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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街坊鄰居們從小就說她這閨女是個禍害,說的簡直太對了!
霍顏被霍劉氏趕豬一樣踹到柴垛那邊,霍老爺子見狀,咳嗽一聲,很有眼力價地走開了,經過霍顏身邊時,黑著臉壓低聲道:“臭丫頭,趕緊想辦法將人弄走,回頭找你算帳。”
霍顏趴在柴垛上,看著謝時劈柴,不得不說,好看的男人真是做什麼都好看,大長腿往那兒一戳,筆直筆直的,掄斧子砍柴的時候,小臂上的肌肉若隱若現,動作乾淨利落,平時霍老爺子要花小半天才能看完的柴,他這沒幾分鐘就快砍好了,而且柴塊整齊勻稱。
唯一讓霍顏感到遺憾的地方,就是現在是早晨,天氣還不太熱。
這要是下午溫度最高的時候,因為天氣熱,挽袖子什麼的已經不頂作用,只怕要將上衣全都脫下來,光著上身,就算不光,出汗後也有濕身的效果。
霍顏越想越沒邊兒,滿腦子污料,越發看得賞心悅目。
霍老爺子見自家孫女傻了吧唧地在那兒趴著,讓她想法子將人勸走,她卻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都沒眼瞅了,隨手抄起一隻鞋丟過去。
霍顏後腦勺被砸,氣憤地回頭。
霍老爺子給霍顏遞了個警告的眼神,示意霍顏快點和那謝少帥說清楚了。
霍顏努努嘴,滿臉不甘心,對謝時道:“喂,差不多行了啊,你要把我家裡人壞死了。”
謝時此時終於將所有柴劈好,將斧子放到一邊,回頭看霍顏,“不是你說的,你家裡人全都點頭同意了,我們就成親。”
霍顏:“哦……你覺得你這樣,他們能同意嗎?”
謝時還是那樣平淡的語氣:“不試試怎麼知道。”
見謝時終於砍好了柴,霍劉氏總算鬆口氣,心說這位大爺應該能走了吧,卻眼睜睜看著謝時再次回到霍老夫人身邊。
謝時:“老夫人,還有什麼需要乾的?”
霍老爺子和霍劉氏幾乎想同時撲過去捂住霍老夫人的嘴,誰成想老夫人眼睛看不見,嘴皮子卻利索,已經毫不猶豫地發出了一連串指示。
霍老夫人:“井窩子那邊送來的水還沒挑進大缸,還有後院的門框子鬆了點,得重新釘一釘,我那屋的瓦片也有點不結實了……”
霍老爺子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霍老夫人,霍劉氏好不容易要安放回原位的心臟,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尊神算是請不出去了……
倒是霍老夫人,指使人指使得很樂呵。
謝時仔細看了看霍老夫人的盲眼,問:“老夫人,您這眼睛是天生的看不見,還是後天出的問題?”
霍老夫人:“哎,三十多歲那會兒就開始壞了,起先只是不太清楚,眼前霧蒙蒙白茫茫的,像是糊了一層棉花絮,後來越發嚴重,直到四五年前吧,就徹底看不見了。”
謝時沉吟片刻,也就沒有再追問什麼。
謝少帥第一天早上來霍家,霍家上下除了霍老夫人,還是一團慌亂,然而當他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至第十五天來的時候,霍家人已經徹底麻木了。
霍劉氏甚至在謝時來之前,就已經在餐桌上擺了謝時的碗筷。
而霍老爺子也漸漸開始覺得,不用砍柴挑水的日子,是真心舒坦。
霍老爺子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溫水煮青蛙,人的意志就是這樣慢慢被腐蝕的。
於是霍老爺子這天晚上召集了一次家庭會議。
“阿顏啊,爺爺是怎麼和你說的?不許和軍閥扯上關係,咱們家就是本本分分的平頭百姓,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你怎麼就不聽話?爺爺這也是為了你好啊!”霍老爺子以一番苦口婆心的規勸作為家庭會議的開場。
霍顏低頭看了一眼膝蓋上趴著的虎斑貓,在貓頭上擼了兩把,“我有什麼辦法,人家是少帥,他想來找我,我還能拒絕嗎?腦斧,你說是不是?”
虎斑貓抬起頭,略顯責備地看了霍顏一眼,用貓爪子將霍顏的手扒拉開。
霍劉氏嘆氣,“哎,經過這些日子,娘算是看出來了,那少帥待你還算是有些真心的,但是阿顏你想沒想過,像是少帥這樣的人,他能待你好一年,兩年,他能一輩子待你好麼?人家有權有勢,到時候真要負了你,咱們家裡人能給你討個公道的能力都沒有。”
朱河也在旁邊插嘴:“就是的,阿顏姐,你看大帥,娶了四位姨太太!那少帥以後肯定也是這樣的人!”
朱河說完,忽然感覺身上毛毛的,發現在霍顏腿上趴著的虎斑貓正用一種殺氣騰騰的目光看著他。朱河心裡納悶,他怎麼得罪這貓了啊?
霍顏再次低頭看貓,似笑非笑:“說的也是,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今天對你山盟海誓,明天可能就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