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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甜見她沒有半點架子,心裡猜測她很有可能和褚辭是青梅竹馬。
在寒暄了一會兒後,許諾便在屋子裡呆不住了,邵憶安和褚風就帶著她去外面街上轉去了,屋子裡只留下周甜和褚辭兩人。
“周老闆這幾個月應該沒少賺吧。”褚辭喝著茶,茶碗裡泡的是金銀花茉莉茶,香氣甚濃。
“我這裡不過是小打小鬧,真正賺的人應該是你才對。”連人民日報都站出來幫忙造勢,其背後的價值可以想像。
“我可沒有沾半點股份,怎麼賺的人反倒是我了?”褚辭笑了起來,很是真心實意,“不過你可以猜一猜我這邊的交易額是多少。”
周甜隨口說了個數字,“800萬。”單單是她這麼一個廠,這幾個月累積下來的貨就有50萬。褚辭手裡有那麼大的力量,翻十倍肯定沒問題。
“再乘以二就差不多了。”褚辭到現在想到這個數字,心裡都有些沸騰。
這還是他第一次出手,沒有想到幾個月下來的成果竟然這般喜人。
經濟復甦的國內,真空包裝食品的出現確實給整個市場帶來了新的活力。他相信明年,整個市場會更加的繁榮。
周甜聽到這個數字,不由假裝嘆氣:“虧我之前還為我那點收入沾沾自喜。”
“但這也確實有你的功勞。”
“別,我最多是個出點子的。真正能把這件事情做得這麼大的,還是因為有你。”周甜擺手,自己幾斤幾兩,她心裡清楚的很。
兩人正說著,外面周輝來了。
他這會兒本該在廠里,見到褚辭,他朝著他打了聲招呼,就掏出一張紅色的喜帖給自家妹妹:“大伯給我們送了張請柬過來,說是臘月十八周娟結婚,讓我們都回家一趟。”
如今周家兄妹在縣城裡當開廠的事已經傳開了,這事瞞不了人,周甜只對外說大老闆是別人,至於外面那些人愛信不信。
不過這事傳開後,以前沒什麼上過門的親戚卻是時常上門來拜訪,周甜不耐花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通通交給了周輝。
現在大伯親自送請柬來,多多少少也還是多了幾分鄭重的意思。周甜不好不給長輩的面子,只道:“那就去吧。”
周輝還想說什麼,不過有外人在,也就都吞了回去。
褚辭之前就查過周甜,也知道她家裡的事。不過這會兒他最好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第54章 天鵝
收下請柬後,周輝沒再繼續留。他不太會說什麼場面話,和褚辭也不熟,與其站在這裡尷尬,還不如多去做點實事。
他走後,褚辭道:“褚風這段時間多謝你看顧了。”這次一過來,褚風變化挺大。人瘦了一點,但眼神卻比以前要亮一些,渾身上下的浮躁氣也散了不少,看在是被波湖的風好好的洗禮了一番。
“也還好,我也沒操什麼心。”周甜實話實說。她沒有跟著褚風身邊成天一張嘴放在他身上,也沒有教導過他什麼,就好給了他吃飯和睡覺的地方,其他的全憑他自己,所以她還真沒出什麼力。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褚辭還是送了不少謝禮。
冬天的波湖因為水位下降的緣故,靠著大壩的這邊露出了黑乎乎的沼澤地。過冬的天鵝全都飛了過來,站在外面都能聽到天鵝的聲音,唔,有點吵。
江陵縣的人們對於天鵝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不過許諾卻很新奇,想讓褚辭帶自己去看天鵝,再加上邵憶安也躍躍欲試,褚辭遂也就選擇多留幾日。
周甜見他們想看天鵝,去波湖那邊肯定是不行的。那裡風大水深,過去看也是遭罪。於是她建議去個看天鵝的好去處——她家。
她家在波湖邊上,當年因為圍湖造田,在波湖邊上豎起了一道大壩。後來夏天水位高,就又在大壩上弄了一道口子,把水泄過來,於是依靠著波湖旁邊就多了一個名叫“珍珠湖”的大湖。
每年冬天,波湖裡的水都下降了,旁邊依靠波湖而生的珍珠湖中間就成了一塊沼澤地。野鴨子天鵝什麼的,全都飛了過來。可以說,三樹村村民們的冬天,就是在天鵝的叫聲里度過的。
因為,真的,特別吵!
許諾一聽還要坐船,心裡更是興奮地無以復加,就連邵憶安都有些好奇起來——他們都沒有坐過船。
於是周甜提前收拾東西回家,廠里的事情她交給了楊志偉和周輝,自己則帶著下面兩個小的,並著褚辭褚風、邵憶安和許諾,再加上卓建國和程東來等人,大約十多個一起上了船。
船是楊二的船,他大約是沒見過這麼多大人物,又怕說錯話,乾脆躲著專心開船去了。周甜則和他一起,小聲的聊著天,她知道船艙里爭著表現的人很多,肯定不需要她在旁邊口燦蓮花。
“小甜啊,這都是你請的客人?”楊二小聲問。
“這哪能啊,我哪有這麼大的面子。人家貴人是來專門看天鵝的,我正好知道我們這邊天鵝多,就順口提了一句。”周甜半真半假道。
其實也不是順口一提。
別看波湖現在天鵝多,但是千禧年過後,這邊的天鵝其實就絕跡了。
為什麼?在周甜的記憶里,年年冬天天鵝來過冬的時候,這裡必然會有人來大肆獵殺。曾經有一回,有人在珍珠湖裡面投毒,將近一半的天鵝被毒死,後來冬天,她就再沒聽到過天鵝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