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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行了嗎?”他微微低著頭,眼睛也不肯看齊思若。

    “不行。”沒想到,齊思若又說,“你都不看著我,說明你不尊重我。”

    “你這個傢伙——”莫浩南又開始煩躁,可是他轉過頭對上女人的臉,火氣就又消了,他目光閃爍地看著他嗎,努力不移開視線,才幹巴巴地說,“這樣行了嗎?”

    齊思若這才輕輕地笑起來。

    她的眼型本來笑起來就會微微眯一些,看起來像是笑眼一樣溫和,而且很真誠,陽光又乾淨,讓人也不自覺露出笑容。

    看到她的淺笑,少年又忍不住別開目光。

    他對於吵架和打架都非常擅長,反而對於善意難以應對。

    莫浩南撇開頭,乾巴巴地說,“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呢?現在已經是該睡覺的時候了,為什麼不回宿舍?”齊思若抵住自己的太陽穴,少年不看她,她卻一直側著臉注視著少年。  

    “關你——”莫浩南很兇地開頭,瞟了一眼齊思若,聲音又壓低了下去,也沒有了什麼火焰,“關你什麼事情……”

    “我是你的生活老師,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那我現在回去睡覺。”莫浩南立刻站了起來。

    “不行,了解學生的煩惱和所思所想,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莫浩南簡直覺得自己快瘋了,他極其不適應自己在齊思若面前的無措,所以想快點離開。可是齊思若就是不讓他走!

    這一屆老師怎麼這麼難帶!

    莫浩南站在那裡,走也走不了,誰讓齊思若眼巴巴地看著他。可是坐下又太沒有排面,左右為難。

    這時,他聽見齊思若輕輕地說,“我知道你是老虎。”

    莫浩南差點炸毛,他驚恐地看向齊思若,以為她臉上會露出厭惡的表情,可是齊思若還是和剛才一樣,看著他的眼睛也依舊是笑眯眯的。  

    “你,你知道我們是妖怪了?”他有點震驚地說。

    齊思若點了點頭。

    震驚過後,莫浩南更加侷促。他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如此緊張,患得患失。

    “我也知道施御炎是獅子。”齊思若笑道,“怪不得你們兩個總打架。”

    作為動物世界兩個最經常被拿來對比戰力的‘對家’,獅子和老虎都是有被譽為野獸之王的猛獸,擱在一起不打架才怪了。

    聽到她知道施御炎是獅子,莫浩南卻莫名鬆了口氣,畢竟獅子也是不可愛的野獸,如果她不反感施御炎,也不會討厭他的。

    齊思若感覺到了少年的氣息忽然放鬆了一些,可是他的身上還是有防備的感覺在。

    齊思若覺得很正常,包括人類在內,所有的動物只要曾經遇到過不好的事情,長大後總是防備心強的。更何況這個孤兒院裡的孩子們基本上在童年時期都遇到過一些事情,所以他身上的戒備感可以理解。

    “其實,我家世代都和野獸們生活在一起。”齊思若抵著下巴,她輕輕開口,“我家裡人有的喜歡大象,有的喜歡狗,還有的喜歡蛇……而我……最喜歡野獸。”  

    莫浩南愣住了,她說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下意識地看向齊思若,卻對上了她很真誠認真的目光。

    “你能讓我看看你的本體嗎?”齊思若雙手合十,懇切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老虎了。”

    莫浩南莫名耳朵有點發燒,他‘哼’了一聲,才彆扭地說,“只能看一下。”

    齊思若露出笑容,莫浩南耳朵更紅了,像是怕在黑夜裡被齊思若發現,他嘭地變回了本體。

    煙霧散去,齊思若看到一頭年輕的小老虎,它的雙眸在黑夜中閃動著代表著‘危險’的光芒。

    明明這是頭長相身材肌肉都非常漂亮的小老虎,可是它看起來有點傲嬌,用鼻子噴出氣來,便側過頭,不去看齊思若。

    齊思若對它伸出手,鼓勵地說,“過來,來老師這裡。”

    真是的,她這個態度,把它當做幼崽嗎?

    小老虎心裡腹誹,可是身體很誠實地走了過去。它在齊思若的身邊停下,坐下。尾巴拍打著地面。  

    它聽到齊思若感嘆道,“你的花紋好好看啊!”

    那當然。小老虎心裡想,它的花紋超好看。

    下一秒,一個微涼的手便撫向它的後背。小老虎有點受驚地低下脖子,頭卻往上抬,呲牙低吼起來,似乎在警告齊思若,不要再碰它。

    結果,齊思若完全不在意它的威脅,小老虎正呲著牙、眼露凶光,那隻手終於離開它的後背,然後——開始揉它的頭。

    小老虎:……

    它不要面子的嗎?

    這還不算完,小老虎剛閉上嘴,收掉被無視的獠牙,就感覺齊思若的另一隻手也揉了上去,她,她竟然還用雙手捏它的兩個耳朵!還向下揉它臉頰的毛毛!

    它可是老虎!她把它當成什麼了,貓貓狗狗嗎?

    有百獸之王包袱的小老虎雖然不再露獠牙,可它仍然一邊被人類捏臉,一邊從嗓子眼裡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只要她再摸一下,它就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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