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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一直沒有動靜,侯府的護院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滂湃大雨中,顧笙陪著蕭炎一塊淋雨,她衝著他笑了,兩隻小梨渦在水中綻放出璀璨的花朵,是蕭炎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景致。
蕭炎面色冷峻無溫,他空出的一條臂膀突然圈住了小啞巴的細腰,將她提了起來。
顧笙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但下一刻,男人的吻來的猛烈又狂野,毫無章法可尋,他知道自己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所以他就憑著自己的本能去做了。
鐵鏽味帶著一絲絲的腥甜,在二人的唇齒之間反覆不斷地流轉。
顧笙的小身板完全被蕭炎的一臂禁錮著,她不明白為什麼蕭炎會突然親她,而且親的如此狂放野性,恨不能要將她吞噬了才滿意。
她沒有動彈,也沒有反抗,她知道蕭炎已經熬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現在要親她,那她就讓他親。
但凡他想要的,但凡她有的,她都會給。
蕭炎腦子裡一片混沌,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做出這種行徑,他已經沒有理智,此刻所有的行徑都是靠著本能,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內心的狂躁與窒息感。
她是他的藥,唯有這樣,才能斂他半生癲狂。
蕭炎沒有停止,甚至愈演愈烈,顧笙想要去回應,但每次都被他搶先一步,她像一隻可憐的小鵪鶉,被雄鷹戲弄到無路可退,就只剩被他一口吞下。
一眾隨時準備動手的護院皆是一臉懵,“……”到底還打不打?三更半夜,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狂野的親熱,真的好麼?!
護院們面面相覷。
蕭炎此前是殺念十足走來的,但此刻又神轉折,他們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蕭炎身份特殊,他不先動手,也無人敢主動。
可蕭炎不走,他們也不敢輕易撤退。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梧桐和流沙驚呆了,兩人選擇不靠近,只是選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呆著,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流沙以為,主子的行為一定是某種戰術?為了讓一眾護院掉以輕心?
梧桐心中似乎瞭然,自從上次主子親自給少夫人換衣物,她就瞭然了一切。
雷雨還在繼續,微光在雨夜中發出迷離的光線,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笙只覺一陣頭昏目眩,整個人都快溺亡了。
她感覺到蕭炎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架勢,他已經失控了,完全不知如何停止。
顧笙的小手饒過他的脖頸,放在他背後,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蕭炎終於放開她時,顧笙迎著暴雨,大口的喘氣。她終於在蕭炎臉上看出了一絲絲的變化,男人像是苦笑了一聲,他的長臂還是提著顧笙的,他緩緩放了顧笙下來,啞聲道:“小傻瓜,跟我走吧。”
男人的話瞬間被雨聲遮蓋,可顧笙聽的真切。
不是所有反派都會說情話,顧笙點頭,用了口型告訴他,“好。”
……
護院過來稟報時,忠敬侯夫妻兩人躲在房內瑟瑟發抖。
護院:“侯爺,世子爺說……他說……”
忠敬侯知道蕭炎陰騭暴戾,但從未想過他真的會殺過來,說真的,忠敬候的的確確被嚇到了。
這要是真的打起來,他不能直接要了蕭炎的命,但又不能被蕭炎死了。
忠敬侯大聲喝道:“那個逆子到底說了什麼?!”
護院將今夜的事情從頭到尾訴說了一遍,又道:“世子爺帶著少夫人離開了,還說從今往後與蕭家決裂,先夫人的仇,他會親自找侯爺算帳,還說……”
忠敬侯的身子晃了晃,甚至有點目眩了。
那野種竟然都知道了!
忠敬侯:“他……他還說了什麼?”
護院道:“世子還說,侯爺如果不給先夫人償命,他就滅了蕭家滿門!”
此言一出,忠敬侯身子發軟,連連後退了幾步,一屁股癱軟在了圈椅上。
王氏也嚇的臉色蒼白,要知道,蕭炎此人真的是手段駭人,他要是對付誰,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否則也不會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王氏稍稍回過神,張口就罵,“賤人都死了二十年了,憑什麼還來禍害咱們!憑什麼!她就是該死!”
忠敬侯突然起身,一巴掌扇在了王氏臉上,打的她踉蹌了幾步,直接跌倒在地。
“你給我住嘴!再提及她一個字,你就滾出侯府!”
忠敬侯胸口刺痛。
先夫人是這些年不能說的秘密。
人是他娶進門的,也是他親手殺的,但多年之前,更是他親手把人送到皇帝榻上的!
這件事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可他心裡卻從未忘記過那人的音容笑貌。
他殺了她,是因為嫉妒,他自己不能徹底擁有的,旁人也別想!
……
蕭炎幾人是騎馬趕路,但夜路難行,大半個時辰之後才抵達別莊。
廂房內很快就備好了熱水,蕭炎一直沒有放開顧笙,抱著她邁入淨房後,他也沒有離開。
顧笙坐在碩大的浴桶內,熱情氤氳著她的小臉,她眨了眨眼,一想到方才蕭炎親自給她褪去衣裳,現在看著他自己解衣,好像也沒什麼可矜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