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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枯顏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木枯顏這個人存在。
就算存在過,那也只是以前。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輕易入了紀斯哥哥的眼,唯有你。因為你的出現,奪走了紀斯哥哥的所有溫柔,我看得出來,紀斯哥哥是真的對你有意。”
木雅樂繼續說:“要知道,紀斯哥哥是一個一心一意的人,他從不濫情花心,如果他情根開竅了,那他喜歡上的那個女孩該是多麼的幸福。
而你,長相平平,什麼都沒有,哪點配得上我的紀斯哥哥?又如何能入得了紀斯哥哥的眼?
我守護在紀斯哥哥身邊多年,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既然不該發生的正在開始發生,那我就要把這一切都扼殺在出發點,只要你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你,那紀斯哥哥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木雅樂很瘋狂。
她對木紀斯的愛也瘋狂。
只不過,她這是病態的愛。
她只是想占有,靈魂是唯一的,身體卻早已出賣自己的靈魂。
所以,哪怕她再愛。
她也不配。
只是,她從未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沒人跟你搶。”
木枯顏平靜的看著木雅樂,“木雅樂,你喜歡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跟你搶,所有的所有,都是你自己不顧一切算計來的,你的心狠手辣,我早就領教過,不是嗎?!”
一滴一滴的血,從木枯顏的嘴角滴落在地上,綻開了一朵朵血紅之花。
嘴裡扯裂的傷痕,無法癒合。
就像,她曾所受的傷痛,哪怕經年累月,也不可能治癒。
木雅樂心跳突然加快,看著木枯顏的視線里,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你……”
“不記得我了嗎,木雅樂,我是你妹妹啊。”
木枯顏邪惡的揚起嘴角,這一揚,嘴裡流出來的血就更多了。
鮮紅的血,染紅了她的唇瓣,乍看,有著奪人心魄的魔力。鮮血濃稠,拉出一根極其細的紅線,她的容顏變得蒼白,添了幾分病態的驕作,和幾分妖冶的詭譎。
“你……你是,你是……”
木雅樂斷然不敢相信,眼前此人,她口口聲聲認為搶了她紀斯哥哥的異國使者,竟然是,是……
此時。
木枯顏的手臂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出密集的藤蔓。
那些藤蔓,從她身體裡的心臟開始蔓延,最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啊——”
木雅樂尖叫著後退。
“怪物,她是誰怪物。”
退出幾米遠的木雅樂,躲在那幾個紅衣人的身後。
隨著一聲聲鐵鏈斷裂的回音,木枯顏被禁錮的身體,從那石壁上脫落。
她嘴角噙著妖冶的鮮紅,一步一步,朝著對面的木雅樂走過去。
紅衣人還不明情況,但她們接了木雅樂的任務,也要保證木雅樂的安全。
只不過,對面這人太過詭異,紅衣人一時間心裡也沒底。
“不是的,你不是木枯顏,你不是,你怎麼可能會是她,她都已經死了。”
木枯顏纖長的手指尖上,是一節節根須藤蔓。
她緩緩抬起手,落在自己的側臉頰上。
沿著那層薄薄的邊緣,她把多日來一直戴在臉上的那張假皮面具撕下來。
薄如蟬翼的假皮面具脫落,最後落在地面上。
洞口照射下來的光,剛好定刻在那張假皮面具上。
那張絕世容顏,美得極為攻擊性的容顏,毫無遮掩的展現在木雅樂眼前。
那一刻,對木雅樂來說,世界都是無聲的,她什麼也聽不到,只有一雙不甘和過度震驚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對面那人身上。
那張臉,是刻在骨子裡的熟悉,哪怕,已經快兩年未見過。
但她,始終是記得。
是……木枯顏。
木枯顏啊……
“你,你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木雅樂顫抖著聲音,不敢相信。
那幾個紅衣人,聽到木枯顏這三個字,露出瞭然。
原來是木風烈的那個懦弱女兒。
“雅樂姐姐。”
隔著一定的距離,木枯顏空悠悠的嗓音響起。
“不!”木雅樂死死的摁住耳朵,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木枯顏居然沒有死,不僅以另外的身份活得好好的,現在,還蟄伏在她身邊。
她想做什麼?
“雅樂姐姐,你在害怕嗎?”
木枯顏緩緩的抬起了手,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純粹天真,一如曾經那般:“我以前就是這樣稱呼你的,你說,我們是最好的姐妹。你對我很好很好,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我,把你的關心也都給了我,你還說讓我信你,我們是永遠的好姐妹。”
“不止如此呢,你還為我受了傷,我聽信了婉沁的話,不辭辛苦,依然前往茲獨村為你取蛇頭草救治你,到後來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你早就為我編織好的一張大網,就等著我往裡面跳,你說是不是?”
瞬行之間,木枯顏來到木雅樂面前。
她抬手,掐住木雅樂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