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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顧笙怔住了。
熊孩子,你這樣直白,你家曾祖他知道麼?
男人的目光突然暗沉了下去。
顧笙抓住他正要作亂的手,強行矜持的笑了笑,“我自是相信君上的!對了,聽君上今日與幾位少將軍議事,是打算將劉溫與古子羲引到此處?君上可有把握一併剷除他二人?”
姬墨在顧笙身邊躺下,又旋即撈起顧笙,將她當做是福娃一樣摁在了自己胸口,逼著她趴在身上睡覺。
顧笙有點懵。
她原以為姬墨要對她如何如何,這才當即轉移話題,但對方好像根本沒有那個意思,可他的手又在幹嘛?!
顧笙抬起頭,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睡吧,朕要夢見你。”
然後呢?
繼續在夢裡對她如何如何?!
男人的胸膛起伏,他身上有著和白子卿一樣的氣味,除卻心性奇怪了一點,又任性了一點,其他就像白子卿的翻版。
屋內火光迷離,薄紗幔帳隨風飄蕩,香爐紫氣熏騰,男人閉著的雙目突然睜開。
沒有一點點的防備,顧笙又被男人壓了下來,還使壞的在她胸口的衣襟上蹭了蹭。
姬墨眸色暗了又暗,喑啞道:“朕覺得,夢裡諸多事情無法自控,做不到隨心所欲,愛妃既與朕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不如今夜就實際操練一番,也要讓朕練練技能。”
顧笙呆了。
她錯了。
大錯特錯了。
不管當年的少年變成了什麼樣,他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少年。
“什,什麼技能?”
姬墨的唇齒仿佛具有靈性,很會給人寬衣解帶,他沒有抬頭,卻是輕笑,“愛妃和朕裝傻?一會看朕如何懲戒你!”
顧笙一點不想嘗試老姬家子嗣的任何技能。
但她還是低估了夢境啟蒙教育的厲害之處,要說姬墨是完全沒有經驗的雛兒,顧笙肯定是不相信的,她只覺自己身處火海之中,不受控制的哼哼唧唧了幾聲。
這聲音饒是她自己聽了也是心跳加速,姬墨像是得了鼓勵,他的俊臉抬起,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百忙之中,抽空笑道:“你不誠實,你肯定也夢見過朕對你這樣,是不是?愛妃隱藏的太深,險些將朕也瞞騙了過去。”
說著,他又開始用實際行動證明,現實遠比夢境之中暢快多了。
就在千鈞一髮時,顧笙不受控制的喊出了一個人名。
“子卿!”
話音剛落,顧笙猛然之間僵住,她看見姬墨的臉幾乎在一瞬間淬上了冰渣,不久之前還布滿情慾的眸子裡已經是黯然一片。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里的所有曖昧盡數消散,如果說方才的姬墨是一團火,那麼他此刻就是一塊寒冰。
詭異的安靜之後,男人慢慢啟齒,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子卿到底是誰?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朕,為何又念著旁人?!”
顧笙無言以對,她更是無從解釋。難道告訴他,子卿是他曾祖父?又或者子卿就是他自己?
姬墨起身,他身上的衣裳還是完好無損的,就那麼決然的轉身離開。
既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似乎不打算處置了顧笙。
系統:“嚶嚶嚶,宿主,你都幹了什麼?!為什麼我剛才檢測到反派想要毀滅世界?”
顧笙:“……”
這一天夜裡,姬墨在意沒有踏足房門半步,顧笙睡得很不安穩。
她又夢見了白子卿,而夢中的白子卿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他成熟穩重,眉宇之間好像縈繞著一股哀色,他站住一株開到靡荼的海棠樹下,頎長高大的身影顯得無端清瘦。
白子卿的下巴長出了寸許長的鬍鬚,鬢角還有幾絲斑白。
夢見這一幕,顧笙的心口發酸。
風起,海棠花隨風飄落,樹下的男人再也回不去曾經少年時的模樣,他還好好端端的活著,但眼神卻是死的。
顧笙想要靠近他,然後告訴他,她並非食言,說好的一輩子陪著他,少一天,少一秒都不是一輩子,可造化弄人,她真的不是有意騙他的。
畫面越來越遠,眼前又起了一陣薄霧,顧笙急了,大喊出聲,“子卿!子卿你別走!”
她猛然之間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身周是落地的薄紗帷幔,還有姬墨留下的氣息。
顧笙不知道的是,姬墨在外面站了半宿,聽到她喊出白子卿的名字之後,他廣袖一揮,這才徹底離開。
子卿!子卿!他到底是什麼人?!
姬墨暗暗發誓,他一定會將此人揪出了!
不管這人是誰,他定要將其挫骨揚灰!
顧笙從夢中醒來,見時辰還早,又打算繼續睡覺,系統提示道:“宿主,反派又想毀滅世界了,你老實跟我講,你到底又對反派做過了什麼?”
顧笙:“……”她還能說什麼呢?
……
次日一早,姬墨和高良等人商榷對付劉溫與古子羲的對策,一劍客端著托盤走來,隨著劍客的靠近,一股濃郁誘人的香氣蕩漾開來。
是水煮魚。
高良已經餓的飢腸轆轆,這個時候正是要用飯的點了,他正打算淨手開動,劍客將托盤放在了姬墨面前的案桌上,道:“君上,這是貴妃娘娘親手做的,貴妃娘娘還說,讓君上慢些吃,還有幾個菜一會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