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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無暇去見國公爺,你去給國公爺傳個話,本王還是那個條件,宋二姑娘一日不致歉,本王一日不罷休!”
那宮人明顯有些膽怯,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應了一聲之後,便畏畏縮縮的退下了。
這廂,宋悠繼續往御花園的方向走,蕭靖的大長腿一邁,擋住了她的路,不遠處還有辰王等人,但他似乎並不在意旁人眼光,那張冷峻如千年寒冰的臉突然就變了,嗓音也柔和了下來,道:“小兒,我與你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也不應一聲?今天晚上回王府,可好?”
宋悠不敢回去,她是真的不敢,她總感覺蕭靖要想將她給生吞活剝了,單是他此刻的眼神也是灼燙的厲害。
宋悠撇開臉去,不敢直視著他的臉。
蕭靖現在已經將她所有的面紗扒的一乾二淨了,宋悠還能狡辯什麼呢?!
“今晚我恐怕抽不開身。”她嗓音低到了塵埃里,自己聽著都覺得變扭。
蕭靖覺得這話很敷衍,他的小兒慣是精明,她若是想回到他身邊,再忙的事也能抽的開身,而且湯氏母女眼下已經焦頭爛額,暫時不會再欺她了。
“小兒,你不想回到我身邊?你....對我有意見?難道這陣子以來,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了解?”
宋悠感覺到臉上一片滾燙,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熱烈的告白,而且來勢兇猛,讓她無以招架。
按理說,他們之間孩子已經有了,最親密的事也做過了,昨天也將將親熱了一番,蕭靖更是分外直白的言明了他的心意,宋悠不該再矯情了。
“.....我,我還沒適應。”實際上,她是害怕蕭靖的,但凡他稍稍沒有這般熱切,她也不至於一看到他就不自覺的雙腿發軟,連路都走不動了。
蕭靖覺得他的小兒是變化多端的,時而調皮,時而孟浪,這個時候又像是尋常姑娘家一樣嬌羞矜持。
不管她是怎麼樣的,他都喜歡。
“好,還有漫長的兩個月,你慢慢適應,大婚那日總該不排斥我了吧。”蕭靖又道。
這話很有歧義.....
宋悠選擇不去多想,她最為在意的一直都是蕭靖的前程。
說來也怪,因為蕭靖堵著她的路,宮人們皆繞開了這條小徑,往另一側走了,宋悠忙是換了話題,她當真憂心,蕭靖會被.情.事所擾,而誤了大事。
見四下無人,她道:“王爺,那娘娘那頭....您是否要見見她?娘娘頭上的罪名一日不推翻,您一日無法站在辰王之上。”
蕭靖的神色稍稍收斂,“嗯,我自有分寸,小兒,你這是替我憂心?”
他已經表態了,可是小兒卻是遲遲沒有回應他,這讓蕭靖不甚滿意。
宋悠,“......”他是春.心泛濫了麼?怎麼總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
蕭靖將宋悠的提防看在眼中,他道:“你別擔心,我不會逼迫你,直至你自己心甘情願那日為止,不過....兩個月是極限。”
宋悠,“......”這話說的跟沒說都沒甚區別!
***
冀侯來了洛陽,自是引來無數權貴上前寒暄。
趙家數代從武,出過不少猛將,但戰死過無數英豪,冀侯十幾歲就襲爵,這些年排除萬難,將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他非但英勇,還是個品行高潔之人,相貌自是不必說。
趙逸便是隨了冀侯的五官,是罕見的風姿卓絕之人。
冀侯扶著王薔入座,這位侯夫人鮮少露面,眾人僅知她是冀侯的續弦,至於出生在怎樣的門庭,似乎是個迷。
當年冀侯入京請封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時,只道他的夫人是自己的師妹,二人師出同門,都是清河一派的弟子。
冀侯堅持要娶她為妻,承德帝自是不會阻擋。
今日但凡見到王薔的人皆是面露驚艷之色。
難怪冀侯不顧出生也要娶這樣一位女子,換做是他們也會將佳人藏在後院,惜之重之。
宋嚴微微怔住,總覺得冀侯夫人是他極為熟悉的人,像極了當年的王氏。
“國公爺,驍王爺說宋二姑娘定要致歉,他拒絕見您。”宮人上前將蕭靖的原話回稟了一遍。
宋嚴正要走向席位,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冀侯身側的婦人,那婦人可能意識到了自己,也望向了他。
那雙墨玉眼清澈透亮,裡面像是藏著無數的星子。
宋嚴一直覺得湯氏的美貌是獨一無二的,今日得見冀侯夫人,他內心微微一顫,突然發現他寵著掌心十幾年的湯氏不過爾爾。
宋嚴一聽到蕭靖的消息,頭都大了,“好,我知道了。”
他自己是不可能親自去求情的,看來還是得讓宋悠去蕭靖面前說項。
當宋嚴與王薔對視時,王薔的視線輕飄飄的移開了,好像方才只不過是無意間看到他,根本沒有當回事。
宋嚴微怔,胸口那種無以言表的憋悶又涌了上來。
他沒想到,直至如今,思及王氏時,他竟有失魂落魄之感,那個曾經被他傷透的女子,不知道可曾轉世為人了?
她說下輩子再無相見,這話成了困擾他這些年的魔障。
宋嚴無數次告誡自己,他心中只有湯氏,不關心旁人生死。
這廂,冀侯給王薔倒了杯果子酒,溺寵道:“你雖是喜歡,但不能貪杯,這裡不是冀州,你若是醉了,我可沒法將你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