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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突然腰肢用力,不管藍岳礙事的手,直接往他身上爬。
藍岳:“……”
“我心悅你”少女又嬌滴滴的羞澀道。
藍岳憂心她的安危,方才他也察覺到了她體內的魔靈隱有躁動的趨勢,這十五年來,他一直極力壓制她體內的魔靈,但還是失算了。
那兩次雷劫多半是與顧笙的特殊體質有關係。
這個時候的顧笙像極了一個嬌軟美人,她窩在藍岳懷中,除了無辜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便只會看著他甜甜的笑。
藍岳的心在抽搐,她為了他付出了太多了,他不能讓她一個人繼續承受這一切。
魔簫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過來,每次都能讓顧笙疼的直流眼淚。
隨著魔簫的聲音一點點的滲入,顧笙眼眸突然赤紅,她仰面嘶吼,一股強大的靈力自她的丹田之內噴涌而出。
藍岳一臂抱著她,一邊源源不斷的給她輸入靈力鎮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笙好像聽見他喚了一聲,“阿笙”。
這個稱呼太過久遠,她已經不記得曾經在哪裡聽到過,五臟六腑都在經受火烤似的煎熬。
此時,就在魔簫聲不滲入結界,鑽入顧笙耳朵時,一聲驚雷好劃破長空,整個凌雲峰都被籠罩在千丈之廣的烏雲下,就連劍宗門也沒能倖免,疾風忽然而至,捲起數丈塵埃。天際轟轟隆隆,打斷瞭望天台上的對峙。
“雷劫?”玄華子自己也是經歷過化神期雷劫之人,但像此刻這種場面的雷劫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縱然是飛升的最後一道雷劫,也斷然不像眼前這種雷劫駭人。
望天台的所有人都朝著被烏雲罩頂的凌雲峰望了過去。
凌雲峰上僅住著兩人,不是藍岳飛升,那便是顧笙渡劫。
玄華子掐指一算,頓時大驚,眉梢直顫,留下一個爛攤子,直接御劍飛往凌雲峰,與此同時,清華子察覺不妙,當即趕了過去。
望天台上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尋常九道雷劫對多數人而言已經是很罕見,今日即將開始的這道雷劫仿佛是有吞滅一切的洪荒之能。
泰衍深色凝重,英娘在一旁道:“尊主,咱們該怎麼辦?”
泰衍突然側頭怒視了她一眼,“還能怎麼辦?等著吧!”
眼下,泰衍也不敢輕舉妄動,倘若是那小女子渡劫,他只是盼著她安然度過,若是她又死一次,魔靈必定也會跟著再一次枯竭。
這廂,清華子和玄華子趕到凌雲峰頂時,顧笙和藍岳雙雙坐在結界之下,這次渡劫非同小可,藍岳的神色異常凝重,如果沒猜錯的話,是顧笙體內的魔靈徹底甦醒之故。
藍岳將靈力徐徐不斷的注入她的體內,第一道雷劫下來時,根本沒有劈中結界,亦或是其他地方,而是直接被顧笙吸收了。
她小臉蒼白,雙目是閉上的。
糟了!
藍岳一驚,才發現顧笙已經神識出竅,此時萬分兇險,一旦出現任何的差池,他二人皆會在雷劫中灰飛煙滅。
藍岳見清華子和玄華子在場,遂再也無所顧忌,也讓自己的神識出竅。
藍岳並不知道顧笙的神識去了哪裡,但之前他在她腦中注入過自己的稍許神識,故此,他二人之間有著割捨不開的聯繫。
藍岳隨著顧笙的指引,來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四處草長鶯飛,陽光絢麗,記憶被徹底開啟,藍岳認出了此地是鳥族的棲息地。
已經過去數千年了,一切宛如隔世。
藍岳往前走了幾步,卻是沒有發現一人,他的神識像是被一股力量指引,來到了一座廟殿之內。
廟殿是由無數巨大青石打造而成,正中央擺放著一方祭台,上面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兩個男孩。
“兄長——我怕!”
其中一個男稍顯穩重內斂,安撫道:“不用怕,我在。”
這時,鳥族法老將一股巨大的靈力緩緩注入這二人體內,叮囑道:“你二人是鳥族希望,斷然不能將魔靈落入魔族手中!”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強光,畫面一轉,整個鳥族被魔族圍殺,血流成河,四處瘟疫肆虐。
男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魔族抓走,他謹記了族中長老的臨死前的叮囑,“魔靈一分為二,分別藏在了你二人體內,切不可讓魔族將魔靈合二為一!”
所以,男孩拼了命的跑,他不知道眼前是汗,還淚?
他認識的所有鳥族之人都死了,長老,父母,師父……
同胞弟弟被抓,男孩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魔族手中,否則弟弟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他必死無疑。而魔靈也會被魔族重新組合在一塊,到時候三界生靈塗炭。
男孩以為自己要死了,直至被一個看似僅有十四五歲的淺碧色女子所救,他成了她的徒兒,在她的庇佑之下,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日。
師父總是犯糊塗,男孩長成青年的時候,師父還是一點沒變。她修為強大,但芯子就是一個小姑娘,需要人哄著才能高興。
青年漸漸的適應了師父的依賴,他喜歡師父,師父也喜歡他,突然有一日,師父喚自己為大師兄,還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唇,青年的心在那一刻炸了,這是鳥族被滅之後,他唯一開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