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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法官臉色當即一變。
徐金刀呵斥道:“閉嘴!走!”
學徒梗著脖子:“既然辦不了事,就把錢還給我們!”
閆法官眯起眼呵呵冷笑,拖著長音道:“你們說,給我送了錢?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學徒還想繼續說,卻被徐金刀抬手狠狠抽了一嘴巴。
“閆法官,小學徒不懂事,得罪了!我們告辭!”說完,徐金刀就扯著學徒走了。
小學徒十分委屈,出門後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師父,為什麼不讓我要錢!他明明沒替我們辦事啊!”
徐金刀沒好氣地罵道:“你是長了個豬腦袋麼?那些當官的都是豺狼虎豹,是好惹的?進了他們嘴裡的錢,還想讓他們吐出來,你不想要命,我還想要呢!”
而此時閆法官坐在前廳,正為徐家那個小學徒的不識時務而惱怒,他的心腹辦事員卻從外面進來,回稟道:“爺,東西已經送到那位霍小姐家了。”
閆法官忙問:“那霍小姐說什麼了嗎?”
辦事員搖頭,“沒說什麼,讓我們把東西放下,就直接叫人走了。”
閆法官心裡這個慪得慌,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那位霍小姐根本就是故意給他下了個套!也是他被金銀財寶迷得昏了頭,也不掂量掂量,那幾萬大洋的東西,人家能這麼隨隨便便送給他?
是,東西的確送到他府上了,可是還沒等他美呢,就看見那些箱子上的謝家軍標識,那幾根金條上更是直接打上了帥府的印記,嚇得他當場就跪了。
鬧半天,這都是帥府的東西!
他敢要嗎?
嗯,他敢,他不要命了!
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再把東西給人送回去?到頭來,他是既得罪了徐家這邊,失了信譽,又沒從霍家這邊撈到半毛錢好處,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真跟啞巴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想起那位不笑不開口的年輕小姐,閆法官嘬著牙花子,只恨不得一輩子別和這種人打交道!
徐金刀回到如意樓時,霍顏正在大門口清點著閆法官派人送回來的東西,看見徐金刀,她還特熱情地和人家大招呼:“呦,徐伯伯!您這是打哪兒遛彎兒回來呀?”
徐金刀:“……”
其實徐金刀此時心裡在想,這霍家的臭丫頭還不是攀上了少帥,才敢在這裡作威作福,有意譏諷兩句,然而轉念一想,他若是譏諷霍顏,只怕畫風是這樣的——
徐金刀:“霍小姐好手段,有了那麼大一座靠山,徐某人以後恐怕不敢再得罪了!”
霍顏:“哦,您是說我是少帥的姘頭啊?承讓承讓!”
徐金刀只要想想那畫面,就覺得,還是不要和這霍家的臭丫頭逞嘴皮子上的便宜。
心裡已經夠堵的了,何苦再給自己找個新堵?
然而徐金刀是想躲開霍顏了,霍顏見徐金刀不吭聲,卻將手裡的這攤活計往春巧身上一推,讓她幫忙統計閆法官送來的東西,自己則是三步變作兩步地追上來。
霍顏:“徐伯伯!您等等我呀!哎,您慢兩步走!我這有話要和您說呢!”
徐金刀:“……”
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徐金刀這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樣,終於怒了。在霍顏面前,他一貫以長輩自居,從來沒失過風度,此時卻全然顧不上形象,頭髮也亂了,衣服也皺了,瞪著一雙眼睛當街喝罵:“霍家丫頭,這回你們霍家是贏了,但是誰都有路走窄了的時候,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霍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受驚的樣子:“呦,幹嘛呀這是,徐伯伯幹什麼這麼大氣性?其實我是想啊,咱要不要商量一個雙贏的法子。”
徐金刀笑得臉都擰了:“哈哈,雙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是想要逼得我把如意樓賣給你,從此滾出北平城!我呸!今天我就把話擱在這裡,我徐金刀只要還活著一天,就和你們老霍家斗到底!不就是兩千大洋麼!我賠你!”
徐金刀說完還朝霍顏哈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邁著大步沖回如意樓。
賣煎餅的劉貴正好推著煎餅車從旁經過,看到這一幕,不禁唏噓:“我的媽呀,這徐班主是瘋了嗎?怎麼幾天不見,變這樣兒了?”
劉貴瞅了瞅一旁的霍顏,霍顏一臉無辜。
果然啊,那句傳言不錯,誰也別得罪老霍家的閨女,准沒好果子吃!
霍顏重新回到霍家大院時,春巧已經盤點完了閆法官送回的東西,問霍顏:“阿顏姐,這些東西咱們到底是怎麼處理?是賣了呀,還是還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