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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所以,這算是個好消息?”
系統:“還差兩個點就要到100了!你非要以為好消息,我也沒辦法。”
少年將顧笙放下,安頓好了之後,他眸光溫柔:“不急,我等主子。”
顧笙:“……”還是很怕啊。
***
夜色如墨,月上重樓,子夜之後,新田城沉浸在一片詭譎的安靜之中。
一身形頎長矯健的少年立在一株百年老槐樹下,幽暗的眸中透著明顯的野心與抱負。
主子的聲音如天籟之音迴蕩在他耳邊:“你的血脈是高貴的,未來是萬里星辰與無邊大海,你要施展你的抱負,站在權勢之巔,成為一統天下,造福百姓的良主……”
無論他是什麼身份,這世上只有主子對他不離不棄,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肯定是。
如今的少年已經隱有王者之范,心腹上前道:“公子,屬下已經按著您的吩咐布置好了,三日後,關押湘夫人的水牢會發生暴動,屆時,屬下定竭力將湘夫人救出來。”
白子卿對那個可憐的婦人並沒有太多的映象,腦中還有朦朦朧朧的記憶,他被人送去亂葬崗之前,那婦人站在老君侯面前,神情麻木。她是自己母親,白子卿要救出她,讓世人知道,他不是生在狼窩的野人。
白子卿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逝,淡漠的嗓音又說:“派人盯著楚國送嫁的隊伍,若有任何異動,即刻來報。另外給我盯著姬夜!”
心腹應下:“是!公子!”
白子卿很快就回了質子府,他的主子太過羸弱,像是一束晨曦的光,又像是春日的暖風,他沉浸其中,又怕一個不小心,就讓人生中唯一的美好流逝。如果可以,他想時時刻刻將主子拴在身邊,讓她成為自己身上的一個部分,如此就再也不怕被人搶走了。
白子卿撩開幔帳,伸手探了顧笙的面,觸感細軟的不像話,他蹙了眉,雖說還未曾試過……,但也能猜出吃了那藥丸之後會有怎樣的影響,畢竟……在無數個夜裡,他也不止一次的肖想過自己的主子。
淨房內沒有點燃油燈,白子卿知道顧笙不喜歡旁人看見她沐浴,他瞞著她,在黑暗裡替她用了涼水稍稍擦拭後,才將顧笙放上了榻。臂彎里的輕柔,白子卿捨不得放下。他骨子裡的強勢與獨斷給他製造了機會,就那樣放肆的也躺了下去。
“主子,我們就這樣也很好。以後天天這樣,行麼?不說話就表示你默認了。”
少年的眼睛早就適應了暗黑,感受著主子在他懷中無端乖巧,他內心的狂想和野心像是肆意生長的藤蘿,終於……
她是他的主子,是他生命里唯一的曙光,他現在一點點汲取她獨屬於她的味道,沉迷其中,仿佛將那些暗黑齷齪置於腦後,他難得如此放鬆愉悅。原來這樣的事,能讓人忘卻數年的傷痛和彷徨。
少年沒有經驗的,單單靠著本能即可。這個時候的主子是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少年的血液澎湃,在無望的塵埃里看見了黎明的曙光……
顧笙熱的厲害,睡夢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困著她,讓她無法動彈,她無意識的低低控訴,像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白子卿抬起頭來,看著顧笙白皙滑嫩的小臉,她面頰上的紅潤,是因為他而綻放,暗黑中,時隔數年,少年終於學會笑了。
白子卿到底沒有進行到最後,他知道,主子一定會很不高興。
***
第二天,顧笙醒來時,腹內的不適感減緩了不少,但她發現嘴中有點麻,想來大概是丹藥引起的副作用,顧笙並沒有過多留意。
白子卿進屋,給顧笙端了淨面的銅盆,少年仿佛在一宿之間容光煥發了,清俊的眉目之間透著爽朗與陽剛,唯一大煞風景的是他左臉上一道劃痕,像是用了鋒利的指甲留下的印記。
顧笙鬼使神差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見指甲縫裡的血跡,她渾身一僵,問系統:“他是不是昨夜對我做了什麼?”
系統:“昨夜都是馬賽克,我什麼都看不見。宿主,我感覺反派很快就要行動了,如果我們制止不了他一統天下的腳步,那就把他引到良善的道路上,你要是完成不了任務,不僅你要死,我也會被卸載的,嚶嚶嚶,我如此弱小又可憐,生活就要對我下手了!”
顧笙:“閉嘴!”
她看向了少年,而少年已經絞好了帕子,非常熟練的給她擦臉,顧笙接過面巾:“我自己來。”
白子卿本來是個問題少年,但今天早晨非常好說話,也不再陰沉著一張臉。
顧笙:“……”總覺得心裡不安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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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長亭附近,楚國送嫁的隊伍正在休息飲茶,顧溪身為楚三公子,日子過的比太子還要滋潤,他的相貌隨了楚人的秀麗,眉眼微微上挑的弧度,總有幾分像顧笙,清媚風流。
此時,黃土官道上吹來一陣疾風,揚起的塵土讓顧溪頻頻蹙眉,“以我看,新田城也並非什麼風水寶地,還不如我大楚山水宜人。”
幕僚周梁之是個四十出頭的男子,他是效忠於楚王的,因著楚王打算廢棄太子,而新立三殿下。故此他只好站在顧溪這一邊,周梁之生性多謀,自是早就看出了顧溪乃孤傲自負之人,縱使他有諸葛之才,也未必能扶起這樣的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