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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歸也在想她的聲音,少女的聲音一如她的長相,也是極好聽的。軟糯,綿甜。
“這名字,倒是極配你。”燕子歸道。棉,她不就是棉?
“知我是誰?”燕子歸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蘇棉沒回答,只是低頭用下巴指了指他腰間玉佩。
燕子歸心裡讚嘆一聲。好一個聰慧冷靜的女子。
打從進來,沒有緊張,沒有害怕。甚至……沒有羞澀。
“那日為何逃跑?”燕子歸又問。
“也是因為殿下的玉佩。”蘇棉放下茶杯輕聲道。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哦?今日便不怕了?”燕子歸挑眉坐在她對面。
“今日下雨。”蘇棉依舊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回答。
倒是叫燕子歸一時無話可說了。方才燕子歸給她擦臉的帕子就在桌上,蘇棉拿起來,就著地上擰乾了水,又輕輕擦拭自己的額頭和頭髮。
剛擦乾的臉,卻又因頭髮上的水,濕了。
燕子歸看著她無比自然的坐著這些動作。行雲流水。
他對她好奇多了些。前日疾風已經將她的身份報上來了,只是不知名字而已。
今日見著,她道真是與眾不同。
兩人相對而坐,在沒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雨小了不少。先回來的是疾風。
疾風進了亭子,就見一個少女坐著。再一看可不就是前兒那個?
“殿下。”他拱手站在一邊。
“嗯。送他們回去。”燕子歸頭一偏,對著正在互相扶持著爬上來的福伯和合歡。
蘇棉起身,也不行禮,只是對著燕子歸道:“殿下慢坐。”便披著他的斗篷施施然走到了亭子口。
合歡打著傘本想說話,可見亭子裡兩個陌生男子,小姐還穿著男人的斗篷,就驚得什麼都不敢說了。
“走吧,回去。”蘇棉道。
合歡點點頭,扶著她一步步往下走。
好在這一路都是石頭台階,要是泥水的,可就下不去了。
馬車上,主僕倆坐在裡頭,福伯戰戰兢兢的趕車,而疾風就坐在左邊。
福伯從未見過疾風,可也看得出這男子氣度不凡,再加上亭子裡那個男人更是有股說不出的貴氣,可見是大人物,也不知道小姐如何認識這樣的人。
合歡想問什麼,可是介於馬車裡不隔音,也只好忍著。
等快到了家,蘇棉叫福伯停車。
她從車裡遞出被她折好的斗篷道:“多謝你一路送我們回來,拐了彎就是我家,我不方便招待你了,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包涵些。”
疾風只聽著一個極好聽的女聲,稍微晃神了一下,忙接過斗篷道:“小姐客氣。”
“慢走。”蘇棉只撂下兩個字,便叫福伯繼續趕車。
一下車還沒回去呢,合歡就緊緊拉著蘇棉:“小姐,那是誰啊?你沒事吧?”
第15章 不選秀的後果
“你這丫頭,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你家小姐我淋雨了,人家好心借了衣裳給我又叫人送我回了家?你不說趕緊給你家小姐我燒熱水去,倒是在這盤問?”蘇棉輕輕敲了一下合歡的頭道。
合歡一聽,哪還顧得上說唄的,滿心都是自責了。是她沒好好伺候,才叫小姐淋雨了。
小姐金貴身子,哪裡能淋雨呢。
“小姐快回去,這會子雨停了。但是也涼了。我去叫人給小姐燒熱水,煮薑湯去。”
合歡說著,主僕倆也進了屋子。
簡氏一見蘇棉這狼狽樣子,就嚇得差點暈倒。
倒不是她脆弱的淋雨也見不得。而是三年前閨女落水後就是這樣**的回來的。
“棉兒你沒事吧?怎麼會落水!合歡呢怎麼伺候的?”簡氏拉著蘇棉緊張的問道。
“娘娘娘,哪裡落水了,方才下雨了您不知道啊?”蘇棉慢拉著簡氏坐下。
簡氏愣了愣,一拍腦袋:“哎喲。娘可真是老了,方才還擔心你們呢。這會子一見你這樣,就以為你……罷了,不說了,趕緊的伺候小姐沐浴。”
蘇棉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屋子。
泡在熱乎乎的水裡,她慢慢回想著與燕子歸見面的事情。
都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順其自然吧。
等泡了澡,喝了薑湯,蘇棉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
好好的一夜過去,她並未有發燒的徵兆,簡氏也安了心。合歡也算是放心了。
八月十九是個好日子,這一日,蘇家就要她們搬回去,倒是早在十七就說了,她們母女只管收拾了細軟,這邊房子既然是簡侍郎買的,也就這麼放著。
只當是個別院住。
簡氏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好了。
蘇棉也穿了一身輕便的杏黃色襦裙,套了一件對襟的牙白小褂子。戴了一個銀項圈。
豎著垂髻,用鵝黃彩帶繫著頭髮。差了一朵小珠花,戴了一對銀子打的小魚兒耳墜子。
簡氏見她打扮的清爽乾淨又不隆重,笑了笑挽著她的手出門坐車去。
回蘇家的人只有他們母女和合歡錦繡。其他人都留下了。母女倆都是打著回去之後還要回來住的心思的。
便是過年過節府里住,平日裡就當是回來小住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