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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們看來,這不是暴君,而是一個魔鬼!
這時,系統提示,“宿主,金手指的時效即將結束,你該怎麼辦啊?”
顧笙:“你哭了?”
系統:“嚶嚶嚶,倫家捨不得你死的太慘!”
顧笙:“……”
這麼快時效就到了,她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快結束了,顧笙一個縱身躍起,催動了所有功力,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體內的每一滴血都榨乾了,將所有的力量集聚在一塊之後,她朝著奎家父子幾人直直攻了過去。如雨般的箭矢朝著她砸了過來,有一支刺入了小腹,她沒有停下攻擊,她還不能死,她一定要好替姬墨剷除一切絆腳石。
奎家父子被逼的無處可退,能護著他們的劍客已經盡數暴死。
顧笙手中長劍直取奎丞相的頭顱。
就在奎家兄弟兩人顫顫巍巍,無路可退時,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身高八尺多的殘暴君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俏麗纖細的女子,這女子本是身著雪白色長裙,但此刻儼然被鮮紅染紅,宛若一襲火紅色嫁衣,是那種灼眼的火紅。與此同時也美的驚人。
她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是堅毅。
“鬼啊!有鬼啊!”目睹這場變故的將士四處逃竄,一時間殘存的叛軍方陣大亂。這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方才還是嗜血如狂的暴君,轉眼就成了絕代美人,這種事根本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金手指時效,顧笙的身子突然癱軟了下來,她一手用長劍支撐著自己,以便死的沒有那麼狼狽,方才她已經耗盡了所有精神力,已然到了油盡燈枯。
在奎家兄弟二人正思量如何對待她時,顧笙悠然一笑。
□□都死了,古子羲也死了,奎丞相的頭顱還在地上滾動著,奎家兄弟兩人即便保命,也難成大器。
“君……貴妃娘娘!”高良已經負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君上會變成了貴妃,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必須要保住貴妃,否則君上又會像以前一樣冷漠無溫,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屍。
奎家兄弟其中一人壯膽道:“不過是個婦人,方才也不知是使了妖術,竟敢將我等耍的團團轉!既是貴妃,那我今日就殺了你,讓你和暴君天人永隔!”
高良還未趕過來,他被劍客堵住,傷勢難測。
顧笙的胸口被人直直刺入一把長劍,疼痛已經不甚明顯,她知道自己的時限到了,差不多能走了。她笑看面前的人,無懼生死,唇角溢出一抹諷刺。
奎家人發出噁心至極的狂笑聲,“哈哈哈,要是讓暴君知道,他放在手心嬌寵的美人死在我手裡,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顧笙沒有倒下,她是白子卿的主子,是姬墨的曾祖,不能死的毫無尊嚴。
她還在笑,天地交界之處,是殘陽如血的顏色,她看見了她的白衣少年緩緩朝著她走來。
子卿啊,她的少年來了。
“噗——”奎家兄弟話音剛落,一把□□直入他的胸腔,穿破身體,當場暴死。
其中一人也未能倖免,顧笙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她看著奎家兄弟二人在她面前倒下,剛要側過頭去看,就見姬墨只著一件中衣,大步朝著她走來。
“阿笙!”
他喚了一聲,嗓音喑啞的不行。
顧笙好像聽見了回聲,又似乎聽見了白子卿在喚她,“主子!”
她落入一個結實溫軟的懷抱之中,看見近在咫尺的臉,顧笙無法言語,只是笑了笑,她太累了,很想睡過去。
風起,滿山的楓樹葉紅艷艷的一片,姬墨摟著懷中人,此前根本沒有察覺她竟是如此清瘦羸弱,她的臉色漸漸發白,一身白衣早就染成了艷紅色,如此躺在他懷中,與夢中的景象逐漸重合。
姬墨不知道如何處理插在她小腹的長劍,他抱著她,偉岸的身子在發顫,“朕不允許你有事!你聽見沒有,朕不准你有事!”
男人哭了,淚珠砸在顧笙臉上,可顧笙卻在笑,因為她看見了她的白衣少年。
楓葉沾著血,自男人身邊拂過,像逝去的靈魂,很快吹散在了天際間。
高良帶著援兵繼續廝殺,他守著他的君上和貴妃,聽見君上壓制的痛苦仰面嘶吼的聲音,高良突然紅了眼眶。
那個被世人稱作是妖女的細作,她用她的命,救了君上和君上的江山。
不知為何,高良腦中總在不斷閃過貴妃的樣子,還有她親手做的水煮魚。
秋日西垂,染紅了眼前的一切,山風仿佛奏起了喪曲。
高良第一次看如此狼狽的姬墨,他摟著顧笙,背影在顫抖,一手捧起了顧笙的臉,在她染了血的面頰上輕輕的蹭,“顧笙,你跟朕說清楚,你是不是從未愛過朕?!子卿是誰?你告訴朕,子卿到底是誰?!”
姬墨不相信,他堂堂一代君主,會輸給一個查無所蹤跡的人!
而顧笙這次是為了他死的。
她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但為何又念著旁人?
他不解。
姬墨一直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他要她親口告訴他,“顧笙!你醒醒!你告訴朕,朕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人?”
“朕不准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