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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斑貓:“……”
一秒天堂一秒地獄,這轉變來得太突然。
哈士奇低頭用爪子撓了撓狗鼻子,很是無所謂,反正他早就被下了禁令不許進屋。
虎斑貓在外面撓了兩下門,發現霍顏真的不打算放它進去,不禁黯然,繼而將滿肚子火瞄準了哈士奇,準備噴射。
哈士奇給虎斑貓丟過去一個無語的眼神:姓謝的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不讓你進屋的。要找你找兔子去!
虎斑貓和哈士奇掐了一天,也懶得再和他動手了,於是就這麼趴在霍顏面前的台階下,貓眼睛半眯,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第二天一早,霍劉氏發現晾在院子裡的幾床被單不見了,都嚇呆了,惶惶不安地在飯桌上宣布,昨天晚上家裡可能進了賊,讓霍顏趕緊去庫房裡看看有沒有少東西。
霍顏目光掃過蹲在腳邊的一狗一貓,忽然問霍劉氏:“娘,您在院子裡晾了幾床被子啊?”
霍劉氏一愣,不知道為什麼閨女不關心家裡招賊的問題,反倒在意這個。
霍劉氏:“應該是四床吧。”
霍顏眉微揚,看向坐在霍老爺子膝頭的狐狸,“哦,四床啊……”
狐狸正打算拍爪子點菜呢,聽霍顏這麼說,狐身一震,爪子在半空懸停。
霍老爺子看得奇怪,他此時正準備給狐狸食盆里夾一筷子小蔥拌豆腐,見狐狸這樣,倒是不確定它是想吃還是不想吃了。
霍顏笑道:“娘您放心,哪個賊能偷人家床單?且耐心等幾天,這樁案子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了!”
霍劉氏聽得一頭霧水,不過見霍顏語氣篤定,多少放下心來,一回頭看到窗外的青天白雲,笑道:“哎,因為這床單的事情,我都差點忘了原本要和你們說什麼了!爹,娘,今天的天氣這麼好,您二老看看,要不要我們一家人去城外放風箏呀!我看阿顏從年後開始就一直在忙,不如趁著稱心樓歇業這幾日,出去玩一玩!”
霍老爺子立刻擺手:“我就算了!你帶著阿顏和你娘他們去。這麼多動物呢,家裡沒個人可怎麼成?”
霍顏其實對放風箏一向不太熱衷,要是擱在平時,可能就順著霍老爺子說,好把這事兒躲過去,然而今天她卻像轉了性似的,居然特別積極地響應起霍劉氏。
霍顏:“爺爺,娘的提議挺好的!您大病痊癒之後,也一直沒有出去散散心,不是忙著皮影班子裡的事,就是忙著家裡的事,又養狐狸又種花種草的,應該偷個閒了!您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家裡這幾隻帶毛的呀,就索性把它們一起帶出去唄!咱再弄幾個好菜,帶上兩壇好酒,好好去外面樂呵一天!”
霍老爺子被霍顏說得心活,低頭看看狐狸,又看了眼哈士奇和虎斑貓,“這能行嗎?這二狗子平時在家裡就夠能鬧騰的了,這要是帶到外面大野地里,還不得撒歡?”
霍顏笑得很是意味深長,“在家這麼能折騰,說不定就是憋的呢,出去多放放風,說不定回來就老實了。”
哈士奇爪子不安地動了動,憑藉狗子敏銳的直覺,總覺得,霍顏的用意好像並不那麼簡單。
於是吃完早飯,一家人便開始為出城做準備了,霍劉氏因為一早就動了心思,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差不多,所以幾乎沒耽擱多久,霍家上下就連人帶動物的全都擠上了馬車,霍顏最後一個上車,親自給自家大院鎖上門。
馬車很快駛出城外,一路春色,草長鶯飛,再加上天氣格外好,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跟著開闊。
然而就在霍家人離開不久,霍家後門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霍軒跟在霍平文身後,一臉不情願,“爹,咱們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合適嗎?”
霍平文:“呸!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你也說了,那外國佬要出一萬塊大洋找人做皮影,一萬塊大洋啊!夠你吃一輩子的了!在如今這北平城裡,沒有錢你還有個屁的地位,連你那隻鷹都養不起!”
提到自己的心肝寶貝鷹,霍軒不吭聲了,這寶貝疙瘩每天要餵好幾斤生牛肉呢,是有點要養不起了,但他又實在不忍心苛待它。
霍平文伸直了胳膊,試著夠了夠牆頭,“再說了,那老霍家的皮影技藝都傳給你了,怎麼能算偷呢?咱就是看看影人樣子,照著描一份而已。來!給爹搭把手!”
霍軒挽起袖子,交叉十指做了個鐙子,結果霍平文往上一踩,霍軒這小干雞子一樣的力氣,沒撐住,父子兩人一起摔個馬趴。
霍平文險些閃到老腰,低聲罵:“你還能幹點啥!”
霍軒也很委屈:“爹,您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
霍平文懶得和這草包兒子多費口舌,催促道:“來來來,咱倆換,我在下面撐著你,你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