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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音蹙了蹙眉,迷迷瞪瞪地睜了睜眼,嗓音微啞地回道:“挺好的啊,怎麼了?”
唐語琳一聽到時音說“挺好的”就更加難過,她帶著哭腔喊時音:“音音啊,音音……”
時音聽到唐語琳在哭,瞬間清醒,她坐起來,抓著頭髮著急地問:“媽,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唐語琳抽噎著對時音說:“音音我跟你說,人都會死的,只是有的人走的早點而已,你不要太難過,承淵到時候肯定也不希望你太過悲傷的。”
“而且,現在二婚也沒什麼的,現在都流行二婚!不怕啊,沒事的……”
時音聽的一愣一愣的,“媽,大清早的,你說什麼胡話呢?”
這人還沒死呢你怎麼就開始給我打算找二婚了?
唐語琳沉默了兩秒,不敢相信地問:“你還不知道?”
時音很茫然:“我該知道些什麼嗎?”
“你老公快死了你不知道?!”
時音:“???”
“你沒看新聞?新聞上都說了……”
唐語琳的話還沒說完時音就掛了電話,一翻手機發現新聞頭條幾乎全都是周承淵病重的消息。
啥瘠薄玩意兒?
周承淵昨晚還跟她……怎麼可能今早就不行了?
哎,不對,周承淵人呢!
時音一時之間也被新聞里說的嚇了一跳,她一邊喊周承淵的名字一邊快速地下了床。
在她光著腳往臥室外面跑的時候,聽到她在喊自己的周承淵忽然推開了門。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時音盯著他看了兩秒。
明明好端端的啊,怎麼可能快死了?
“你……”時音比較委婉地開口問:“身體不行了麼?”
周承淵眯了眯眼,“嘶,音音難道不知道,男人不能被說不行嗎?尤其是自己的老婆。”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時音有些惱,她舉起手機來,直接問道:“新聞上說你快死掉了。”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神情嚴肅地問:“這是真的嗎?”
周承淵淡笑道:“音音希望它是真的嗎?”
時音微愣。
她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一開始選擇嫁給他,其實就是想等他去世,自己就又可以恢復單身了,而且同時還能促成時家和周家的聯姻,不至於讓時家破產。
但和他相處了這段時間,時音是真的覺得,周承淵似乎是真心喜歡原主。
可真正能感受到他的心意的,不是原主,是她。
時音之前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到底是個女孩子,對於男人的寵愛也會心動,她現在對他的感覺遠遠不足以稱為愛情,可時音不能否認周承淵在她這裡的好感值還是可以的。
最起碼比周思楊要多得多得多。
所以時音在剛才看到他病情加重那條消息時的第一反應,有慌亂。
這是正常反應,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到她現在的處境上,都會不敢相信同時又心生惶恐。
可她,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時音沉吟了會兒,覺得自己並沒有期待著這個消息的到來,也沒有排斥它出現。
她的內心在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地等著她和他結婚後三個月,他去世她成為寡婦的那一天到來。
她剛才的反應,只是沒想到會一醒來就猝不及防收到這種消息,一時間慌亂了而已。
當然,她不會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吐露給任何人,尤其是周承淵。
時音望著他,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樣來,癟著嘴巴輕聲道:“不要,我不要它是真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著他沒多久她的腦海中就閃過了昨晚……那不可描述的畫面。
時音在心裡臥槽,面上卻還要努力維持著她可憐委屈的表情,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緋色。
周承淵拉過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時音暗自鬆了口氣,表情管理瞬間失控。
他低聲對時音說:“沒有報導上說的那麼嚴重,不用擔心。”
時音眨巴了下眼。
默默地揣摩周承淵這句話的意思。
沒有報導上那麼嚴重,意思是不是說他的病情沒有好轉,只是報導誇大了,誤導了大家,所以這個消息才鬧的滿城風雨。
“那……起訴他們啊!”時音氣憤地說:“他們這是詛咒人,要負法律責任的!”
周承淵的薄唇微勾,“這麼生氣?”
她氣呼呼道:“當然生氣了!這些人怎麼能誇大事實虛假報導!這和詛咒人死亡有什麼區別!”
“是我故意讓助理去這樣散播消息的。”周承淵對時音說:“趁機清理一下公司里的蛀蟲。”
時音雖然不太明白商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但還是能明白這點事兒的。
畢竟周承淵這些年來一直都掌管著周家的家業,而周思楊是在這兩年畢了業後才進入公司的,在一些外人眼裡,無論從經驗還是其他方面來說,周思楊現在都很不適合掌管這麼大的一個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