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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 梅竹看起來就是一個活得非常仔細細緻的鹿鹿,作為一個男性,他卻有一個非常好看的、猶如芭蕾演員一樣的天鵝頸。
梅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收集各種各樣的小絲巾,每天上下午,他佩戴的絲巾都不一樣, 而且還有自己專門做的木櫃放衣服和絲巾, 非常講究了。
而他的個人衛生, 自然也像是如同樣板房宣傳畫中的那樣整潔、乾淨。
可是陳拋——他就像是一個混沌的藝術家,整個妖都太隨性了。他把畫架放在了自己臥室的窗邊, 角落總是堆積著廢紙和雜物, 被子也永遠亂亂地堆在床上。
陳拋最細緻的時候,可能只有在他上班當奶爸的時候了吧。就好像他的體內只有十五分的細緻,他把這十五分全部都給了工作。
這導致, 帶娃娃時的陳拋和休息時間的陳拋不像是同一個人。梅竹只能在工作時間上和陳拋接觸, 下班時間就躲回自己的屋子裡。可是這並不能躲開陳拋。
陳拋對於自己的老鄉有非常大的熱情,梅竹不給他開門,他就蹲在梅竹的門前撓門。
“梅竹, 你晚上吃草了嗎?”
“梅竹,你在裡面幹啥呢?”
“梅竹,梅竹, 梅竹,老鄉,有狍子要死了,哎呀——”
在臥室里的梅竹掀開被,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
他打開門,低頭注視著蹲在外面的陳拋。
“陳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梅竹絕望地問。
陳拋蹲在那裡,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他說,“梅竹,你聽說過一種病嗎,太過寂寞的動物會拔光自己的毛然後抑鬱而死。”
梅竹:“……你又不是鸚鵡!”
“你就不怕我一個鹿太孤單出意外嗎?”陳拋可憐兮兮。
“如果你拔光了自己的毛,明天廚房就能加菜了。”梅竹面無表情地說。
陳拋瞬間站了起來。
“我困了,我先去睡覺了。”他立刻說。
梅竹嘆了口氣,他靠在門框上等待陳拋離開。
年輕人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
“又怎麼了?”梅竹心力憔悴的問。
“那個叫陸尹的教育專家……是什麼妖怪?”陳拋撓了撓頭,“我總覺得他對我有殺氣,難道他是屬於我所在的食物鏈的頂端妖怪?”
“他是狐狸。”梅竹說,“吃你費點勁兒。”
“怎麼可能?”陳拋不敢相信地說,“狐族顏值普遍中等偏上,他長得都沒到平均線,怎麼可能是狐狸?”
梅竹:……
梅竹:“……我知道為什麼陸尹對你有殺氣了。”
陳拋的情商猶如薛丁格的貓,在他開口之前,你永遠不知道他會不會得罪人。
他對喜歡的人總是不吝嗇讚賞,比如齊思若和梅竹,陳拋能表現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彩虹屁。
可是對於不喜歡的人?比如陸初離,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的壞脾氣,導致狍子先生對他充滿誤解。所以陸初離連連被懟。
陳拋迷茫地看著梅竹,梅竹頭疼地嘆了口氣。
“你說人家醜,人家當然想把你做成菜了。”他委婉地說,“而且陸尹那個人看起來就不好惹,你別老找他麻煩不就好了?”
陳拋的表情看起來更加迷茫了。
“可是我沒有找他麻煩?”他疑惑地說,“我只是在說真話而已。”
梅竹覺得,這個狍子沒救了。他真的需要一頓來自世界的毒打,才能明白為什麼別的妖怪看他的時候總是面露殺氣。
不過,他的加入的確大大緩解了老師們的壓力,白天他一個人能帶三個孩子,這讓齊思若、梅竹和陸希能夠安安穩穩地去忙自己的事情,偶爾吳歸老先生也會幫忙帶孩子。
晚上的時候,小寶寶可以和老師們一起睡,偶爾自己在嬰兒車睡,也不用擔心。老師們會用法力封住嬰兒車,不讓小寶寶掉下去,而嬰兒房就在老師宿舍這一層,妖怪們的耳朵靈敏,半夜聽到了什麼聲音,老師們隨時都可以趕過去。
幸好小寶寶們都夠乖,很快就適應了大人們的節奏,晚上睡覺,白天起床玩耍,最多也只是偶爾半夜會起來一兩次而已。
齊思若白天又有了百分百充足的時間去陪課、去解決小妖怪們的生活問題,還有給大家分貼紙之類的,小妖怪們的內務也越來越乾淨了。
即使不訓練了,齊思若和楚亦的關係也還挺好的。儘管她們看起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兩人經常在午飯後去天台上坐一會兒。
“我覺得你這樣的人很厲害。”楚亦說,“我們都比較習慣以武服人,你這樣的存在,不多見。”
楚亦心裡默默想,人類這樣脆弱弱小的存在,竟然能夠管得住那麼多在青春期的小妖怪,放在之前,她一定不會相信。
畢竟就連十來歲的小妖怪都可能會傷害到人類,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齊思若還能做到被那麼多小東西們喜歡,對於楚亦來說,真的難於上青天。
齊思若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你這樣又美實力又強大的妖怪才很難得。”
真的,她覺得楚亦長得很像上個年代帥氣美麗的港星,太英姿颯爽了。