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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問:“霍老爺子,今天在這附近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霍老爺子笑道:“官爺當差辛苦,我們家是開戲樓的,平日難免人多混雜,您給我們說說想找那人的模樣,讓老頭子我回憶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官差道:“那人二十歲左右,腹部中了一刀,刀口深長,自己一個人的話應該走不遠。”
霍老爺子想了想,“這我倒是真的沒看見過。不過既然受了重傷,應該會一路留下血跡吧,可有什麼線索?”
官差苦笑:“別提了,血跡就是在你們附近的井窩子那邊消失了,我們都快把這附近翻過來,這人就是沒了。”
霍顏和春巧跟著霍劉氏躲回屋裡,貼牆站著,看官兵在屋裡四處搜查。
其中一個官兵注意到床上的貓,還順道多問了一嘴,“這貓怎麼了?”
霍顏解釋:“路上撿的,肚子被利器劃開一條大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這官兵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語:“想找肚子劃開的人,沒想到卻找到一隻肚子劃開的貓。”
因為沒有找到什麼,官兵搜查完就離開了,又去敲其他人家的門,弄得如意街上一陣雞飛狗跳。
終於等一切恢復平靜,春巧拍著胸脯說:“哎呀,可嚇死我了!阿顏姐,你都不怕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咱們家又沒有窩藏亂黨。”霍顏算了一下時間,又該給貓餵藥了,便將胡師傅給她的藥丸又拿了一顆出來,和春巧一起搓成小粒。
春巧在旁邊蠢蠢欲動,“阿顏姐,這回還要辣椒醬嘛!我已經事先從廚房裡偷來了!”
霍顏摸了摸貓頭,“小貓咪,該吃藥了,這次你還乖不乖?”
然而貓卻沒有反應。
春巧慌了,“阿顏姐,它,它怎麼不動啊?該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霍顏皺眉,探了探貓的鼻息,還有氣兒。
“咱家前幾天收來燒火的麥稈還有吧?你去給我找一根,注意要找完好的。”
春巧“哎”了一聲,忙不迭跑去廚房,很快帶著幾根麥稈回來。
這時霍顏已經用溫水將藥丸化開。她一隻手將貓仰面輕托在懷裡,一手拿過麥稈叼在嘴裡,當吸管一樣去吸碗裡的藥湯,然後再將吸管另一頭塞進貓嘴裡,輕輕吐氣,將吸管里的藥汁餵給貓。就這麼一點一點,總算將所有藥汁全給貓灌下去。
胡師傅說十二個時辰斷生死,這貓能不能活,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霍顏晚上將貓放在自己身邊睡覺,其實她有點嫌棄它從街上撿回來不乾淨,連驅蟲針都沒打呢,作為一個現代穿越者,實在是擔心衛生問題。可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剛剛下了雨,晚上的溫度不比白天,被窩裡是唯一暖和的地方,霍顏實在擔心將貓放在別處會凍死,也只能將就了。
三更天,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更添寒氣。
昏迷的貓忽然發起抖,霍顏迷迷糊糊感覺到,將自己的身體又往貓那邊湊了湊,伸出一條胳膊將貓虛攬在懷裡。柔軟的皮毛與少女細膩的皮膚緊貼,很快變得溫暖起來。
謝時在半夢半醒中,覺得腹部的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痛難忍了,唇齒間有一股苦澀的藥味。他努力睜開眼,入眼是一片大紅色的肚兜,少女裸`露在肚兜外的鎖骨和手臂被那紅色布料襯得更顯白皙。
鼻端縈繞著一股好聞的香味,是少女身上獨特的體香。
第二天一早,霍顏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看貓。
還好,貓還是活貓。
然而她這一顆懸著的心還沒放下呢,卻忽然聽見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徐家少爺,昨晚死在大牢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君又死掉了_(?3」∠)_
第5章 結仇三
一早聽到這個消息,霍家所有人都驚呆了,霍平章聽朱河說這事兒時,還彎著腰在盆里洗臉呢,差點一口嗆到水。
“什麼?死了?!”霍平章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朱河打包票道,“今兒早上我出去買包子,親眼看見徐公子的屍體被人從衙門裡抬出來!聽說是昨晚在牢里害了病,一個晚上都沒挺過,天亮之前就咽氣了!”
霍平章下巴上滴著水珠子,半晌沒回過神來。
霍劉氏臉色慘白,捂住胸口道:“完了完了,老徐家就那麼一個兒子,這回咱算是和人家結了死仇了!”
霍老爺子這時從外面晨練遛彎回來,手裡還捏著倆核桃,神情凝重,顯然已經聽說了徐家的事。
“平章啊,這件事不好辦了。雖說那徐家小子是在牢里害急病死的,但畢竟是咱們把人弄進了大獄,徐家這筆帳恐怕是要記在我們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