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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氏正在得意時,宋淮遠一拳頭砸在了一側的錦杌,發出劇烈的雞翅木裂開的聲音,他冷聲笑了笑,神色薄涼。
在湯氏的錯愕中,他道:“那我親生父親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湯氏身子一軟,今日的宋淮遠與平素大不一樣,他隨時尋常也少言寡語,但絕對不像此刻,眼中對她充滿了敵意。
湯氏上前就是一巴掌,“你放肆!沒有我,何曾有今日的你!你最好竭力保住你妹妹,否則僅以你,休想保住英國公府長公子的身份!”
宋淮遠的身子依舊筆挺,他舔了舔唇,“你以為我稀罕?”
說著,轉身決然而去。
宋淮遠走出湯氏的屋子後,一路沒有停留,直至行至上房,他才大口喘著氣。
那男子是蕭靖吧......
他握了握拳,朝著夜色昏暗處走去。
***
湯氏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
但這些年如魚得水的日子讓她堅信,她是命運的眷顧者,眼下不過自是小小的挫敗,她定能挺過去。
這時,心腹大步而來,在湯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湯氏當即笑了,她知道宋悠早就失.貞,只是那男子是誰,她並不知道,難道是宋悠的情夫?
“簡直大膽!她不久之後即將嫁到驍王府,竟然還敢與男人私會?!哈哈哈,果然是天不滅我,我這今晚定要徹底毀了她!找幾個粗實的婆子,現在就跟我去海堂齋,我的女兒過不好,她也別想好過,我倒好看看,驍王知道此事,還會不會娶她!”
湯氏姣好的面容上盡顯狠色。
“是!夫人!”
是以,一眾丫鬟婆子跟著湯氏往海堂齋的方向浩浩蕩蕩而去。
此時,宋悠聽到了清淺的呼吸聲,蕭靖總算是說話算話,沒有對她怎麼樣,僅僅是禁錮著她,就這麼睡著了。
他大約是真的累了吧。
可他方才又說幾日沒有睡覺......他夜間幹什麼去了?
一想到那幾晚在驍王府時,宋悠就面頰滾燙了起來,難怪她總感覺有人看著她睡覺.....
這廂,門外突然響起了躁動聲,還有火光,看著架勢,像是數十人來了海堂齋。
宋悠很淡定,她只有一件事要問,“王爺,我那幾個婢女呢?”莫不是打暈了吧?
蕭靖也很淡定,他睜開眼來,在他的小兒發心親了一下,伸了一個懶腰,“就在外面,我沒動她們。”
那就好......
守夜的丫鬟見湯氏氣勢洶洶而來,心道:夫人這是原形畢露了吧,什麼溫柔賢淑,平素都是佯裝出來,也就只有國公爺才當真了。
“夫人,您這是要作甚?咱們姑娘已經睡下了,夫人若是要尋事,明晨也不遲。”墨畫道。
湯氏對身邊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婆子當即上前,朝著墨畫就是一巴掌。
墨書與墨畫都是標緻的小姑娘,身段纖細消瘦,哪裡能受得了婆子這樣的毆打?
墨畫被打趴在地,墨書一慣膽小,對湯氏暗中的迫害也是一忍再忍,今晚卻是忍不住了,她攙扶著墨畫起身,哭著嚷嚷了起來,“誰要是敢闖姑娘的屋子,我這就去通知老太爺!”
“夫人,您這是仗勢欺人!”
老太爺一搬出來,湯氏的確是膽怯了,但眼下是唯一的機會。
要怪就怪蕭靖與宋悠將她給逼的太狠了。
還間接害了她的女兒!
一想到宋媛要嫁給辰王當側妃,湯氏恨不能將宋悠給弄死了才了事。
到了此刻,她還一心以為是上回將軍府的事,才致承德帝對宋媛不甚滿意。
湯氏幾十年的謀劃一夜之間就分崩了,她自是懷恨在心。
“今晚府上不太平,我這也是為了阿悠著想,若是讓心機不良的歹人壞了阿悠的名聲,你們擔待的起麼?來人,給我去屋內找人!”
湯氏命令一下,眾婆子丫鬟當即推門而入。
此時,蕭靖的眸色無比的駭人。
宋悠知道,湯氏這回是死定了,不過她更不放心眼下的狀況,雙手推了推蕭靖,“你快些走吧。”
門扇已經推開,蕭靖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他在宋悠眉心啄了一口,“好小兒,借你被窩一用。”
宋悠,“.......”
好吧,這不是矜持的時候了,七寶都兩歲了,她還跟七寶他爹矜持什麼?
宋悠將蕭靖藏入被窩,眼下正當酷暑,夜間也是熱的,好在屋內擺了冰塊,加之闔府上下皆知宋悠身子自幼就不太好,故此,她蓋著薄衾也是理所當然。
湯氏很快就來到了內間,宋悠坐起身,靠著一方檀香色的大迎枕,冷眼看著她,這回就連“夫人”二字也不喊了。
“湯氏,你這是幹什麼?”宋悠冷冷道。
不久之後她就是驍王妃,加之她委實看不慣湯氏,便不打算敬重她了。
面對宋悠如此冷傲的態度,湯氏氣的牙齦發顫,在她看來,就連國公爺宋嚴都對她言聽計從,整個英國公府都應該聽她的!
又見宋悠顏色嬌妍,湯氏雖是不願意承認,但宋悠的容色的確是在宋媛之上。
“阿悠,你這麼晚了還不睡,方才在做什麼?”湯氏強忍著怒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