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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主院,他快速出手,將下人們都弄暈。
她則像串門一般,推開了秦氏的房門。像進自家屋子一樣,隨意地走進去。
秦氏睡得並不沉,依稀能感覺有人進來。
她把室內夜燈的燈火挑亮,就那樣悠閒地坐著桌邊。秦氏半睡半醒,感覺到室內變得亮堂,睜開了眼。
正欲喝斥自己的丫頭,不想竟看到一個怎麼也不該出現的人。那個人坐在桌前,正在倒著茶水。她的手指白嫩細幼,不緊不慢地動作著,說不出的好看。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人哪……”
她回過頭,用手指作勢,置於唇別,“噓,別叫了,沒有人會來的。”
一副小姑娘的模樣,眼裡卻沒有半點溫度。那種居於高位,掌控他人生死的霸氣顯露,輕睨間,是濃濃的殺意。
秦氏是宮裡出來的,見識過天下最尊貴的人,對於這樣的氣勢,並不陌生。就是因為不陌生,她才會心驚肉跳,不明白明明是一個低賤的女子,就算是公主的親信,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氣勢。
“你來做什麼?”
碧姜從袖子裡拿出那兩包藥,放在桌上,“你說我想做什麼?”
見她亮出藥包,扶茶反倒冷靜下來。既然事情敗露,那此女更是不能留。想不到她倒是有些手段,不光是趙家的投靠了她,連綠衣都沒被誘惑住。
此女看著弱小,心機倒是不小。若是現在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扶茶想著,慢慢地下床。
不愧是跟著自己在宮裡長大的,論城府手腕,都比別人強。碧姜想著,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親手處置曾經的宮女。
“你應該知道,我曾是大長公主的大宮女,比起你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人,公主更信任的應該是我。你就沒有想過,我敢朝你下手,就是公主知道了,也不可能會處置我。”
“是嗎?”碧姜輕笑,“是誰給你的自信扶茶,本宮不記得,自己有給過你那樣的權利。”
秦氏心一驚,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你……剛才自稱什麼?”
碧姜坐著,明明是媚骨花顏的一個弱女子,但氣勢卻不輸任何一個世家貴女。
“怎麼?本宮的話,你都聽不清,看來真是不聽話了。你記不記得本宮曾經說過,你們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忠心。但你是怎麼做的,陽奉陰違,竟敢弒主?”
“你……不可能……大長公主在公主府里好好的,你是個什麼東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半夜跑到我這裡胡言亂語。”扶茶指著她,手指都在抖。
碧姜不以為意,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不在意。
一個將死之人而已。
許是她眼裡的殺氣太盛,扶茶猛然就想到,若對方真是公主,那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要真是
如此,她現在告訴自己,應該就是起了殺心。
不。
不是這樣的。
她一定是騙人的,對,她是騙人的!
“你以為你三更半夜跑到我這裡裝神弄鬼,我就信你嗎?”
“本宮並不需要你相信,一個背主的下人,向來不用多費唇舌。只不過,念在你我主僕一場,我想讓你死得明白。本宮曾記得,當初離京之時,命你與點香守在公主府。臨行前,本宮曾想替你們安排好姻緣,而你們,都沒有同意。本宮一直以為你們忠心,卻不想,你心裡應是有了人,那人就是周梁。為了周梁,你現在可以背主,那麼試問一個背主的下人,留著還有什麼用處?”
秦氏搖著頭,臉色發白。
大長公主離京時,最後與她們交待的時候,只有她和點香在。若眼前的不是公主,她又怎麼會知道公主說過的話。
要她真是公主,那麼……
秦氏開始半信半疑,眼神緊緊地盯著她。是了,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與公主的確實一樣。
碧姜任由對方看著,對於死人,何必苛責太多。
她睨視著桌上的兩包藥,“你在宮中,倒是學了不少。連這樣的藥都能弄到,真令本宮刮目相看。只是你不知道,宮中若想處死一個不聽話的人,用得最多的可不是這樣的藥。而是另一種藥,死後宣稱暴亡,就連一般的太醫都驗不出來毒性。”
而這種藥,就是之前隱交給她的。(北北)
她慢慢地把藥化在水中,把杯子往前一推,推到扶茶那邊。
“喝了它。”
第25章
扶茶被她的氣勢嚇到,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剛才所聽到的一切,和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她不會放過自己的。
但她的話,別人又怎麼會信?
只要自己出去喊人,再制住她,無論她如何胡言亂語,都是死路一條。秦氏打定主意,正欲跑出門,不想身高腿長的隱走進來。
他只一手,就制住了秦氏。碧姜端著那杯水,捏著她的嘴,一下子就灌了進去。
秦氏拼命嘔著,嘔到淚流滿面。她想呼喊,但藥一下喉,她就失聲了。宮裡用來處置妃嬪的東西,豈是尋常之物能比的。
不過是賜死宮人,碧姜以前見得多,但親自處置一個宮女,還是頭一回。無情才是皇家人,若不是趙嬸和綠衣坦誠相告,只怕死得難看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