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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家主費心了,本宮很喜歡。”
瑟瑟手筒在暖筒里,將這一切打量過後, 笑『吟』『吟』道。
“只要讓公主喜歡,微臣就心滿意足。”
鄭直錄含笑道:“公主,外邊天寒地凍, 不妨入內小坐片刻?”
瑟瑟卻興致勃勃:“本宮想玩一會兒雪。”
庭院裡的積雪很厚, 瑟瑟穿著二齒木屐踩上去, 嘎吱嘎吱響。
“靈兒,杜兒,”瑟瑟手一指,“去給本宮重新堆一個雪人。”
周靈和他身後一個陌生的高挑高女一起上前,取了最乾淨的雪,笨拙堆了起來。
瑟瑟坐在一張躺椅上,身邊放著一個小暖爐,笑『吟』『吟』看著周靈和宮女堆雪人。
鄭直錄本想催促,想了想,索『性』就候在瑟瑟的身側陪著她。
外頭的雪人讓周靈和宮女堆積了三五個起來,瑟瑟又讓鄭家的下人去拿了些布來,裹著雪人。
庭院裡的雪人五彩繽紛,看著有趣極了。
“公主到底還是孩子,童心未泯,喜歡這些。”鄭直錄含笑道,“只是最近辛苦公主,不得不在宮中接觸政務。”
瑟瑟天真道:“本宮沒有接觸,都是周相國在做啊。”
鄭直錄彎唇一笑:“可公主總要看那些枯燥的奏章,豈不是浪費了公主花期的時光?”
瑟瑟聞言,蹙眉:“以鄭家主的意思?”
“如今微臣覺著,公主已經到了可以外嫁的時候,”鄭直錄道,“微臣覺著,公主嫁入我鄭家,鄭家定然能協助公主把大權從周相國的手中拿回來,等公主的孩子繼位,公主就可以無憂無慮做一個太后了。”
瑟瑟手托腮,若有所思:“可是鄭家主,本宮怎麼聽說最近鄭家被李將軍他們……打壓得很兇?”
她說的一點也不委婉,鄭直錄臉『色』一沉。
只想到天真爛漫的公主或許沒有委婉說話這一個習慣,鄭直錄深吸了一口氣。
“回稟公主,李家也好,薛家也罷,微臣思來想去,都沒有公主您重要。只要公主在鄭家,我鄭家就處於不敗之地。”
鄭直錄微微一笑:“所以還請公主嫁入鄭家吧。”
瑟瑟有些納悶:“可是本宮與你說得好好的,等李家的勢頭削減了,你再去給周相國提親就是,為何現在就要讓本宮嫁?你是不是有別的打算?”
瑟瑟猛地站起身來,繃緊了臉怒視著鄭直錄。
鄭直錄心中一沉。
“公主……”他剛喊出口,瑟瑟就怒意滿滿道,“鄭家主,你家中是不是有什么女子懷孕了?!你怕拖久了有了私生的庶長子?!才來哄騙本宮?!”
鄭直錄嘴角一抽,卻放下了心來。
“公主說得這是哪裡話,微臣有尚公主之意,如何敢讓公主臉上蒙羞?”
鄭直錄拱手:“公主多心了。微臣只不過想著,早日解救公主罷了。”
瑟瑟卻不信:“你把你家中的女眷都叫來,本宮來了,居然沒有人來拜見,太失禮了。”
這裡是別院,鄭家的子嗣都在京中,如何來得。
陪著瑟瑟的不過幾個女眷,距離真正的拜見,還差得遠。
鄭直錄與瑟瑟說不通這個,瑟瑟執意要把鄭家女眷都見過一次才行。
鄭直錄皺眉。
這種小事,不能不順著她。只是這個別院到處都布下了人,鄭家人來多了,會不會添『亂』?
“若是她們架子大,不來見本宮,本宮就去你鄭家親自見她們!”瑟瑟眼底有些怒意,“鄭家主口口聲聲要本宮下降,別提為本宮做事,讓李家不再是本宮的頭疼之處。就連這種小事也處處忤逆,本宮當真看不見鄭家主的誠意!”
“公主!”
鄭直錄見瑟瑟的確生氣了,趕緊說道:“您別急,微臣這就讓鄭家女眷前來拜見您。”
“一個都不能少。”
瑟瑟叮囑道:“所有以後會出現在本宮面前的人,都要在這裡才行。”
鄭直錄頭疼:“是。”
公主的這一點要求他必須答應了才行,不然因為這種事情讓公主覺著,鄭家沒有誠意,他就太冤了。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隱隱約約爭風吃醋的危機感罷了,在大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鄭直錄壓下了對晉安公主的嘲諷與輕視,派人去鄭家傳遞了口信。
而瑟瑟則因為不太開心,令鄭直錄離開,自己帶著宮女在院子裡玩。
鄭直錄在這裡留了不少人監視,瑟瑟帶著宮女不過是堆雪人,把雪球擺一排扔著玩,小丫頭玩法罷了,放心得很。
一個時辰後,鄭家前前後後來了十輛馬車,一共有三四十位鄭家女眷,魚貫而入。
瑟瑟在庭院裡接見的她們。
寒冬臘月的,瑟瑟在外玩得開心,不願意進屋裡,這群女眷也只能在庭院外給瑟瑟行禮,凍得發抖。
“丹兒怎麼不在?”
瑟瑟玩得通紅的手重新塞回手筒里,坐在躺椅懷中抱著小暖爐,打量過哪些女眷後,慢吞吞問。
鄭丹的母親上前跪下行禮。
“多謝公主殿下還記掛著小女,丹兒她……”剛說著,這位夫人就流淚了,“丹兒在李家吃了罪,身子不大好,臥床不起。聽聞公主來了,她想來給您磕頭,就是身子骨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