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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炎聽到動靜,仿佛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側過半邊臉,男人冷冰冰,語氣很沖,“你好了?我早就警告過你,不准惹事,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若是今日我不在場,你的小命就沒了!”
顧笙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火。
蕭炎的確是滿腔“火氣”無處發泄,可對方是個小啞巴,他衝著顧笙一番斥責,卻是如同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絲毫起不到作用。
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看著小啞巴站在自己跟前,他想……狠狠摧殘!
兩人對視,蕭炎在顧笙眼中看見了委屈,他的斥責戛然而止。
此時,又見小啞巴稍稍露出的一小節白皙的脖頸上,一顆紅梅赫然醒目,蕭炎一僵,當即轉移話題,“今日回府之後,無我允許,你不准踏出碧落院半步!”
系統:“哇哦,宿主,反派的粉紅泡泡都飄起來了,宿主的魅力果然很強大呢。”
顧笙:“……”喜歡她都能這麼凶,要是不喜歡她,豈不是直接弄死了事?!
……
忠敬侯府。
長房嫡二公子蕭長青大步邁入堂屋。
他是忠敬侯和王氏的兒子,序齒老二,但實際上,蕭長青才是闔府上下最為看中的公子。
蕭長青年紀輕輕,文武雙全,是朱謙的得力助手。
曾有高僧斷言,顧家女能徹底斷送了蕭炎的命,所以蕭家才忙不迭將顧家女塞給蕭炎沖喜。
誰知,顧家的外室女非但沒有剋死蕭炎,還衝喜沖好了!
是以,才有了方才這一幕。
蕭長青面露喜色,道:“祖母,父親,顧家嫡女已經捉回來了!”
既然顧家女能剋死蕭炎,而且顧笙明顯不是那個克星,那麼顧綿綿必定是克星無疑了。
老太太一手拄著拐杖,狠狠砸在了青磚地面上,“那還等什麼,趕緊送到世子房裡去。這顧家也真是膽大包天,偷梁換柱的事都能做的出來?!若非是顧家嫡女逃婚,那人估計已經死了!”
老太太身後的嬤嬤也附和道:“顧家一共有兩女,既然大師篤定,顧家女能送了他的性命,那指的肯定就是顧綿綿!”
這個道理,侯府的人都懂,所以才將逃婚在外,極有可能已經毀了清白的顧綿綿給抓回來。
“是!祖母,孫兒這就去辦!”蕭長青應下。
這時,忠敬侯問,“母親,那另一個顧家女如何處置?”
老太太一想起那個大力女就開始偏頭疼。
自從顧笙進了侯府大門,侯府就沒安生過,府上的人接二連三的被打,蕭四郎還被徹徹底底的毀了,蕭四郎即便再怎麼無用,那也是蕭家的嫡親血脈!
老太太豈止頭疼,心肝肺都開始疼了,“還能怎麼處置?現在全京城皆知侯府娶了一個力大無窮的沖喜兒媳,皇上只怕也已經知曉,總不能直接殺了她!且再看看吧!只要一個顧家女能剋死那人,那也是值了!”
顧綿綿被送入碧落院之後,老太太和忠敬侯夫妻才算鬆了口氣。
蕭炎是個禍害啊!
且不論他的真實身份,單單是他屢次壞三皇子的好事,他就必須得死!
蕭長青走出堂屋,他握緊了手中的劍柄,暗暗道:“我才是侯府嫡長子!那個賤種已經霸占了本屬於我的位置二十五年!他也該讓位了!”
……
蕭炎和顧笙歸來時,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辰了。
蕭炎尋常時候性子就極冷,加上自幼不被待見,故此他從不晨昏定省。侯府也不從干涉他的行蹤,起初因為蕭炎支持太子,侯府與他大鬧過一場,但最後還是無疾而終了。
還沒邁入院落,顧笙就被滿目的大紅色喜字驚呆了。
碧落院只有一個主臥,那便是蕭炎的寢房,但昨夜已經被顧笙占用,房門是開著的,屋內的大紅火燭正燃燒著,只見一女子穿著大紅色吉服,就坐在榻上,被褥也換上了大紅色鴛鴦喜被,比顧笙沖喜那日隆重多了。
一直守在院中的婆子上前,道:“世子,顧家嫡女已經歸來了,老太太和侯爺的意思是,既然當初是定了顧家嫡女為世子妻,那麼就沒有輕易更改的道理。顧家那邊也鬆了口,今後顧家兩女共侍一夫,皆以平妻身份相稱。”
這婆子穿著工整華貴,頭上還別一朵大紅色山茶花,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在侯府的下人圈頗有地位。
婆子笑著說完,又強調了一句,“世子,這可是老太太和侯爺的意思。”
她這是在威脅。
就像幾天前,隨隨便便就給蕭炎塞了一個沖喜小啞巴一樣,完全不顧他是否願意。
婆子離開後,蕭炎側過臉看了一眼顧笙。
其實,顧笙內心是很介意。
她有感情潔癖。
身體上也不例外。
如果蕭炎和任何一個女子牽扯上,她完成任務之後,會直接離開,半點不會留戀。
此刻,她成了平妻,而她的好姐姐顧綿綿,現在就坐在蕭炎的床上。
顧笙當然很生氣,但她不能讓蕭炎看出來。
她也是要尊嚴的!
她一個人記得他們之前三世的所有事情,而蕭炎卻是什麼都不記得,這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