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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顏眉毛微挑,“邢掌柜什麼時候要摘牌子?”
陳掌柜:“自然是越快約好啊!您這邊只要一點頭,他那邊立馬就讓人摘了。”
霍顏感嘆,“哎,難得碰上一個這麼信義的人,可惜這就離開了。辛苦您轉告邢掌柜,就說阿顏多謝他為我守了這麼久的消息,現在我這邊已經不打緊了,您叫他什麼時候摘匾都成。”
陳掌柜面色一喜,“好,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霍小姐不愧是個痛快人!”
霍顏準備起身,“陳掌柜,若是您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告辭了。”
“霍小姐。”陳掌柜叫住霍顏。
霍顏轉身,“嗯?還有什麼事嗎?”
陳掌柜:“邢掌柜當初急著賣聚合茶莊,不少人都想趁機壓價,互相推諉觀望。只有您毫不猶豫一口買下,分文不講,邢掌柜說他領您這個情,他還說盯著這聚合茶莊的人有很多,您一個小姑娘家想要撐起這茶莊不容易,但他遠走他鄉,無心回護,這裡給您留下了一封手書,說那太清池的少東家是他的忘年交,為人仗義直率,以後若是碰上什麼大難處,可以拿著這封手書去找他。”
說完,陳掌柜將一個紙信封拿給霍顏。
霍顏愣了愣,伸出雙手鄭重接過,心中百感交集。
霍顏:“……這真是叫我受寵若驚。”
陳掌柜;“霍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也是您近日諸多作為,讓那邢掌柜心生敬意,有意結交小姐。不過在下也有一事要提醒小姐。”
霍顏:“哦?什麼事?”
陳掌柜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掂量這話究竟該不該說,不過最後還是神情凝重道:“說實話,您那日言論被寫上了《燕京公報》,算是把一眾老少爺們兒得罪狠了。以後若是開門做茶莊生意,樹大招風,只怕會有諸多麻煩,萬事小心。”
霍顏手裡握著邢掌柜的那封手書,再看著眼前陳掌柜的擔憂神情,只覺心中暖意流過,拱手道:“阿顏年輕,做事還有很多不足之處,在此多謝兩位前輩的提攜。不過,若是如陳掌柜所言,一些人只因被女人超過一頭,就心存嫉恨,巴不得群擁而上將人踩進泥里永不得翻身,那樣的人,也未免太不夠看了!”
陳掌柜一愣,隨即展顏笑道:“說的也是,那在下就擦亮眼睛,看霍小姐如何來他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從聖元錢莊回來,經過聚合茶莊時,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張羅著摘牌匾了,有很多人圍過來看熱鬧,議論著這茶莊究竟是被什麼人買去了。
霍顏靠在馬車上,連日操勞,她忽然覺得有點累,瞥見街上一個小姑娘抱著貓坐在門口,再想起那日在帥府看到的一大堆毛糰子,她又無比想念起自己那隻小沒良心的虎斑貓。
別人的貓終究是別人的,哪有自己的貓擼得理直氣壯。
那天在帥府,她都饞成什麼樣了,還不是得忍著?
想到這裡,霍顏嘆氣,覺得她那隻臭貓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結果就在這天晚上,半睡半醒中,霍顏忽然覺得有什麼毛絨絨的東西蹭自己的臉,微睜開眼,正對上那雙熟悉的貓耳朵。
虎斑貓趴在霍顏身前,在黑夜裡安靜地注視著她,然後一點點將貓腦袋湊過來……
咔噠——
霍顏半眯著眼,坐起身看著貓冷笑。
貓:“……”
只見貓的脖子上,多了個手指粗的鐵環,鐵環下墜著核桃那麼大的鐵鈴鐺。
作者有話要說:謝喵:溫情的氣氛總是結束得如此突然……
第42章 婚禮二
虎斑貓被套上了鈴鐺, 整隻貓的毛都炸了, 先是不停地搖頭抖毛,似乎想要把那鈴鐺抖下來, 結果非但鈴鐺沒下來,還晃得那鈴鐺一陣叮鈴鈴亂響,把睡在旁邊的春巧吵醒。
春巧揉著眼睛轉過身, 看見在床上蹦來跳去的虎斑貓, 眼睛驀地瞪大:“哎?阿顏姐,這不是那隻貓嘛?它怎麼突然回來了?”
霍顏冷眼盯著貓,咬牙切齒道:“這種事它也不是一兩天的幹了, 人家是貓大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
春巧披上衣服坐起身,點亮了油燈, 終於看清了貓脖子上套的鈴鐺,撲哧一聲樂了,“哎呦, 阿顏姐,您還真給它把鈴鐺套上啦!”
虎斑貓見搖腦袋沒法將鈴鐺搖下來, 又是用兩隻前爪去扒拉項圈,又是低頭用嘴巴撕扯項圈。
霍顏故意當著貓的面將鎖項圈的鑰匙放進自己的肚兜里, 戳了戳貓鼻子,“小沒良心的,給我好好在家待兩天, 若是你不再亂跑了,我就把鈴鐺給你摘下來,你說怎麼樣?”
虎斑貓終於安靜下來,不再試圖擺脫鈴鐺,整隻貓伏低了身體,半眯著眼盯住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