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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湊了過來,氣息像是正當沸騰的岩漿。
顧笙終於看明白了男人的意圖,他的唇朝著她的湊過來時,顧笙想起了白子卿的臉,如果反派是其他人也就算了,要是長的好看,她還能接受……可畢竟姬墨是白子卿的曾孫啊!
顧笙本能使然,一巴掌拍了上去。
男人的臉俊挺,肌理很結實,顧笙打過之後,掌心生疼。
姬墨可能也沒有想到顧笙會打他,他的臉稍稍歪了過去,目光一寸寸移到她臉上,兩人對視時,姬墨並未動怒,他低低的問了一句,像一個可憐的孩子,“為什麼?”
顧笙沒說話,推開了姬墨,她也需要理理思路,她務必要謹記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更是不能和曾孫兒發生不甚和諧的事情。
……
從地宮出來,顧笙就被囚禁在了廂房內,再也沒有見到姬墨。
此時黃昏將近,暖風繞過珠簾吹了進來,即便是廂房裡,還是有實心散的氣息。
姬墨到底是有多害怕被人欺騙?
還有在地宮裡,他說的那番話……
同一時間,姬墨的神色可怕的厲害,君王的俊臉今日有些特別,從眉梢到額骨的地方,有一條細長的劃痕,像是女子指尖劃破的痕跡,他面色如霜,對高良道:“派人去查,子卿到底是誰人!無論是誰,都給朕押過來!”
姬墨已經確定了顧笙的心不在古子羲身上,那子卿究竟是她的什麼人?!
高良眼觀鼻鼻觀心,又腦補了一場盪氣迴腸的四角虐戀,不過面上依舊冷峻嚴肅,道:“是!君上!末將這就去查,定將天下名為“子卿”的人都抓過來!另外,關於寶藏一事……是否要向天下人澄清一下?”
哪裡是什麼寶藏,不過是一件紅裙。
姬墨揉了揉眉心,他這人從未真正意義上的失控,也不喜歡情緒被旁人所擾。
此刻即便稍稍收斂心神,也不甚明白,為何在地宮之中,他會對顧笙說那些話?
姬墨闔眸,一手揉著眉心,嗓音低沉道:“此事不得泄露半個字,既然都想要寶藏,那就拿命來換!”
高良恍然大悟。
果然,君上還是君上,只要寶藏在,就不怕那些反賊不自己送上門來。
……
姬墨睡著了,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他靠在藤椅上做了一個旖旎的夢境。
在夢中,美人香肩雲鬢,在火紅嫁衣下面綻放出了無與倫比的美艷。
明滅的燭火中,他在薄光之中看清了美人的臉,還有她兩腮的紅暈。
是她。
姬墨猛然之間醒來,某處的狼狽讓他徹底回過神。
他不是一個沒有慾念的人,只是他所渴望的念想一慣都是空洞,且虛無縹緲的,而如今,那份虛無縹緲之中走來一人,是實實在在的,可以觸及的人。
“來人!備水!”姬墨喚了一聲,好像就今天開始,有些東西將悄然改變,他不再是一個獨行在人世的怪人了。
立侍們面面相覷一眼,一個個都是人精,見姬墨醒來是面色泛著可疑的紅,很快就抬了冷水過來。
姬墨沐浴過後,發現今晚的頭疼之症遲遲沒有發作。
他對著銅鏡看了幾眼,雖是對自己的容貌從未留意過,但並不代表他看不出美與丑。
那涼州的古子羲,他是見過的,雖是罕見的美男子,可與他相比,還是有所不及。
顧笙既然早就表明過對他的愛慕,為什麼不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難道是因為她父親?
曾經被貶官的前任涼州刺史?
姬墨修整了一番,還颳了下巴處的鬍渣子,他穿著一身君主的便裝,親自來到了廂房。
顧笙被關了一個多時辰了,正想著如何續命,沒想到姬墨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捯飭的人模狗樣。
該不會是想對老祖宗我進行色誘吧?!
這個行徑完全符合姬氏血脈的基因,顧笙並不驚訝,不過她時刻告誡自己,白子卿是白子卿,姬墨是姬墨,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可能成為誰的替身。
“過來!”男人站在庭院中央,夕陽落將他籠罩在一片暖陽之中,如斯俊美,他兇巴巴的道了一句,仿佛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又仿佛是想提醒顧笙,他的脾氣並不是很好,“休得再鬧了!”
顧笙走出了悶熱的廂房,白皙的面頰熏的微紅,薄汗沾濕了她的墨發,一絲絲貼在白若凝脂的肌膚上。
姬墨伸出手,意思很明顯。
顧笙上前牽住了他。
不像是男人牽著女人,而是一個長輩纏著晚輩。
姬墨忍了忍,沒打算計較。自己喜歡的女子,驕縱一點也無傷大雅。
顧笙化解了他半生殘夢,僅僅為了這個,他便能無條件的寵著她。
兩人並肩而行,立侍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不近也不遠的跟在後面。
君上的脾氣真是烈,不久前才將貴妃關押,這又親自來請,看來真是放在心窩上寵著的呢。
兩人行至一處假山,姬墨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他做事情也從來不需要解釋,但此刻卻是當著顧笙的面,道:“你父親此前與古家便是交情甚篤,甚至還打算將你許給古子羲,古家早就反省,朕只好貶了你父親的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