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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棉便笑了笑上了馬車。
回到府里的時候,燕子歸與她前後腳。
兩人洗漱用膳後,蘇棉便道:“今日撿了一位幕僚,不知道有沒有本事,明兒叫他來見王爺,王爺可要見?”
燕子歸早就知道她去哪了,不過這撿了個幕僚的事,還是不知道的。“何必勞累,你只管著你的事就好。”
蘇棉手一頓,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了。果然,男人是不喜歡女人攙和他們的事的。
親近至極的兩個人,這細微的變化豈會不知?燕子歸只聽著這一聲‘哦’,就知道蘇棉不高興了。便想自己是不是口氣不好?
“棉棉莫要生氣,本王意思是不喜你勞累,並非怪你多事。”
蘇棉端著茶,側頭看他,不說話。一雙眸子探究,打量,疑惑,就那麼靈動的看著他。一時間,燕子歸也分不清,她是懂了沒有?
他不禁嘆氣:“棉棉,本王真沒有掀起你的意思。”
蘇棉點點頭:“我再想,現在王爺不嫌棄,以後呢?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這倒也不算是氣話,畢竟她也要規避,沒得因為這些導致兩人不好了,那可是虧死了。
“不許胡說。棉棉行事素來有分寸,莫要故意曲解本王心意。”燕子歸拉著她過來道。
“好吧。”蘇棉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弄得燕子歸很是無奈,其實他心裡有數,棉棉不懂的事最多問一句,絕不亂插嘴。她本不是那種不懂裝懂的女子。
“明日叫那人來見,本王只是不喜你辛苦,以後想做什麼都隨你,嗯?”燕子歸抱著蘇棉,揉著她的頭髮輕聲道。
蘇棉一顆心一下子就柔軟了,猶記得剛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會哄著她,可都是點到為止。一切都賴她自己自覺罷了。
而今,不過因為一句話,他就反覆解釋。他是對她真的夠好了。
“我知道了,沒生氣。這個事順勢而為就好,刻意的說做不做,就不好了。咱們不要說了。”蘇棉親了一下燕子歸的臉頰道。
燕子歸便笑了笑也親了她一下,不再說這個話。
棉棉說得對,刻意了就顯得生疏,什麼事做之前都要考慮能不能做,長此以往,只會疏遠。
十月後,西北自然是一日比一日冷,燕京城裡,也處處吹著冷冽的北風。
烈王府里,只有二十幾個看家護院打掃的奴婢奴才。也未有人打這裡的注意。
烈王是走了,但是明知道陛下就是疼愛他,人都走了,何苦還要惦記一個宅子呢?
三皇子自打坐上了太子之位,便今時不同往日了。
府中絡繹不絕的官員拜見。應氏在後宅,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這一日早朝後,燕凌城再次暈倒在了金相殿中。
太子為首,王爺們也都進宮探望,宋太后也匆忙趕到。
“怎麼回事?近來陛下注重養生,怎麼又暈了?你們到底是怎麼給陛下診治的?”宋太后急切道。
“祖母稍安勿躁,太醫們哪敢怠慢呢,您先坐著,別急壞了身子。”燕子寧上前攙扶著宋太后道。
宋太后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反駁,事情已經成了定居,一味的打壓他們母子也沒意思了。
李後上前道:“母后坐吧,別陛下沒事,您倒是受不住了。”
宋太后沒說話,逕自坐了。
一群太醫交換把脈後,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脈象看,就是勞累所致,可是近來陛下並未有什麼勞累。照常上朝批摺子罷了。
不是他們說假話,這大胤朝也不是沒有勵精圖治的皇帝,然而康佑帝卻不是。
摺子批不完,往後推就是了,從未有為了摺子不要命的時候。
“陛下……陛下他……脈象就是如此,陛下是積年勞累所致,實在是沒有別的毛病啊!”一個太醫跪倒,戰戰兢兢的回答。
“蠢貨!”宋太后一個茶杯就照著那太醫臉上砸去。
嘩的一聲,茶杯碎裂在太醫腳邊,他臉上掛著茶葉,也不敢擦,倒是有幾分滑稽的樣子。
“太后娘娘饒命,臣不敢扯謊啊!”太醫伏地。
剩下幾個太醫也是連聲呼冤枉:“陛下他實在是沒有毛病啊!”
此時,宋太后也不禁起了疑心。幾次都是如此,莫不是……有什麼太醫也看不了的病?所以他們不敢說?
可是又不像,上回可是砍了幾個太醫的,要是有什麼病,不敢說立刻就是個死,說出來或許還有活著的機會,他們何以不說?
“傳哀家的懿旨,大胤朝有神醫,就請進宮來給陛下診治,要是能治好陛下的病症,賞萬兩黃金!現在就去!”宋太后冷靜一下道。
眾人忙應了是,就下去預備了。
時至午時,燕凌城久久不醒,急壞了眾人。
“以往昏厥,也沒有這麼久,這……這究竟是怎麼了?”李皇后遲疑道。
“是呀,這麼久了。”和貴妃也是一嘆。
難道,她大婚不過幾個月,就要做寡婦了麼?堂堂一國公主,命運如此不堪麼?
文貴妃低頭不語,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燕凌城的身體到了什麼地步了。
他昏厥的時間會越來越長。但是,不會有人察覺他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