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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靖還是如常的清冷神態。
但宋悠心中不安,她藉機問道:“王爺,昨夜我.....”
她話音未落,蕭靖打算了她的話,“你暈厥不醒,是本王將你送回屋。”
這不是宋悠最為關心的事,她繼續問,“那,我的衣裳?”
這時,蕭靖終於抬眸,那雙深幽的眸子看向了肖嬤嬤時,肖嬤嬤鐵著一張老臉,當即脫口而出,“公子身邊沒有婢女,老奴無奈,只好親手給您換衣。”
是以,宋悠鬆了口氣,便不再多問,肖嬤嬤卻是身子骨顫了顫,耳根子都紅了。不是被自己臊的,是被王爺給臊的!
哪有這樣的人?明明看過她家姑娘的身子了,還裝作沒幹過這事!
肖嬤嬤再次看向蕭靖,只見他一臉冷漠泰然,似乎昨天夜裡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宋悠正準備用早膳,卻見一桌子的伙食都換了一個味兒。
此前驍王府的伙食一直都很清淡,今日一大早,爆炒豬肝都端上來了,還有燉的稀爛的紅棗羹,一看便知是燉了兩三個時辰的火候。
宋悠倒是不敢多想,王府突然改善伙食也是一件好事。
裴冷有點不甚明白,不過見自家王爺喝的是綠豆粥,他也沒多言。
畢竟,眼看著就要盛夏了,整個王府又是“陽盛陰衰”,委實不宜進補。
這時,小廝上前通報了一聲,“王爺,冀州趙逸求見。”
趙逸大清早就登門?
眾人紛紛停了碗筷,皆抬頭看向了蕭靖。
蕭靖私底下沒有將梅老先生等人當做是屬下,所以,每日都在一塊用飯。
此時,蕭靖並沒有讓眾人迴避,而是吩咐婆子多準備了一幅碗筷。
趙逸被人領過來時,他的那份紅棗羹已經備好,蕭靖道:“逸公子來的正巧,若不嫌棄,請坐下用飯。”
趙逸的確還沒用早飯,但見一桌子的補血之物,他登時失去了胃口,他見蕭靖吃的是綠豆湯,索性也要了一碗,“近日火氣甚大,這綠豆湯倒是極好的。”
蕭靖對婆子使了眼色,婆子又給趙逸重新換上了一碗綠豆湯。
這廂,趙逸多留意了幾眼衛辰,他本來打算娶宋家長女的計劃落空了,但衛辰.....他不能再讓給蕭靖了。
他一定要趁著蕭靖獲知衛辰的女兒身之前,先將衛辰帶走。
他與她之間,還有好幾筆帳沒有算清呢!
宋悠也注意到了趙逸的古怪,她側過臉對他笑了笑,“逸公子看著我作甚?”
趙逸,“.......”她自己知道就好,何故要說出來!
蕭靖此前就不太滿意宋悠對待趙逸的態度,如今更是如此,“衛辰,休得無禮,食不言寢不語!”
王府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條規矩?!
據宋悠所知,蕭靖是從來都不在意這些虛禮的。
***
趙逸此番來驍王府,主要是針對衛辰,但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將衛辰的身份揭露。
早膳過後,遂無事尋事道:“王爺,按理說我也該回冀州了,不過,聽聞柔然王子已入洛陽?”
蕭靖還不太想讓趙逸這麼快就離開洛陽,趙逸想留下,他也正好想讓他繼續待著,遂道:“是啊,郁久閭再有半月即會抵達洛陽,逸公子對武學頗有研究,此番郁久閭是帶著柔然武士而來,為的就是與我大魏比武,你不妨留下觀戰。”
趙逸掌中摺扇一疊,笑道:“也好,我正有此意。”
這時,庭院外的七寶正騎在長留脖子上嚷嚷,“小蜀黍(叔叔),帶我灰灰(飛飛)。”
七寶的話愈發的多了,不知道是不是七寶乳牙有縫的緣故,“小叔叔”幾個字聽起來總是怪怪的。
長留忠厚老實,也不能跟七寶計較,這小東西很是精明,如今他又是王爺名義上的兒子,長留自是將他當做少主子來看待的。
長留動作小心,二人一躍上了屋頂。
蕭靖聞聲,視線望向了對面房舍屋頂的七寶身上,這孩子分外聰慧,長的也很漂亮。
蕭靖頓時胸口一陣憋悶。
也不知道七寶是她與哪個野男人生的?!
蕭靖從未如此嫉恨過一個人。
就算是兩年前的那個女子被找回來,蕭靖也不會放過衛辰了,她是他認定的,一旦決定,便不會更改。
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逸似無心道了一句,“王爺,你這兒子長的倒是像極了你。”
這話很治癒,蕭靖憋悶的胸口突然有所好轉。
但轉瞬間,濃郁的眉宇又蹙了起來,趙逸離開王府之後,蕭靖單獨見了裴冷。
書房內安靜如斯,蕭靖坐在桌案前,修長有型的五指極有規律的敲擊著雞翅木桌面,半晌沒有說話。
裴冷壓低了聲音,問道:“王爺,您見屬下有何事?”
蕭靖昨夜輾轉難眠,腦中全是那副白的晃人眼的畫面,他的確是與宋家長女定下了婚約,但這並不影響他日後的計劃。
更是不影響他對衛辰的心思。
只是這份心思究竟什麼時候表露,還得看衛辰對他的態度。
他蕭靖不是一個強取豪奪的人。
最起碼,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