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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條青石板路的前端,拐彎過去的地方傳來了腳步聲。
瑟瑟恍然未知,繼續走著。
她路過假山時,忽地被一隻手撈入假山洞內。
“噓,是我。”
瑟瑟嚇得花容失色,看清楚是吳蘭台後,捂著胸口嗔道:“爺作何嚇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吳蘭台懷抱佳人,卻神情凝重。他直勾勾盯著瑟瑟了半天,低語:“你可知,是誰讓你來的?”
瑟瑟一愣:“不是您麼?”
“不是我!”吳蘭台飛快說道,“為夫剛剛得知,齊王買通了管家,要引你去見他!若是你去了……只怕……”
瑟瑟渾身抖了抖:“什麼?齊王?”
假山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瑟瑟靠在吳蘭台懷中,不敢吭氣兒。
吳蘭台絞著她的髮絲,目光幽幽:“是啊,齊王。他就在前面等著你的自投羅網……”
“那您,會把我送給齊王麼?”瑟瑟的聲音細弱,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的輕飄飄。
吳蘭台鄭重其事許諾:“絕不!瑟瑟,你是為夫的掌中至寶,為夫又如何能把你給了齊王呢?”
瑟瑟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乖,別怕。為夫無論用何種手段,都會保護你的。”
吳蘭台的手落在瑟瑟的發邊,等假山外腳步越走越遠,他輕輕嗅著瑟瑟發香,喃喃低語:“瑟瑟,為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心,你一定要明白。”
瑟瑟乖巧靠著他,哽咽點頭。
過了許久,吳蘭台悄悄從假山洞率先離去。
瑟瑟卻沒走,坐在假山洞裡,就地抓了幾顆石子,上下拋弄把玩著,眉宇間有一絲詫異。
“還真有點良心啊……”
她自言自語時,忽地發現有一道影子從外投入,正好覆蓋了她。
瑟瑟抬眸。
那位寧王在假山外駐足,清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些意味深長。
瑟瑟立即抬袖掩面,聲音蚊子哼哼似的,略顯嬌赧:“公子還請迴避,您這樣太失禮了。”
寧王看了她一眼,眸中有一絲異光閃過。而後慢條斯理抬手拱了拱,側身讓開。
瑟瑟只能從假山洞中鑽出來,對寧王彎了彎腰後匆匆離去。
當夜,瑟瑟整理了些東西,刪繁就簡,留下一個小匣子,放在自己枕邊,方才勾著唇坦然入睡。
瑟瑟從迷迷糊糊之中醒來時,發現她在搖。
或者說,搖的不是她,是她身下。
瑟瑟茫然揉了揉眼坐起身,抿著唇詫異地發現,她睡在一輛馬車上,她身邊的丫鬟正眼含淚水看著她,哽咽了句:“姑娘,您被那個姓周的將軍,給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換副本嘍
第7章 美人有罪7
丫鬟說,天蒙蒙亮的時候周將軍派人來給她下了一點藥,直接將人抬上了馬車。如今過去了兩個時辰,大軍上路,已經回不去了。
瑟瑟掀開帘子一看,路上黃土塵灰,外頭全是車軲轆與馬蹄的嘎吱交響,荒郊野外,早已離開同闊縣的境內。
馬車上有一床錦緞薄被,下面壓著一個小匣子,是吳蘭台親手放進來的。裡頭除了畫卷胭脂以外,多了一份書信。
信是吳蘭台寫的。
瑟瑟靠著軟軟的背墊,伴隨著馬車一路的搖晃,慢悠悠把信的內容看完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吳蘭台訴說自己身份低微,無法在齊王的手中保全她,而周將軍明顯對她有所愛慕之心。他縱有萬分不舍,千般不願,為了不讓瑟瑟被齊王搶走,決定將她許給了周將軍。
長長的一封信,解釋這件事只用了短短几行,而剩下的,都是吳蘭台隱晦的提出,只要他與周將軍搭上了關係,來日入京為官,就能將她接回來,許以正妻之位。
她瞭然無趣翻著信紙,耳邊還是丫鬟的哭泣:“周將軍好生霸道,老爺求情根本不理,硬是將姑娘您虜了來!”
瑟瑟收起書信,也不提信里內容,只拍了拍丫鬟:“好丫頭,嚇到了吧。莫怕,將軍許不是這般人,待我去求求情,也就放我們回去了。”
丫鬟眸色閃動:“姑娘何苦將人心看得那麼善良,那位將軍當真不是個好說話的。”
瑟瑟靠著背墊,慢悠悠撥動手腕上套著的一圈手鐲,柔聲道:“好不好說話,也要見了才知。”
馬車一路搖晃,內里置備的有茶點糕餅,驅車的馬夫根本不給開車門,瑟瑟與丫鬟只能在馬車度過幾個時辰。直到入夜,軍隊駐紮城外,馬車載著瑟瑟入城在客棧下榻,才得以離開馬車。
夜風微涼,瑟瑟剛進了客房,門就被敲開了。
一襲鎧甲的周砥行站在門口,目光炯炯,似乎有著一股炙熱。
丫鬟被揮退,去了不遠處的房間,而周砥行反手鎖了門,深深呼吸後,大步沖瑟瑟走來。
燃著昏黃燭光的房間裡,支著窗透露著星光月色,瑟瑟裹著一條豆粉色的斗篷,嬌弱的軀體在斗篷下微微發抖。
周砥行沒想到,這個讓他一眼傾心的少女,就站在他眼前,即將成了他的人。
吳蘭台悄悄把人連馬車一起送給他時,他的默認沒有阻攔,還好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