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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遠名義上還是朝廷命官,即便蕭靖是當朝太子,也不能隨意私下處置。
但宋淮遠擄走了宋悠卻是千真萬確,世間沒有一個男子能容忍奪妻之恨,更何況這人還是蕭靖。
故此,古飛燕還得看蕭靖的意思才能行動。
她又說,“若不,裴兄上樓去問問?”
這個.....
裴冷很為難,他跟在蕭靖身邊數年了,自是了解蕭靖的脾氣,這種事若是被人打擾,蕭靖真的不會顧及什麼主僕之情。
一想到昨天夜裡,古飛燕站在房門外一臉鎮定漠然的樣子,宛若一個老手,裴冷不自覺的抬頭看著她。
但.....兩個呼吸之前,裴冷又當即移開了視線。
若是古飛燕當真是一個老手,他.....他也沒法置喙啊!
他二人之間的確有婚約在身,可古飛燕眼下並不是他的小師妹,他的小師妹應該是趙家千金--趙燕兒。
裴冷咳了兩聲,“暫且....”
他話音未落,就見蕭靖從樓上下來,他身上披著中衣,神色岸然,行動間如帶春風,這是心滿意足之後的表現,足足折騰了幾個時辰,也該滿足了.....
“殿下!”裴冷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蕭靖點頭,“隨孤去一趟成衣鋪子。”
這個時候去成衣鋪子?
只怕掌柜還沒開門做生意呢。
古飛燕一口應下,“是!王爺!”
蕭靖正要走出客棧,轉身又交代了一句,“裴冷,你留下,無需跟著,若是小兒醒來,不要讓她離開房間半步,一切且等孤歸來再說。”
裴冷已經走到了蕭靖身側,他納悶,為什麼古飛燕能跟著出門,他卻要留下?而且王爺就這樣衣衫不整的帶著小師妹出去.....
裴冷生怕被人看出他的端倪,立即應下,“....是!殿下。”
這廂,蕭靖與古飛燕走出客棧沒幾步,蕭靖吩咐了一聲,“把宋淮遠給孤抓來!”
古飛燕詫異了,殿下是幾時知道她已經掌握了宋淮遠的行蹤?
殿下果然是手段雷霆,按理說,裴冷在殿下身邊多年,多少也能學到一些,可他怎會那般遲鈍?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
古飛燕心有不滿,但“感化”裴冷也絕非是一日之功,領命之前,古飛燕道:“殿下,我趙家只存我一條血脈,繁衍子嗣,延續香火是我職責所在,殿下可否答應我一樁事?”
古飛燕原名趙燕兒,衛家的平反正在進行之中,趙將軍曾是衛老將軍麾下的一員猛將,也就是說,趙家遲早會恢復清譽。
而古飛燕也遲早會做回趙燕兒。
蕭靖總能輕易看穿一切,未及古飛燕開口,他道:“孤會給你二人安排婚事,若是你嫌裴冷木訥,再另娶一男妾也不是不可。”
古飛燕陷入沉思。
畢竟大師兄這麼多年也是孑然一身,潔身自好,雖是慫了點,也時常會偷看她,但....男妾就算了,若是納了男妾,只怕大師兄會更慫。
古飛燕抱拳,“多謝王爺。納妾就罷了,只是大師兄委實呆滯,屆時還是入贅我趙家吧。”
裴冷是孤兒,當初之所以能與古飛燕定親,也是因為裴冷本就是趙將軍收養的孩子,也算是趙家的嗣子了,只不過沒有入宗祠。
趙將軍出生草莽,見他孤苦無依,自幼就對古飛燕頗為照顧,這才定下了那門婚事。
蕭靖點頭,“好,孤依你。”
蕭靖行色匆忙,無心與古飛燕多言,交代了幾樁事之後,就帶著貼身隨從去了懷州集市。
***
宋悠醒來時,身上不著寸縷,她昨日被宋淮遠送過來時,身上穿的是男裝,此刻衣裳也不知道被蕭靖拿去了何處,她只能躺在了床榻上靜等著。
喉嚨依舊發不出聲音,渾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的難受。
她此前想念蕭靖是真的,但眼下又想避開他了。
他就像是一團火,她不想飛蛾撲火,可又不想讓旁的飛蛾靠近他,委實難辦。
就這樣又睡了一個回籠覺,隱約聽到外面的響動時,宋悠一個機靈坐起身來,她拉了薄被將自己包裹,很快就見蕭靖推門而入,他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簇新的錦袍,是月白色的綢緞錦衣,襯出了他的矜貴氣度。
蕭靖手中提著包袱,大步朝著宋悠走來,“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宋悠瞪了他一眼,像只小猛獸,仿佛下一刻就要對男人發出攻勢。
蕭靖這才想起了什麼,但依舊不說穿,繼續明知故問,“為何不說話?還在怪為夫這次沒有護好你?宋媛已經死了,屍骨無存,你父親也被我關押大理寺,暫時不會放他出來。不過,你放心,此事不會殃及宋家與你。”
宋悠胸口起伏不定,但眼下無力與蕭靖“對抗”,玉白色的雙臂從被褥中伸了出來,她知道蕭靖給她備了衣裳,那兩條手臂上紅痕醒目,如朵朵盛開了大雪天的紅梅,格外惹眼妖異。
蕭靖的目光一沉,昨夜的種種沉迷又在腦中浮現,與小兒的每一次床.笫之歡總能讓他領悟到全新的東西,甚至於他每一次都能有所感悟。
比方說這一次,小兒無法開口說話的嚶嚀,就像是沾染了罌粟的千媚,讓他沉淪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