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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顏:“照你這麼說,我要是不化妝,就不能看了是吧?”

    春巧:“也不是,但阿顏姐化過妝以後,就是覺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霍顏:“哦?哪裡不一樣?”

    春巧想了想:“嗯……感覺更像個女人了。”

    霍顏聽得一臉黑線。敢情她平時都是漢子麼?

    春巧知道霍顏是誤解了她,趕緊解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啊,阿顏姐不施脂粉的樣子,更像個小女孩,可是這一旦塗上胭脂水粉啊,就像個大人了!又溫婉又俏麗,比那些新娘子出嫁時還要好看!不信您自己瞧呀!!”說著春巧便將鏡子捧到霍顏面前。

    霍顏看著鏡子裡那嫩得可以掐出水的二八少女,明眸皓齒,山眉如黛,突然發自內心感嘆道:“哎呀,我可真好看!看來以後可不能隨便化妝了,不然讓別的美人怎麼活呀?”

    春巧:“……”

    所以說謙虛低調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於她們家小姐身上吧?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飄了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嘚瑟大發了,是要栽跟頭的啊!

    其實原本五姨太是想派小汽車來接霍顏他們進帥府的,但演繹皮影需要很多道具,這次他們又是翻出新花樣,帶了格外多的鑼鼓,小汽車根本塞不進去,而且霍顏也不想再那麼惹眼,便和五姨太敲定,由他們自己家出馬車前往帥府賀壽。

    馬車駛在外城和內城的時候還好,過了崇文門,進了以前老北京的皇城範圍,頓時感覺到肅殺之氣,幾乎每隔百米就設一個哨崗,有挎著洋槍的大兵前來查檢。

    朱河看得腿軟,“阿顏姐,這還沒到帥府呢,咱就已經被查過這麼多次了!怎麼感覺,這謝大帥比當年的皇帝太后還有陣仗?”

    朱江也說:“可不是麼,上回老佛爺過壽我們進宮裡,也沒見這麼多道崗哨啊!”

    霍顏卻見怪不怪,“前清的時候天下都握在一家手裡,即便在紫禁城門之外,誰又敢輕易造次?”

    春巧好奇:“嗯?那現在呢?現在不是也有大總統?”

    霍顏:“自然是不一樣的,你看看現在這北京城裡,有誰知道那位南京的大總統?”  

    春巧點點頭,“也對啊,大家平時說的都是謝大帥呢!”

    霍顏:“軍閥割據,各自為政,總統不過是個擺設。這些帶兵的整天互相盯著彼此,指不定哪天誰就把誰吃了。你別看咱這位謝大帥很威風地住在帥府里,八成天天晚上睡不著,生怕被人暗殺呢。所以這安保工作自然要嚴格一些了。”

    朱河腦瓜活絡,立刻反應過來什麼,烏溜溜的眼睛往窗外瞄了一下,才小聲道:“阿顏姐,聽你這意思,謝大帥也不一定永遠是謝大帥咯?那你現在和他們府里的五姨太交好,萬一哪天他們倒台了,咱不是也要跟著倒霉?”

    霍顏很是意外地看了看朱河,“咦?你倒是很有政治覺悟嘛!”

    朱河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笑,“我也是亂說的。”

    霍顏覺得,既然生逢亂世,有些話儘早告訴朱河和春巧他們,總比含糊其辭藏著掖著的好,於是想了想,正色道:“其實朱河說的話沒錯,所以我們和這些人打交道,可以善交,切忌深交。所謂流水的軍閥鐵打的商賈,任憑那帥府以后姓什麼,總要聽好戲,喝好茶。誰來都是貴主,誰來都笑臉相迎,咱只管本本分分經營好自己的生意,其餘的事一律不要管。你們跟著我,軍資軍備軍火,凡是帶著個‘軍’字兒的生意一概不許碰,否則不要怪我不念情分!記住了麼?”  

    此時的春巧和朱河還聽得一知半解,即便是朱江,也只是囫圇地明白個大概。但他們只認準了一條死理,那就是霍顏說的話一定對!於是紛紛點頭。

    馬車裡的氛圍一時有些凝重,霍顏心情並不輕鬆。在前面趕車的霍老爺子忽然抬起老煙槍,在車轅上噔噔噔噔連敲了數下,然後撩起車帘子,重重咳嗽一聲:“嗯哼!勿談國事!”

    經過嚴格的搜查之後,大概是早上九點多,霍顏他們終於進入帥府。

    馬車被人帶去專門的馬號,一隊士兵過來幫他們搬運東西。

    春巧已經是第二次進入帥府,霍老爺子又是個走過南闖過北的老人家,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所以便只有朱河和朱江兄弟對帥府的西洋樓充滿了新奇感,尤其是朱河,看什麼都直眉楞眼的,盯著那牆上掛的西洋畫和西洋鍾,恨不能盯出倆窟窿來。

    一行人直接被帶到了上次霍顏看見的那個偏廳,大帥身邊的一個副官親自過來查看過,對霍顏道:“霍小姐,五姨太吩咐了,讓您和霍家班的人在這裡先歇歇,他們可能要天快黑的時候才過來,一邊吃晚飯一邊看影子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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