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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撫平了冀王多年以來的心結:“沒錯,一定是他們在嫉妒我!”
細作們:“……”
顧笙又說:“對了,不知殿下共有多少兄弟?孤先說吧,算在孤在內,孤的父君一共養育了十二個兒子,而孤很不幸,成為最不得寵的那個,你呢?”
此刻,冀王眼中的顧笙,當真是個柔弱又可憐的小美人,他也是個寂寞的人,從未有人與他說過真話,就連府上那些門客也是。
“我有八個兄弟,我也很不幸,是最不得寵的那個。”酒後逢知己,一杯不夠再來一杯。
顧笙秀眉一挑,美眸波光流轉:“是麼?孤算上了死去的兄弟,一共十二個。說來話長,孤年幼時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兄弟病逝了。”
冀王沒想到顧笙如此良善,她的那些兄弟排擠她,她竟然還覺得惋惜,“算上死去的兄弟,我有九個。”
顧笙追問:“哦?是麼?殿下的兄弟是病逝?還是……”
冀王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他說:“那倒也不是,我只記得他五歲那年被巫祝說是災星,有損滅大晉之能,乃至毀了天下,父君將他流放了,這些年過去了,定然不在世了。”
這個時代對諸多事情都是不確定的,因為這種不確定,故此很畏懼,極其迷信,一旦被巫祝說成是災星,沒有被火燒死已經是萬幸了。
這時,系統突然發出高分貝尖叫聲:“嚶嚶嚶!宿主,反派黑化值漲到65了,我們離死期又進了一步,刺不刺激!”
顧笙:“……”好想屏蔽了這個智障系統!
顧笙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白子卿,見他眸色幽冷,眼神仿佛可以殺人,她基本可以確定白子卿的身份了。
而且,她猜白子卿自己知道真相,所以他對王宮甚是排斥,記憶中,在狼窩第一眼看到白子卿時,他眼中似乎燃燒著仇恨與希望,兩種情愫交織在一塊,讓年僅幾歲的孩童看上去異常剛毅,卻也孤冷無情。
***
送走了冀王,顧笙已經暈暈乎乎,濁酒的後勁很足。
白子卿將她扶到了臥房,又將門扇合上,不准任何人打擾,他很清楚主子今日宴請冀王的目的,他只是不明白,主子是從何時懷疑上了他的身份。
不過,少年並不在意這些,只要主子在自己身邊,便什麼都好。
顧笙被扶到榻上,白子卿抽回手時,指尖擦過了顧笙的唇,他稍稍一怔,那股柔軟的觸感在指尖漫延,似乎又傳遞到了他的心尖上。
白子卿將顧笙安頓好,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抬起手親了一下,他仿佛觸碰的並不是指尖,而是主子桃花色的唇。但這似乎並不足夠,少年骨子裡的野心和占有欲已經漸漸隱現出來。
他俯身,抓起了顧笙的手,低低道:“我要是成為人中之龍,主子是不是就不會嫌棄我了?”
顧笙睡得很沉,嚶嚀了兩聲,嬌軟的像個深閨小姑娘,白子卿又說:“那我就當主子是默認了。”
第9章 為你生,為你死·9
夜微涼,殿內燃著一種不知名的安神藥草,姬夜聽聞探子匯報後,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探子又繼續道:“楚太子今日與冀王把酒言歡,二人好像……好像推心置腹,皆稱自己被親兄弟們排斥擠兌,冀王酒後還言,殿下您嫉妒他的才華。”
姬夜唇角一抽,冀王此人,他從不放在眼裡,而且不用查也能猜到,一定是顧笙蓄意誘導。
她是想打聽晉國王室子嗣?狐狸尾巴露終於出來了。
可轉念一想,她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她想惑亂大晉江山?
誰給她的自信和膽子?
自古以來,質子的首要目的是求生存,她這是在不停的造作啊!
光影交錯下,姬夜眼前浮現出顧笙那張如白玉雕琢,又如深谷幽蘭的小臉,他眸中溢出一絲危險的神色。
“繼續給孤盯著質子府!”
姬夜根本猜不出顧笙的目的,如果換成是他,理應討好晉國,讓晉國助她奪回楚國儲君之位才是明智的。但那顧笙小兒明顯是不按常理出牌。越是目的不明確,就越是危險。
***
幾日後,新田城有一場大型的馬術比試,都城的世家貴族子弟皆會參加,幾國的質子當然也不能缺席。
顧笙身為楚國質子,她又是一慣嬌弱無能,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
畢竟,她在幾天前邀請了冀王,還與他把酒言歡,吃飽喝足的百姓們就開始陰謀論了,可憐的楚太子肯定是被冀王威逼利誘,然後成了他的人。
這一天,冀王捯飭的人模狗樣,騎著一匹棕色戰馬,朝著顧笙疾馳而去,他難得遇上一個知己,還是讓他魂牽夢繞的美人,這幾日,冀王的心情像是開了花兒一樣,“顧兄!我來了!”
他揮著手,嗓音嘹亮,生怕旁人不知他與顧笙的親密關係,此時,姬夜也在場,他贈了顧笙一匹白色小馬駒,薄涼的唇似笑非笑:“孤知楚太子身子嬌弱,這小馬駒正好適合你。”
顧笙淡淡一笑,不打算進行反駁:“多謝殿下的好意,我的確是很嬌弱。”
冀王趕過來時,發現顧笙沒有幾日前的熱情,突然心跳咯噔了一下,有種被人遺棄之感,向姬夜行禮後,又伸出大掌在顧笙面前晃了晃:“顧兄,顧兄,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