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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就這樣了,沒想到和瑟瑟相遇之後沒多久,林又成就發現他根本走不脫身,無法徹底甩開手。
當時他是被軍隊的上峰急催離開,一點耽誤都沒有,走之前只能千叮嚀萬囑咐林天佑,等瑟瑟來了,就跟著瑟瑟走。
他對瑟瑟倒是信任有加,孩子直接扔給了瑟瑟。可說到底,他們非親非故,瑟瑟口中的表舅只不過是一層他們都知道的假象,之前在大河村瑟瑟對他們爺倆照顧有加,未了他還直接把孩子扔給瑟瑟,這會兒面對瑟瑟,回味自己做的有些過分,怪過意不去的。
“無妨。”瑟瑟對此倒是沒有多少在乎。
林又成隱藏也好,欺騙也罷,說來說去不過是個人的**,她只是來報恩的,這些都是別人的事情,無論怎麼做,她都無權過問。
至於孩子扔給她,這倒也不是什麼事兒,反正她順手帶孩子換恩情罷了。
知至知終,瑟瑟都沒對林又成有一絲的怨憤或者質問,心平氣和下來後,亦如大河村時,坦然而大方。
林又成漸漸放平了。
“丫頭,你說的輕巧,可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林又成道,“你是我外甥女,也是我僅存的親人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給,這是我的身份牌,有了這個,鶴唳營我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有。”
他直接從袖子裡『摸』出了一個黑銅『色』的令牌,遞給了瑟瑟。
瑟瑟低頭看了眼,又看向了不遠處的林天佑。
她沒有說話,可林又成已經明白了她眼神的意思。
“天佑他……不是我的親孫,他的出身,不太好。”林又成一語帶過,“只是他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天下間,僅僅關愛他的人只有你我,丫頭啊,他是個好孩子,沒有任何拖累的。我如今回來了,怕是照顧不了他,他只有你了。”
瑟瑟垂眸,看了眼黑銅牌,又抬手招來了林天佑。
因為林天佑那個近乎跳樓的動作,瑟瑟這兩天沒有正眼看他,林天佑在被忽視中哭著反思自己的問題,最後當著瑟瑟的面,爬到窗戶上,然後就老老實實蹲在窗扉上,伸出手把自己手背打了一下,回頭看瑟瑟。
瑟瑟見他懂了錯在哪裡,才放溫和了態度。
林天佑一看見瑟瑟招,丟丟丟就跑了過來,眨巴著大眼睛,歪了歪腦袋甜糊糊喊:“娘親~”
這是和葉家幾個小孩子學來的撒嬌手段,算是林天佑的壓箱寶了。
瑟瑟忍俊不禁。
當著林又成的面,瑟瑟把黑銅牌塞到了林天佑的懷裡。
林又成看得又感動又自責。
林又成不敢多來往,只能悄悄通過和葉閣老有些關係的朋友,給瑟瑟不停送這送那。只是從軍幾十年的人,可能腦袋有些歪,他的禮物都把瑟瑟的北院快要堆成一個軍需庫了。
四月剛過,京城裡最大的談資除了葉家一門兩個一甲榜,一個狀元一個探花,就是關於一個十五個學生榜上有名的女師的消息。
瑟瑟的身份很快就被人挖了出來。
一個州府來的孤女,年僅十七歲,曾是葉閣老老家的西席女先生,後來開了個學館,教起了春闈學子們。
這些曾經去過瑟瑟學館的學子的身份也都被扒了出來。這裡頭有幾個都是考過不止一次的,甚至有兩個考過兩次了。
之前的水平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榜上有名,中間只不過差了短短半年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這些學子的成功定然有著女先生在其中的不少助力,這讓知道的人都詫異不已。
教導了二十個學生,十五個榜上有名,免去三年三年又三年的奮鬥,成功走向仕途,而且十五個都有著同窗情誼,甚至與葉閣老家也有了一點關係,這可不是一個小的人脈關係。
葉家家門熱鬧了起來。
那幾個京中學子的家中之前不過是送束修,送閨女,如今倒好了,直接給葉家送來了冰人。
可把葉老夫人氣得夠嗆。
“這可是我們家的小兒媳!她們怎麼敢搶!”
葉老夫人想到外堂里坐著的五個冰人,滿臉就不痛快。可是這說到底,瑟瑟只是藉助他家的西席先生,婚姻大事自然輪不到葉家『插』手。
葉老夫人縱使氣,也不得不壓著脾氣,派人去請瑟瑟來,讓她自己決定。
可葉老夫人怎麼想都怎麼氣不順,招呼著家裡小廝,立刻去把葉無咎叫來。
瑟瑟得知有人請見,沒當回事,一來外間,就遇上了五個穿著紅裙給她道喜的冰人。
瑟瑟冷靜道:“替我謝謝諸家的好意。”
緊趕慢趕趕回來的葉無咎走到門外,就聽見了瑟瑟冷淡的聲音,他一喜。
緊接著,瑟瑟又慢吞吞補充了一句:“我並無外嫁之心。”
有個冰人反應快,立即想到了瑟瑟住在葉家兩個月的事情,試探著問:“柳姑娘不許嫁,可是因為狀元郎?”
瑟瑟挑眉反問:“我的事,和七爺又有何關係?”
門外的葉無咎心裡一涼。
葉無咎正滿心複雜,不知道誰從後面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踉蹌,直接撞開了門,蹣跚兩步,一抬頭,就對上了瑟瑟錯愕的眼神。
葉無咎抹了一把臉,自暴自棄:“柳姑娘,葉某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