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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氏目光呆滯,宋媛來見過她,但並沒有因為她的遭遇而表現出太多的悲切,宋媛反而想自謀出思路。
而此時,宋淮遠的態度依舊是冷漠無溫的。
那個口口聲聲說一輩子都會對她好的男人,連面都不露了。
湯氏發現,她謀劃了半輩子,臨了了卻是什麼也沒有,身邊唯一親近的三個人也對她不管不顧。
“我要跟你父親葬在一塊。”湯氏喃喃道,聲音微弱的像蚊蟲低鳴,不過宋淮遠依舊是聽的真切。
他笑了,“呵呵,這個時候想起我父親了?想與我父親合葬?你也配?!”
宋淮遠原本沉靜的心境突然被激怒了,他當真覺得無比好笑,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知所謂的人呢!
父親當初雖只是戶部一個不起眼的主事,但他為人正派,又得上峰賞識,假以時日未必沒有出路,但如此一個好男兒卻是叫一個蛇蠍婦人給.毒.殺了。
宋淮遠眼眶微紅,他也算是個可憐人了,自己的母親殺了自己的父親,而此刻,他正打算給父親報仇。
當然了,此舉也是為了他自己。
宋淮遠俯身,一手擒住了湯氏的脖頸,這時外面電閃雷鳴,雷電閃過的那一瞬,照亮了宋淮遠臉上的猙獰與可怖,他一字一句道:“你的屍首會被人送到極寒之地,在那裡你將不腐不爛,永不超生!如此,父親下一輩子就不會再遇到在你這樣的蛇蠍!”
宋淮遠想殺人太簡單了,湯氏根本熬不過幾個呼吸,很快就斷了氣。
脈搏徹底沒了之後,她眼中有驚愕,有悲切,也有一絲絲的解脫。
猛然之間,外面響起了一陣響雷,卻是遲遲沒有降雨,宋淮遠收回手後,他起身遠離了屍首一步,眼中儘是不屑。
“呸!”
***
湯氏死在牢里的消息在天明之前就傳到了驍王府。
要知道,此事是蕭靖特意叮囑過的,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事阻礙了他與小兒的婚事。
娶小兒已經是迫在眉睫,他當真一日都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所以,湯氏一死,當即有人過來稟報。
梅老年紀大了,沒什麼睡意,昨夜響了一宿的驚雷,此時的晨風微微涼,眼看著盛暑就要過去了。
梅老也很操心自家王爺的婚事,他派了人去請蕭靖,但府上卻是無人知道王爺的下落。
“奇怪了,王爺昨晚的確是回府了。”
梅老來回踱步,突然想起了長留,上次尋不到王爺,就是長留最後將人找了出來。
長留被人領到堂屋時,眼圈黑的厲害,好像是一宿未睡。
“長留,你可知王爺現在身在何處?”
長留憋紅了臉,昧著良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王爺的行蹤絕對是一無所知,更是不會告訴別人昨天夜裡王爺與宋悠去了後山幽會,並且一夜未歸。
梅老見他古怪,吩咐道:“長留,你輕功高,此事非同小可,關乎到了王爺的終身大事,你現在就去找找看。”
長留不明白梅老在憂心什麼。
王爺的終身大事還需操心麼?
搞不好,府上很快又會有孩子了,若是個像七寶一樣的男娃娃,他會教他武功,若是個女娃娃,他更要教她武功,不然.....將來準會像宋悠一樣,只能任由男子欺負。
長留覺得,他責任重大!
***
在花叢沒羞沒躁的過了小半夜後,宋悠有些狼狽。
趁著天色還未大亮,她打算偷偷潛入王府。
蕭靖吃了甜頭,心情還算好,至於趙逸那一茬事,雖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下,但在宋悠面前,蕭靖願意勉強當一個大度的好情.郎。
宋悠剛往前邁出了一步,身子頓時僵住了。
蕭靖低頭,將她臉上的尷尬之色看的一清二楚,又見她姿勢古怪,一手提著裙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二人四目相對,宋悠的臉瞬間紅成了熟透的柿子。
一陣山風吹過,還有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從二人身側撲騰著翅膀飛了過去。
蕭靖終於明白了,“腿疼?”
宋悠絕對沒有嬌嫩到走不了路的地步,但事實上她的確是無法邁開步子。
蕭靖無端懊惱,此前是手腕傷筋動骨,怎麼腿也疼了?
應該不是他太禽獸,畢竟他已經足夠隱忍,定是小兒過於嬌嫩的緣故。
二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兩年多前的那天晚上,那日蕭靖無法動彈,是宋悠主導......
蕭靖似乎大有感觸,將宋悠打橫抱起時,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宋悠臉色更紅了,臉都沒地方藏,只好窩在了蕭靖的胸口處。
“哈哈哈哈!”蕭靖爽朗的笑聲震醒了還在熟睡的蟲兒,他似乎又有了一個新的執念,待到時機成熟可以試試。
不多時,蕭靖抱著宋悠回到了寢房,梅老後腳就過來了。
“王爺,出事了,湯氏昨夜死在了牢里,按著她脖子上的痕跡,是被人掐死的。”梅老站在門外道了一句。
他在來時的路上看到了自家王爺懷中抱著一個女子......
梅老明智的選擇不去多問。
蕭靖剛將宋悠放在榻上,小兒臉上的赤紅是他見過最美的景致,他百看不厭。
她的嬌羞都是也因他而起,也只能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