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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個學生中了十五個,還算不錯。
瑟瑟心裡只一估計,就猜出了是哪幾個沒有考上。
“恭喜先生了,從此以後,先生的大名就會被所有文人相知。”葉無咎對她『露』出了一個柔軟的笑。
瑟瑟笑『吟』『吟』道:“七爺客氣了,七爺的名諱,以後才會是人盡皆知。”
兩人相視一笑,心裡想的卻是截然的不同。
葉驍臣高興壞了,殿試就在四月,他不能離開,自己修書一份,快馬送回了州府。
考中了的十五個學生中,有五個都是京中子弟,他們的家裡幾乎是放榜的第二天,就遞了拜貼給葉府,求見瑟瑟。
自己的學生家,瑟瑟還是比較給面子。
幾家人是想約一起來的。
瑟瑟在北院見了他們。
來的幾乎都是父母雙人,有的甚至是帶上了自己家其他的兒郎,擁擠了滿滿一個北院。
五家人無不是千恩萬謝,嘴皮子說翻了天,快要把瑟瑟夸上天去。
他們拿來了許多的束修,金銀財寶,絲綢首飾,堆積在一起都有一種彩禮的數量了。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萬望先生不要推辭。”成夫人抹著眼淚,“我家拿不成器的兒子,從來不肯好好學,二十幾的人了考了三次春闈,回回落榜。虧著先生您了,我兒他終於有了一份前途,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成家銘記在心。”
瑟瑟淡定:“夫人客氣了,主要還是他肯學,如果他不肯學,我再怎麼教也是白搭。”
“還是先生調|教有方!”另外一個張姓的夫人湊過來,“我家那混世魔王,何時肯專心了,也就是從先生這兒回來,見他夜裡挑燈還要學習,我就知道啊,這是遇上名師了。如今我兒能考上,全是托先生的福。”
瑟瑟被誇了半天,眉頭都不動一下。淡定和這些家長寒暄著。
那五個學子乖乖垂手站在一側,互相擠著眼睛,嘲笑對方被當眾揭短。
“先生……”周夫人猶猶豫豫道,“我有個娘家親妹,她嫁到了鄭家,生了一個寶貝疙瘩,如今也二十歲的人了。本來上回也是該跟著先生您學習,只是事出有因,他身體不適提早回來了,您看看,要不重新把他收回來教一教?”
瑟瑟一聽就知道,那是當初拂袖而起的學子之一。
她嘴角噙著笑:“不好。”
她拒絕的聲音溫溫柔柔:“他許是與我沒有師生緣分,比起我,還是另謀良師的好。”
周夫人有些尷尬。
“是,是,您說的是。”
周夫人絞著帕子,想到她妹妹的囑託,鼓起勇氣還想開口,就聽見瑟瑟慢吞吞道:“如果周夫人非要堅持,用令郎的名額來換,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不用了!”周夫人立即回絕,“這種事情強求不得的,強求不得!”
幫妹妹幫侄子可以,總不能把自己的兒子前途賠進去啊。
這裡頭也有兩家是被請來當說客的,一看周夫人這兒就知道,瑟瑟這兒沒戲。
當初走了的,瑟瑟這兒是不會再收的了。
這幾家人還是比較聰明,並不想用權勢來壓迫瑟瑟。一個名師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懂,都願意和瑟瑟打好關係。
這幾家人隔三差五就來葉家,派自家十四五歲的女兒來,想要跟著瑟瑟結個手帕交。
瑟瑟倒也沒有怎麼推辭,每次都把這幾位姑娘聚在自己院子裡,聽她們講一些京中的趣事。至於她自己,斜躺著美人榻,昏昏欲睡。
姑娘們年紀與瑟瑟相仿,可都記得瑟瑟的身份算是長輩,不敢造次,瑟瑟睡時,她們聲音都放輕了,細細兒地。
這幾位姑娘脾『性』都好,瑟瑟看了幾天,慢慢兒也會和她們閒語幾句。
“先生姓柳,柳這個姓,自帶了一股江南煙雨的味道,十分的好聽。”
童家的女孩兒最會誇人,歷來都是她能一句話不重複把瑟瑟從早夸到晚。
瑟瑟側坐在斜榻上,看周家女兒寫字,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說來我也認識一個姓柳的,還是柳州人呢。”
童姑娘笑『吟』『吟』道。
瑟瑟聽到這,慢吞吞抬眸。
“哦?”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些女孩兒們面前展『露』自己的好奇。
那童姑娘第一次得到回應,有些激動,絞著帕子乖乖道:“我的表姐家有一個從柳州逃難來的丫鬟,和先生一樣也姓柳呢。”
“多大年紀,什麼相貌?”瑟瑟追問了句。
那童姑娘有些磕碰:“年紀?好像十幾歲吧,相貌就……就……挺乾淨的。”
瑟瑟暗忖。
十幾歲,相貌乾淨的柳州逃難少女。
“我要見她。”
瑟瑟眉眼一彎,笑眯眯提出不容拒絕的要求。
第77章 第77章 逃妾難為22
童姑娘所說的柳姑娘, 在瑟瑟提出了要求後, 第二天就被帶到了葉家的北院來。
這個姑娘來的時候,戰戰兢兢給瑟瑟跪下請安, 瑟瑟坐在上首,只垂眸打量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她要找的人。
柳州蝗災大旱, 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舉家遷徙,這個少女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