了麼,怎麼還敢有所異動?”
瑟瑟托著腮,笑吟吟看自己這班臣子們你來我會,針鋒相對各抒己見。
穆寧侍奉在瑟瑟的身側,他悄悄對瑟瑟說道:“如果是微臣,一不做二不休,殺了薛丁的同時殺了鄭直錄。”
他的聲音很小,為了不讓別的朝臣聽見,穆寧小心翼翼彎著腰,唇貼的瑟瑟比較近。
瑟瑟身體往後一仰。
她的耳垂輕輕蹭著穆寧的唇划過。
穆寧一怔,嚇得連忙倒退了兩步。
他腳下沒踩穩,撞到了青銅雕花燈架上,險些把燈架打翻了。
瑟瑟茫然回頭:“阿寧?”
穆寧臉蛋爆紅。
“沒,沒事。”
穆寧蚊子哼哼似的回覆,絲毫看不出他剛剛一次殺掉兩家首領的豪氣。
瑟瑟忍笑。
她小小逗了一下穆寧,趁著穆寧沒有反應過來,又恢復到一臉嚴肅。
穆寧只記得唇上那一抹柔軟,腦袋裡亂作一團,全然忘了他剛剛說了什麼想了什麼。
他站在瑟瑟的身後,像一個雕塑一樣,從朝臣們的爭辯中退了出來,目光放空的發呆。
朝臣們的爭辯足足來回吵了一個時辰。
不外乎兩種想法。
一種是順勢而為,把薛家徹底踩在腳下。一種是含糊過去,放任自流。
“公主聽了半天,老臣還不知道公主的意思呢。”
周相國同樣旁聽了一個時辰,抿著茶吃著雲酥糕,吃飽喝足休息的不錯了,笑呵呵出言問瑟瑟。
瑟瑟嘴角一挑。
“李將軍想要的,本宮自然同意,不過一個薛丁,該殺的時候自然可以殺,只不過……”
瑟瑟轉著手上扳指,慢悠悠道:“不是現在。”
朝臣們對視一眼。
這其中,也就是周相國樂呵呵起身拱了拱手:“公主英明,老臣佩服。”
朝臣們反應慢得還在茫然。公主什麼都沒有說,怎麼就佩服上了呢?
而反應快的,在心裡把這件事轉了個圈,立即也跟著周相國起身拱手。
“公主聰慧,微臣欽佩不已。”
瑟瑟柔聲細語:“此事不是容易做的,需要各位卿家的協力才是。”
朝臣們齊刷刷躬身。
“是!”
瑟瑟派了人去個李甲優回了消息,關於他的要求,她答應了。不光如此,許是為了補償當初把薛家孩子接進宮的事情,瑟瑟主動提及,要把李家的孩子帶進宮來,這樣顯得公平。
李甲優倒是大方。瑟瑟在京中,沒有李家的保護下,被薛家占了點便宜也是沒辦法的事,反正到最後,晉安公主會是李家人,就夠了。
李家送了三個孩子進宮,瑟瑟同樣不含糊封了縣主,並給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賞賜了名譽將軍的身份。
瑟瑟派人請薛丁入宮來。
“公主,李甲優未死,公主是不是要違背諾言,另投李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