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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府上下,不少人對這位大小姐都是心存同情的。
但此時此刻的宋悠,即便身形纖細,聲音聽上也是柔弱溫婉,但言辭之間,卻是隱露一股咄咄逼人的霸氣。
大夫很快就給雲婆子看診,少頃就得出結論,“夫人,大小姐,嬤嬤身子無恙,並沒有傷及筋骨。”
雲婆子見事情暴露,她翻了一個白眼,當即裝暈了過去。
湯氏也似乎鬆了口氣,正打算言相勸宋悠,讓她得饒人處且饒人。
宋悠卻突然笑了,“母親,雲嬤嬤看來還不知錯呢。母親整日忙於府上中饋,兩位嬸娘也幫不上忙,悠兒如何能不替母親分憂?”
說著,她對黃桐使了一個眼色,“雲嬤嬤既然昏厥了,你就想法子讓嬤嬤醒來吧。”
黃桐明白宋悠的意思,當即照辦,對付這樣一個老無賴,黃桐非常有手段,只是三兩下就嚇的雲婆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湯氏感覺不妙,“嬤嬤!你......你若是無其他事,就先下去吧!”
雲婆子自是知道自己已經敗露了,當即應了一聲,打算逃之夭夭。
宋悠卻不依,“站住!雲嬤嬤想往哪兒走啊?今日我若是就此放過你,那就是縱容你日後繼續在主子背後爛嚼舌根了!黃桐,給我往死里打!”
宋悠倒不是真的想弄死雲婆子,無非是殺雞儆猴,想趁此機會告訴英國公府的所有人,她宋悠依舊是國公府的嫡長女!
不是一個下人就能肆意污衊的!
雲婆子哪裡受得了黃桐的手段,被踹了幾腳就說漏了嘴,“夫人救老奴啊!您可不能不管老奴啊,老奴都是按著您的吩咐做的!”
頓時,湯氏臉色煞白。
湯氏最是會審視奪度,眼看著雲婆子就要指出她,湯氏當即喝道:“混帳東西,我原以為你是個知禮的,竟這般矇昧無知,難怪大長姐要教訓你!”
雲婆聞此言,猛然意識到了她自己的處境。
大小姐不打算放過她,而夫人的意思是對她棄之不管了。
就在這時,宋悠道:“可以了。”
黃桐這才止了毆打的動作。
宋悠道:“看來雲嬤嬤當真是說謊成性,竟然連母親也敢詆毀。母親又怎會專門指使你來污衊我呢。”
“是吧?母親。”
一言至此,宋悠莞爾一笑,又對湯氏道:“既然雲嬤嬤連母親也一併詆毀了,悠兒便不插手,全權交給母親處置吧。”
宋悠丟下一句話,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誰的奴才,誰親手教訓去吧。
雲嬤嬤如喪考妣,根本不敢直視湯氏氣急敗壞的臉。
湯氏目送著宋悠離開,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走!都回去!把雲嬤嬤也給我帶回去!”
雲嬤嬤癱軟在地,今日本是她立功的日子,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時,一白髮老者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湯氏一見來人是誰,當即低下頭,恭敬道:“父親,您來了!”
如今的英國公府雖是交到了宋嚴手上,但宋老將軍還尚在人世。
老人家雖是已到耋耄之年,眼神卻是銳利有神,即便退居深宅,但在英國公府依舊是北斗之尊,無人敢得罪。
宋老將軍掃視在場的眾人一眼,手中的拐杖重重擲地,“再有諸如此類的事發生,不管是誰,我英國公府都容不下!”老者略顯滄桑的嗓音中透著一股威嚴。
這話分量十足,宋老將軍的態度很明確,即便是湯氏,也不能赦免。
***
湯氏回去之後,一直驚魂未定,宋媛聞訊而來,問道:“母親,祖父怎會突然出現?”
湯氏心裡也沒底,“你祖父已經多年沒有踏出禪房半步,今個兒那樁事也不至於叨擾了他,你長姐.....當真不一樣了!”她面色憤恨之色。
宋媛道:“長姐這次太過分,竟讓辰王那般丟了顏面!”
湯氏看著女兒姣好的面容,一想到自幼就被毀容的宋悠,她心情終於轉好,“以我兒之容色,他日定是人中鳳凰,且讓你長姐先得意著,她這輩子就甭想嫁好人家了!”
母女二人又說了一會話,湯氏叮囑了一句,“媛兒啊,你與辰王雖是兩情相悅,但你定要切記母親對你說過的話,這天下的男子都一樣,太容易得到,便不會珍之惜之。”
宋媛臉色一紅,自是聽懂了湯氏的意思,“母親,女兒省得了。”
***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漫天星辰點點,預示著明個兒就是好天氣。
一陣尤為嘹亮的哭啼聲打破了驍王府的安靜。
梅先生還是頭一次聽到這般響亮的孩提哭聲。
九皇子幾刻之前才剛登門,他正與蕭靖吃茶,打聽一些邊陲趣聞,卻被孩子的哭聲給驚訝到了。
稍愣幾息,九皇子的白玉小臉上堆了一臉的笑意,抱拳道:“恭喜大皇兄,沒想到你都當父親了,孩子抱來我給看看。”
蕭靖早已過弱冠之年,若非因為早年流放在外,他早就娶妻生子了。
一個堂堂親王,在外面有了私生子,並不是稀奇事。
梅先生險些被一口熱茶給嗆住了,只見蕭靖手中茶盞微頓,那冷峻的眉宇明顯蹙了一蹙,淡淡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