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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二弟本無心戰場,全是因為賀牽風的中毒被迫接手過來,在三年前,賀潛流本來是要準備參加科考的。
整個將軍府可以說因為賀牽風一個人的中毒而改變了局勢。
如今的鎮國大將軍府中,面對這位先前的少主,感情已經開始複雜了起來。
這其中自然不包括賀牽風嫡親的父母弟弟。
他一回來,長公主不顧身份,主動前來二門相迎,自然遇上了瑟瑟與寶福母子。
早先快馬加鞭傳遞過來的消息中,也有提到過瑟瑟。長公主對瑟瑟這個救了兒子性命的女子,有感激,也有警惕。
賀牽風一回來就被迎進了家,瑟瑟與寶福被安排在了客堂稍坐等候。
堂中服侍的只有兩個丫鬟,低眉垂眸的,只來上了一杯茶就退在一側,並未搭理瑟瑟母子。
寶福沒出過門,有些害怕,埋在瑟瑟懷中閉著眼裝睡。
瑟瑟勾著嘴角,自然不會揭穿小兒子的舉動,甚至配合著抱著他輕輕拍了拍。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瑟瑟這裡也沒有人來招呼。
她枯坐半個時辰,寶福從裝睡變成深睡,瑟瑟的胳膊已經酸痛難忍,她果斷起身。
“勞煩你們告訴你們主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瑟瑟抱著寶福起身就走,丫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攔。
一個跟在瑟瑟身後,一個飛快跑去告知主人。
將軍府瑟瑟第一次來,她只左右打量了一眼,大抵就知道了這裡的格局,抬步沿著遊廊很快就走到了外門,距離照壁僅僅幾步之遙。
瑟瑟腳下不停,那丫鬟踟躕了片刻,眼看著瑟瑟馬上就離開了將軍府,才憋出了一句。
“這位娘子,您不再等等?”
“不了。”
瑟瑟面帶柔柔的笑意,輕聲道。
與她溫柔可親的聲音截然相反的是她腳下不停的步子。
等賀牽風知道消息的時候,瑟瑟已經抱著寶福在客棧住下了,同時花了一兩銀子去請了一個打問房屋的婆子,幫忙在京中賃一個房子。
賀牽風只不過是跟母親聊了聊關於一路上的事情,以及閆大夫那兒的事情,怎麼也沒有想到,家中並沒有照顧好瑟瑟,登門的客人被冷落到直接走人。
丫鬟囁囁著通稟完,賀牽風眉頭一皺,坐起身就想起來。
長公主見賀牽風急了,一手按著他肩膀不許他起來,力度不大,卻讓賀牽風無法反抗。
長公主看著賀牽風,眉目淡淡的。
“這位娘子救了你,該有的謝禮我們自然是要給的。只不過除了這個,別的就免了。她一個嫁了人的婦人,與你不好有牽扯,等下個月梅大夫入京,讓他給你看,別把自己的性命壓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手中。”
賀牽風勉強冷靜下來。
“娘,錢娘子救了兒子,別的不說,讓人家在府中冷落半個時辰,太失禮了。”
長公主沒當一回事。
“她一個鄉野村婦,能讓她進鎮國大將軍府的大門已經是恩待,府中沒有可以招待她的人,她坐再久,也沒有。”
“娘。”賀牽風無法苟同,他擰著眉,臉色有些沉。
只是眼前的娘親,出身高貴,中宮嫡出的公主,嫡兄登基後又是備受皇恩的長公主,長公主這一生就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長公主強勢慣了,哪怕自己的兒子已經面色不好,還是沒有任何動容。
“你剛回來,累了,好生歇著,別的事情不要操心了。”
長公主陪著兒子坐了半個時辰,也疲憊了,起身的時候,又淡漠撂下一句:“那位娘子有關的事情,你都不許過問。”
賀牽風擰著眉,目視著長公主的背影,慢吞吞道:“娘,這是兒子的事,請娘不要插手。該怎麼辦,兒子自有章程。”
長公主腳步一頓,她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回頭,抬著下巴扶著丫鬟的手離開了。
長公主一離開,家中幼妹幼弟還有堂弟們結伴就來了。
賀牽風只得匆匆吩咐了鐵首領兩句,接待了自家的弟弟妹妹們。
瑟瑟身邊還有一些錢,在一處平民集中的地方租賃房子的時候,就說明了自己短住,繳納了一個月的房錢。
房子不大,兩間房一個小院子,東家收拾的倒是乾淨整齊,可到底還有些自己的東西需要收拾。
瑟瑟忙碌了半天,腰酸背痛的,直接大手一揮,請了一個牙婆去買一個丫鬟來做這些。
不等她買丫鬟回來,鐵首領就敲了敲大門,送來了兩個丫頭一個婆子,還有兩個護院扈從。
“錢娘子,我家主人令小的來給您送一些僕從。”鐵首領進了院子,帶著這些下人給瑟瑟躬了躬身,抬眸時飛快打量了一眼這裡的格局,默默記在心裡後,笑呵呵道,“先前主人回家,家中長輩牽掛主人,一時忘了時辰,怠慢了錢娘子,小的這也是來給錢娘子賠罪的。”
他不光帶來了僕從,還有一箱子一箱子的禮物。
裡面有金銀,有藥材,還有布料成衣,以及筆墨紙硯。
瑟瑟客氣的有些生疏。
“令主人客氣了,我不過只是臨時助他一把而已,受不得這些重謝。鐵首領把這些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