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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府。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涼州新刺史劉溫在堂屋內來回踱步。
他曾是一介莽漢,出生卑微,此前只是前任刺史的一個部下,此人見風使舵,擅用心機,用了十幾年的時間,除去了前主,縱身一躍成為了手握重權的一方軍閥。
“可憐我兒還有幾月就要出閣,卻是突遭如此大難,那小賤人現在在哪裡?看我不收拾她!就算是她爹,老子都不怕,還會怕了她?!”
劉溫育有三子一女,劉金花是么女,自幼起就被十分受寵著。
今日得見女兒那副慘狀,頭髮被剃,本來就怎麼倩麗的臉上還有幾道劃痕,另外腹中還吞下了毒蛇,若非是事先備了解藥,劉金花的命都保不住。
劉溫手持長劍,恨不能直接殺了顧笙才滿意,又當著古子羲的面罵道:“那小賤人心腸怎會如此歹毒?竟對我兒做出這等天理難容的事出來,不愧是暴君寵愛的貴妃!”
古子羲深吸了一口氣。
他本來就不想娶劉金花,此番顧笙將劉金花折磨的不成人樣,他心裡竟然稍稍好受一些。
真要提及歹毒,誰能比得上劉家?!
況且,今日也是劉金花先上門尋事的。
當然了,古子羲肯定不會當著劉溫的面說出這些話,況且他十分清楚,劉溫八成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老匹夫!
且先讓你狂放一陣子。
古子羲做恭敬之態,道:“伯父,顧笙還沒有吐出寶藏的下落,而且即便她不知道寶藏究竟在何處,她也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棋子。暴君對她寵愛有加,只要她在我們手上,就不怕暴君不會自投羅網。如果沒有顧笙,姬墨恐怕不會上當,且先留著那……賤人一條命,待到姬墨一除,再殺了她也不遲。”
“我已經布置下去了,近幾日新田城往北的山賊也開始蠢蠢欲動,再加上起義軍的加入,相信暴君很快就會出兵鎮壓,屆時我們再聯合幾大軍閥將他一網打盡。”
劉溫原本就懷疑古子羲,但聞此言也覺得在理。
想來,即便顧笙如何美貌,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女子,豈能與萬里河山相比?
劉溫只好暫且作罷,卻對古子羲說,“這幾日你無需再去軍營,金花受了太大的刺激,你多去陪陪她,婚禮照舊!”、
古子羲表面順從,“這樣也好,金花遭此變故,我也甚是憂心。”
讓他娶一個那樣的女子,和鮮花插在牛糞上有什麼區別?!
他可是朵人人愛慕的花兒啊!
……
七夕這一日,才將將入夜,長街上已經出現絡繹不絕的遊人,還有蕩漾在晚風裡的紅縐紗的燈籠。
顧笙被關押了數日,古子羲也不知道是起了什麼心思,竟然帶著她出門了,而且還是在七夕這一日。
古子羲捯飭的人模狗樣,身上的薰香甚是濃烈,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乃一介翩翩佳公子。
古子羲的情緒並不高,一臉的憂愁相,但等了半天,顧笙也不曾寬慰一聲,他只好主動開口,“阿笙,這次能保下你委實不宜,你可千萬不能再倔強了,且聽我一言,將寶藏的地址告訴我,我一定會護你周全,否則……就算是我在,劉溫也不會放過你。”
系統:“宿主宿主,男主又開始造作了,你保重!”
顧笙:“……”
顧笙雖然離開了姬墨有陣子了,但生命值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也就是說姬墨不知在那個旮旯里瘋狂的吃醋……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和古子羲一比,姬墨仿佛突然被襯托成了優質男子。冷歸冷,起碼不淫亂
古子羲的演技實在不算高,顧笙一眼就看出他意圖,作為一個渣男,他是成功的。
顧笙顧左右而言其他,“表哥,我將你的新娘子給毀了,你不會生我氣吧。金花說,你最喜歡她的身段,想來關了燈都是一樣的,你想開點。”
古子羲白玉臉一僵。
他的確對劉金花說過,最喜歡她的身段,這話是如何叫顧笙給知曉了?
一個成功的種馬,是不能在眾情人面前露餡的。
古子羲保持著嚴肅的臉,“阿笙,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消氣了吧,我打聽寶藏的下落,也都是為了你我的將來考慮。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阿笙,你感覺不到麼?我心裡至始至終只有你一人,金花從小就是你的跟班,她如何能跟你比?你如此聰慧,定然能明白我的心思。”
“這樣吧阿笙,你現在就把寶藏下落告訴我。這也是你向我表示衷心的時候。”
系統:“啊啊啊,宿主,我受不了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主呢!”
顧笙:“現在能申請打死他麼?”
系統:“不行!”
這時,人群中走來一人,此人身高八尺有餘,臉上帶著一隻鍾馗面具,一身絳紫色長袍隨著晚風拂盪,氣質清冷,尤其是那雙幽若寒潭的眸子,即便映著滿城焰火,也顯不出一絲暖意。
顧笙被古子羲煩的快要升天了,就在這時,一陣疾風不知從何處傳來,緊接著,就聽見馬蹄聲從長街另一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