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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可剛才主子臉紅了,是害羞?所以,你是喜歡的?”
“不,我不喜歡。”
“那好,我今晚再去擄個婦人過來,去打探其他法子。”
“不准!你什麼也不准做!”
顧笙半是慍怒,半是羞澀時,就連耳垂也呈現出粉紅色,白子卿喜歡極了她這個樣子,想繼續做點什麼,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這時,門外想起了敲門聲,質子府的管事道:“殿下,影衛捉了一個鬼鬼祟祟之人,以殿下看,該如何處置?”
顧笙清了嗓子,“抓過來!”
見到周梁之時,他頭上的玉冠已歪歪斜斜,他乃堂堂楚國名臣,今日登門質子府也是有要是相商,即便是遞了名帖,還是被人當做細作給抓了起來,而且此刻被迫跪在了兩個稚嫩“少年”面前。
“呀,原來是周公,實在是怠慢了,來人啊,看茶!”顧笙親自扶著周梁之起來,粉潤的臉上掛著淺笑。
周梁之將一切看在眼裡,還以為是因為公子溪暴死一事,讓顧笙無比開懷呢。
君侯帝王家最是薄情,公子溪屍骨未寒,太子笙卻是風光無限,即便是此刻,質子府外面還有人遠道而來,特意獻上瓜果鮮花,以求神女庇佑。
周梁之很快就言明來意:“殿下,如今之計,你還是趕緊回國的好啊!”
顧笙不用問,也知道周梁之的意思。
公子溪在的時候,她是個多餘的累贅,即便楚王那個便宜爹也想弄死她,可如今公子溪死了,一切都變了,已至中年的楚王需要繼承人,而她這個“天降神女”即便無法襲承王位,也能穩固軍心。
顧笙是一個任務執行者,她所有的關注點的都在白子卿身上,一口回絕道:“周公,我是楚國質子,未經晉國同意,如何能歸國?”
周梁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殿下,姬夜狼子野心,公子溪的死,你難道還看不明白?以君侯和王后的心性定然會發動戰事,如此一來,肯定會中了姬夜的奸計,讓晉國有出兵的動機了!”
顧笙回頭看了一眼白子卿,她的少年雖然黑化,但一定會聽她的話,不知為何,看著少年的眼神,她就是怎麼自信的想著。
顧笙沒有給周梁之任何情面:“周公心裡甚是清楚,如今六國之中,以晉國為首,楚居於其後,其餘幾國移到了強弩之末,一場大戰早就在所難免,不過是遲早的事,即便這次死的不是公子溪,還會是別人。”
周梁之啞然,頓了頓又說:“殿下,你是在恨君侯?”
原主的太子之位當的十分憋屈,在原來的世界線中也的確死的極慘,但顧笙不一樣,她不會重蹈楚太子的覆轍,她淡淡一笑:“非也,我不過只是心系其他事而已,周公還是請回吧,一旦兩國開戰,你我還需想法自保。”
顧笙很快就驅客了,她沒有這個時代的人的大義,僅僅在意的也只有白子卿,以如今天下六國的劍拔弩張的局勢,唯有一位良主一統天下,才能實現真正的穩定。
***
一月之後,楚國果然送來了戰書,那慧沁郡主剛被押到楚國,就被沉淪喪子之痛的楚王和繼後五馬分屍了。
楚國終於主動出兵,晉國目的達成,遂召開天下,以“自衛”的名義,接受楚國的戰書。
顧笙身為楚太子,身份自然就尷尬了起來,然而奇怪的是,新田城的百姓對她依舊痴慕不已,雖說兩國戰事在即,但祈求良緣和子嗣的百姓依舊不在少數。
自從“神女降世”一說傳播出去之後,質子府就沒有缺過蔬果,礙於顧笙曾經當眾展露過“神功”,即便老君侯也不敢輕易對她如何。
入秋之後,晉楚兩國的戰事已經到了最後籌備階段,就在這一日,姬夜提出要讓白子卿領兵出征,對此,老君侯即便有意見也不敢吱聲。
老君侯:“姬夜,老五他……當真合適?”
白子卿本不是老君侯最喜歡的兒子,但因為白子卿這些年所受之苦,老君侯心存愧疚。
姬夜面色微冷,清俊的面容上明顯露出強者的暴戾與不耐煩:“怎麼?君父是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老君侯顫了顫,他時常不明白,他這樣胸無大志的人怎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磨嘰了半天,老君侯道:“你,你不會是想殺了老五吧?姬夜,聽君父一言,老五沒甚野心,你若是非要那個顧笙,君父就將她賜給你,你放了老五一次吧。”
姬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好轉。
然而,他心裡很清楚,如果白子卿不死,顧笙的眼裡永遠也看不見他。
沒錯,他想要天下,想要所有人匍匐在他腳下,也想要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人!
姬夜神色微斂:“君父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既是這樣,君父今日就下旨賜婚吧。”
因為兩國戰事,楚四公主已經被遣送歸國,姬夜的後宅雖是美姬成群,但並沒有正妻了。
他說的是賜婚,而不是僅僅讓老君侯將顧笙賜給他。
聞言,老君侯動了動嘴唇,似有猶豫。
姬夜再一次施壓:“君父也相信顧笙乃神女降世,除卻她之外,這世上還有誰能配得上我?君父不將她賜給我為妻,難道還想留給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